之前乌龙发生时,江淹便怀疑过,抓走3号的是两个黄色【中立】,危险性低得是不是有些不符合推测。
所以,当看见这两个【危险】提示时。
江淹后脑勺仿佛有一条线,瞬间发麻直抵天灵盖——生出一种强烈的直觉来。
3号就在那里!
张道长对这里并不陌生,遇见熟人还在打招呼。
熟人笑盈盈的:“张道长又来赚钱了?这次又准备了什么新骗术?”
张道长:“我可没骗过人啊,别胡说。”
突然,江淹快步向前走去。
“我是来找人的……不说了,还有事!”张道长一愣过后,连忙跟上。
追到江淹身边,张道长先发现江淹的神色变严肃了。
刚才江淹让给他去查看居民楼里那一家的时候,都没出现这样的神色,只是拿出菜刀,保持该有的警惕。
张道长也跟着紧张起来,意识到什么:“你发现什么了吗?”
江淹行进的目标明确。
张道长跟着江淹拐进两栋平房之间的小巷,往里走。
江淹颔首:“前头那间屋……”
张道长顺着江淹的视线看过去。
江淹说的那间房子,和旁边其他房子并没有多大区别。
只是外观更老旧些,没有重新粉刷过,院子里堆着许多破铜烂铁,这是许多住户都会干的事,堆在院子里准备卖钱。
张道长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是这里?”
江淹答话也保持着一贯的谨慎:“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张道长缓缓吐出一口气,紧张中又有激动。
“还是我去敲门?”
江淹这次没准备落在张道长身后,走到大门口时,他抽出菜刀,背在身后:“我跟你一起过去。”
大门没有上锁。
更准确的说,是门锁坏了,挂在门上,没办法扣上。
刚一踏进大门,江淹便生出直觉,突然往面对院外的窗户处看了一眼。
窗帘晃动,
并未看见人影。
也没有安全提示出现在窗帘后头。
最近的红色【危险】在稍微偏里一些的位置,应该还在客厅的范畴,但更靠里侧。
另外一个红色【危险】在二楼的房间里,靠向里侧,和黄色【中立】提示距离十分近。
黄色【中立】一动不动,两个红色【危险】倒是都有轻微的晃动,这代表顶着红色【危险】的两个人都是清醒且动作着的,晃晃头,或者改变坐姿。
确定没有人刚才躲在窗帘后看他们。
但江淹确实感觉刚才有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
江淹收回视线,同张道长一起站到门口。
虽然外表老旧,看起来没有花费心思维护过,但门倒是特意换了防盗门,没有同张道长一样,似乎完全不怕有人会上门会偷东西,只装着个摇摇欲坠的木门。
尽管面前的防盗门已经生锈了,但聊胜于无。
张道长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还在小声同江淹商量:“我要不要换个开场白?我感觉我先前设计的开场白说服力并不高。”
咚咚咚!
敲门声响。
江淹的注意力都在屋内两个红色【危险】的动作上,只是说:“你更有经验,你自己决定就好……”
张道长还真在认真思索新开场白。
可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来开门。
屋内的人自然不会听不见敲门声。
江淹清楚的看见面前屋里的红色【危险】提示变高了许多。
是站了起来。
却只是站着,并没有走过来开门的意思。
二楼房间里的人也贴近了房间门的位置,没有开门出来,应该也是安静听着下头的动静。
屋里唯独没动的黄色【中立】。
是连一点细微的动作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被完全控制住了,还是昏迷了……
房子里十分安静。
这股安静在此时,带来一股强烈的不安窒息感。
江淹垂下视线。
张道长询问的看向江淹。
眼神示意:里头真的有人?
江淹点头,菜刀提到身前:有人。
张道长神色瞬间凝重。
有人。
听到有人敲门却不应不开门。
情况绝对不对劲。
张道长拼命眨眼睛:那……?
江淹微抬下巴 :继续敲。
张道长顺利接收到指令,抬手又是三下敲门,这次张道长还配上了语音。
“有人在家吗?你家车挡住过道了!”
外面没有车挡道。
这是张道长急中生智新想出来的开场白。
见屋里仍然没动静。
江淹示意张道长继续敲门,自己不动声色的往后退,观察周围。
从外面上二楼的楼梯口处有一道上锁的铁门,要过去只能硬拆,动静避免不了。
江淹率先排除了这条路径。
旁边有围墙。
围墙不高,对他来说更是一跳就能上去的高度。
围墙挨着房屋,他完全可以借围墙,悄无声息的爬到二楼上去。
江淹走到围墙下的时候,张道长正在认认真真继续自己的任务。
咚咚咚!
“到底有没有人在家啊?占道的行为也太不道德了!再没人出来,我就打电话让人把车拖走了!”
就在这时,
张道长见里头还没有动静,正在琢磨还可以放什么狠话,
突然,
咔哒——门锁拧动的声音。
张道长被吓了一跳,倒退一步。
终于,门开了。
江淹准备上墙的动作停住,看向门口的位置。
屋里的人像是因为张道长的强烈谴责终于忍不住开门了,但时间点太巧妙了,江淹只能停下行动,本能的将菜刀往身后藏了藏。
但江淹突然想到什么,干脆手臂放松下来,菜刀自然垂在腿边。
只要不是瞎子,很难不会注意到江淹手里的菜刀。
江淹和张道长都看见了开门的人。
没有警惕,没有欲盖弥彰的半掩着房门。
男人的模样清楚展现在两人眼中。
头发剃得很干净,五官端正,穿着衬衫,西装裤,衬得身高腿长,明明是完全不符合这一片混乱区的装扮,但男人的气质并不正,嘴角虽然习惯性的勾起,却不同于林队的礼貌优雅,而是冷,眼中的打量没有情绪,即便他说出口的话颇为客气,但却让人忍不住心中一寒。
“不好意思,但我并没有车,你或许可以去旁边问问,看看是不是他们的车。”
江淹瞳孔微缩。
因为男人竟然是他见过的一张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