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火,请出示您的证件。”等到检查陆阳的时候士兵照例询问。
陆阳掏出了警察的证件,而没拿党务处的证件。
检查他的是个年轻的士兵,也就十六七岁左右。
“小兄弟,读了几年私塾?认识这几个字吗?”
陆阳突然想起了江城市警察局守门的那几位,大字不识一个。
今晚哨卡检查证件的,没准也不能认字。
“老实点,我不认识,我们班长还不认识,你在这里等着。”
这小子拎着陆阳的证件就来到一旁,跟一个正在岗亭坐着吸烟的大头兵交谈。
陆阳看着他把自己的警官证给了过去。
这边马上下车,打开后面的车厢盖。
那个士兵班长拿着陆洋的照片又看了看一挥手。
后面来了一队端着冲锋枪,穿着短靴的士兵。
陆阳赶紧钻进驾驶室发动汽车。
那班长见到之后,抬起枪就打了陆阳的车一枪。
陆阳连忙踩油门,汽车撞向前面的路障。
以前开现四驱的车都开习惯了,以为两根破木头,一下就能撞开。
没想到现在这个破车,一点劲没有,两个木桩竟然挂在了车头上,车越开越慢。
就听后面密集的枪声长枪短枪机关枪。
陆阳一脚刹车,赶紧拿出一个手雷从驾驶室跳了出来。
回头看去,自己的后备箱打开了。
刚想跑的高家强已经被打成了肉筛子。
按计划,高家强死在了围剿队伍的手里。
计划就已经成功完成,陆阳决定快速的撤退,否则人越来越多,自己这100多斤就要交在这儿。
想好之后,激发手雷的火信,朝那群士兵扔了过去。
“卧倒!”
只听对面一声大喊,毕竟是精英部队,训练有素,见手雷榴弹不不会四处乱跑,而是就地卧倒。
借这个机会,陆阳跑到车前面,把两个木头桩子挪到一边。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车的前方又跑过了一队士兵,他们一边跑一边射击。
万幸的是这一队士兵并没有重武器,没有机关枪。
陆阳没有办法,只能又给他们赏了一颗手雷。
趁他们趴下的时候,钻进汽车,迎着他们开了过去。
左手把冲锋枪从车窗伸了出来,一梭子子弹尽情的四散输出,打的时候特意压低了枪管,子单都打在他们身前的位置。
士兵哪有那么卖命的,几乎都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陆阳又向车的后面扔了一颗手雷之后,汽车已经完全的通过了封锁线,驶进了市区。
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路线,如果坐船来上海的话,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吴淞口码头。
还有一天时间,陆阳计划着这点汽油勉强能到吴淞口。
此时,夜色如墨。
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陆阳没来过旧上海,对地形不熟。
这点汽油还要省着使,所以打算找个人问问路。
不远处一条弄堂的街口,一个馄饨摊儿立在那里。
陆阳悄悄的把车引在黑暗之处,熄火下车。
把长枪都藏在车上,只带了一把短剑和手雷。
观察了一下周围,应该是安全。
便快步向混沌摊走去。
“老板,来碗馄饨。”陆阳走到馄饨摊前,并没有找凳子坐下。
“好嘞,吃辣吗?”老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带着瓜皮帽,肩上搭着一条泛黄的手巾。
“正常放就好。”
那老板一边忙活着一边偷眼观瞧。
陆阳知道这样的人和市面上的黑白势力不怎么接触,但非常懂得人情世故。
于是开门见山问道:“老板,我是外地人,来接一批货,他们信里只说到上海,但也没说哪个码头?我想打听一下你知道哪个码头卸货吗?”
“先生,上海的码头可是多了,多分布在黄埔滩沿岸,再有看你装的是多大的船,有的港口大有的港口小,你就直接到黄埔滩去打听打听就好。”
老板说着,手里也不闲着,一碗热汤馄饨,盛在碗里,又撒了一些虾皮葱末。
端给了陆阳。
陆阳微笑着接过来,依旧站那里。
“先生为什么不坐着吃?”
“呵呵,习惯了。”陆阳也不多说话,悉悉索索的吃喝着馄饨。
“对了,吴淞码头怎么走?”
陆阳突然的问了一句,用意很明显就是不让他有过多的考虑时间,下意识的回答应该就是最真实的答案。
“离这里可是有些远,你沿着这个方向,什么时候看到了火车道的桥,穿过去跟着车流和人群走就是了,附近都是行商拉货的。”
陆阳一口干了最后的汤汁,递给老板。
“老板一看也是走南闯北的人,怎么干起来馄饨摊儿了?”
“先生好眼力,这世道做个生意不容易啊,还是弄个小摊儿糊口吧。”
陆阳给了馄饨钱。“老板的手艺不错,下次还来。”
老板透过眼镜一丝目光显得异常幽深。
“先生随便来,放心,我嘴严的很,记性也不好。”
陆阳微微一怔,显然被他说的话震惊了。
那老板继续说:“呵呵,我记性不太好,不知道先生记性如何?宁安县的那家旗袍手艺一绝。”
“嗯?”陆阳这才又一次打量对面这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是你?”
那馄饨摊老板微笑着点点头,又低下头继续的开始吆喝。
“馄饨,热乎馄饨!”
意思明显,点到为止,大家心照不宣。
这个老板就是陆阳上次示警的那家旗袍店的地下党。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深夜在这里摆摊,一定不只是为了生活。
陆阳看的这方面小说多了,按照套路,这附近一定有我方的人员在活动。
他可能是在外围警戒。
“告辞!”
“保重!”
陆阳回到自己的车上,按照老板指的方向看了看。
现在离13号还有不到一天时间。
得提前到码头,打听好客船到岸时间 。
于是启动汽车 沿着吴淞码头方向,快速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