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大概过十来分钟回学校,到时你来食堂门口找我”
有班长在身边看着,林江没有选择打字,而是直接语音回复。
目的自然是为了表明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以免班长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可惜他却不清楚,温莎莎在很久以前就看穿了好友的心思,这么做更像是不打自招了。
“让安安出来等你不是可以省下好多时间?”温莎莎不解的问道。
科大校园占地广袤,他这样进出一趟得额外花去二十多分钟。
“快九点了,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外出不太安全,还是我多走几步。”林江不假思索的回答。
对人太温柔体贴有时也是一种罪啊!温莎莎心底默默感慨。
分不清是为好友还是谁。
“啊对了,你不是说找我有事的吗?”
进门后光顾着自己了,他这才记起对方先前提过的话。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以后有空再跟你讲,别让咱们安安等急啦!”
那丫头都在向自己宣示主权了,我要还不放人,她待会儿又得打电话来。
不,搞不好直接冲到我家来都有可能!
温莎莎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连连摇头。
“那我回去了,多谢啊!”
本想习惯性加一句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话到嘴边猛然醒悟到,时机好像不大对,林江只好道了声谢出门。
“客气什么,路上小心!”班长一直送到到楼下,又往他手里塞了瓶冰可乐。
然后打趣道:“最好回学校之前喝完它,不然可就有人要管着你了,嘿嘿!“
林江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转身往回走去。
这世上能管得了我的女人只有我妈。那小妮子,还差得远呢!
十月金秋,晚上已渐渐有了些凉意。
迎着轻柔的夜风,他漫步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脑中考虑着一会儿的见面。
“如果不爱,请别伤害。啧,说得多好听!可拒绝难道不是一种伤害吗?”
既然不爱,又怎么可能有办法不伤害别人?
当然了,如自己这样,也不是一个好男人应该有的态度。
“也许骨子里,我确实想做个渣男呢!”
但是,也只能止步于脑海里了,马上他就要去击碎女孩心中的幻想。
“林江!这里这里!”
隔着还有老远距离,食堂门前就有个女生高举右手挥舞。
圆圆小脸上绽放的笑容比花朵更加娇艳。
打从放长假开始五天了,这是田安安第一次见到对方,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更重要的是他爽快答应了自己的邀请,没有像之前那样推脱。
这让女孩止不住的惊喜,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
果然,只要勇敢行动,就一定能够得到回应的!
“特意告诉你时间就是叫你晚点来,结果你还是这么早。“
每次两人约好见面,田安安总是到得比他早,这让林江很不好意思。
女孩站在食堂门口等待的画面,几乎都快刻在他的脑袋里了。
“先到后到有什么关系嘛,我又不会计较这些。”
笑盈盈的轻轻摇头,田安安心中默默说道:只要你能来,不论多久,我都愿意等。
收到消息后,她既高兴又着急,洗澡选衣服加上化妆好一通忙活,简直比当初入学军训那会儿动作还快。
总算是抢在对方之前到达。
“就是服装搭配得太仓促了,要是他不喜欢怎么办?”
女孩内心的忐忑难以抑制,生怕自己在他面前失了分。
今晚她穿着一件淡黄色小吊带,下面是条低腰牛仔短裤,露出紧致光滑的腰部和肚脐。
保持了以往甜美可爱的同时,又带着三分热辣性感。
“蓝老师跟莎莎都是非常成熟的风格,我要是还老走可爱风,怎么能赢得了呢!”
当时田安安望着衣柜犹豫了很久,最终咬牙选中了这一套。
“希望他不要认为我穿得太暴露......\&
挺有主见的一个人,一到林江跟前,总是特别容易患得患失。
就好比现在,见面后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她心里却已演了好几集。
“但让女生久等也是很失礼的,作为补偿,今晚的烧烤就由我请了。”
见她想要张嘴,林江立马接着说:“别急,我这回出去玩了一趟,可是发了一笔横财。”
随即领着她往外走,一边将游艇的故事又讲了一遍。
“救了一整船乘客,这些钱你拿得问心无愧。要是没有你,不晓得会死多少人,又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虽然林江讲得很简略,但田安安仍然能想象得出那该有多么惊险。
后半程小小的嘴巴几乎就没有合上过。
“把我说得像个英雄似的,我也是为了救自己,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多,林江问道:“你没喊魏越泽吗?”
“他正跟别人玩得开心呢,哪里舍得回来。”
之前也许是会舍不得,不过现在要是叫他,恐怕就是求之不得了。
罢了,就让他慢慢享受去吧!林江幸灾乐祸的勾着嘴角。
“你听见没?好像有人在吹笛子!”
两人准备从偏门出学校,经过人工湖边时,田安安忽然说道。
“什么笛子,这明明是箫声好不好!”
林江其实早就远远的听见了,但没怎么在意,此时只得哭笑不得的纠正她。
“啊?原来这是萧呀?可是听上去好像都差不多。”
闹了个笑话,田安安小脸一红,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
差多了好吗!林江无奈的吐槽,决定不和这个音盲计较。
“不过,确实吹得很好,都可以媲美专业的了。”
他的欣赏水平也不算多高,但回忆学校文艺汇演中,那些音乐专业学生的演奏,似乎远不及眼前这位。
大晚上的,难道是哪位老师在练习?
箫声低沉婉转,如泣如诉,仿佛一位伤情的女子,在夜晚寂静的湖边幽幽讲述心中哀怨。
林江只觉得自己的情绪都随着曲调起伏不定,内心竟隐隐生出些许愁闷来。
于是忍不住向着声音来源走了几步,越过一片稀疏的小树林。
没有了遮挡,他终于看清那位吹箫之人。
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身穿一袭浅绿色国风连衣裙,独自坐在岸边草地上。
长裙裙摆如荷叶在女孩身边铺开,而她则像是一朵盛开的荷花。
尤其是用发簪盘起的那一头粉色长发,突兀却又莫名起到了十分特别的点缀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