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肯定？”山商古并非是不相信店伙计所说，而是在进行确认。

    “当然了，山神捕，我记性可好了！是不会记错的。”店伙计稍微嘟囔着嘴说了出来，看样子他所讲都是真话。

    “嗯……你们茶楼到了晚上什么时辰关门？”

    “一般是等到没客人了我们才关茶楼的。”店伙计说道，“实际上也没个具体的规定时辰啊！不过现在都城内算是放开了宵禁，所以客人离开时也会比原先晚了许多，但山神捕你这么问是指的何意啊？”

    不知为何，此时的店伙计会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山商古不自觉的就呵呵笑了起来，他对店伙计说道：“本来吧这事肯定要和你们掌柜的说才可了，但现如今看来与你说也是有用的……”

    店伙计感到有些不妙，他抬起右脚来稍微往后退了小半步，这是一种略带防备的举动，他是以解释的腔调说出了下面的话语：“山……山神捕，你可能是有所误会了，只有我们掌柜的才能做主啊，我……就只是一个店伙计呀，店伙计而已……”

    “不不不，你这个店伙计与其他的可不一样，你能做主。”山商古的态度是愈发显得明朗了起来，他可不是在与对方说笑。

    店伙计是改变了他原本想说的话道：“但不知山捕快你到底想说什么事情？或者说你到底想提出什么要求啊？只有等你先说出来之后，我才好做出回复的！其实我就觉得山神捕你们几人来此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看来还是与某件案子有关啊……”

    “嗯，其实你能这么说就很好嘛！嘿嘿……”山商古觉得这个小子确实聪明啊，尽管他的年纪很小，但实际上却已经能够通过细节看出问题来了，“我接下来要提出的要求很简单，就算不告诉你们掌柜的，你也能够办到……”

    山商古说着就看到店伙计是想提出否定的，但他可不容许店伙计说出来，于是他提前一步说道：“这两个雅间我们都打算借用了，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不能再让任何人进入其中，另外，到了晚上，我与芦主事也会待在雅间之中，就算是我们替那掌柜的守着茶楼了！再说一般的茶楼可不会由刑部的人亲自来看守啊！”

    山商古一边说着，一边就笑了起来，因为他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确实好笑呀，在说出之前，他都未曾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要求……”店伙计还是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来，他在快速的思考着，而店伙计自然是没有立刻就答应下来，看样子他还是有所顾虑的。

    不过对于店伙计会有的反应而言，已经都在山商古的预料之中了。

    山商古刚想催促着店伙计表示同意，另一边芦恒墨突然出现在了门槛旁并对山商古说道：“我说山捕快，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大人让人进来这雅间里看一下！”

    “哎，好嘞芦主事，我这就来！”山商古赶忙对芦恒墨笑着说道。

    随后山商古又看向店伙计说道：“你可以再想想看，尤其是你们掌柜的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你觉得他会提出拒绝吗？一旦提出拒绝，就是阻碍我们刑部的人办案……”

    山商古只是说到这里，然后他再次看了一下店伙计就赶忙大跨步的去到了雅间内。

    而店伙计自己依然是一副有所思考的样子，其实山商古刚才所说的话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因为店伙计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另一边，山商古在跨过门槛后就看到周湛谋正站于窗边往外看，芦恒墨则是站在几步之外审视着墙面上挂起来的泼墨山水画，就好像是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一样，此时窗户的外面依然是阳光明媚的样子，但阳光本身似乎正有减弱的势头。

    另外，山商古看到这一个雅间的布局与旁边的那间完全相同，只是其中的物件摆设有所区别。

    山商古径直走到了周湛谋的旁边。

    周湛谋看着外边错落有致的房屋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你过来看，从这里的窗户看向刘敖琦的那处宅子，整体的视线会有所遮挡，其实并不利于整体的观察。”

    山商古走过去后就向外看去，他看到站在这里的窗边只能看到宅子的半边，而宅门则是被一面墙壁上的瓦当给遮挡了起来。

    另外其中有几棵高大的树木同样对刘敖琦的宅子有所遮挡，确实不如右边的雅间看得清楚，但以山商古的经验来看，这个雅间却是有利于藏身的，所以没有必要立刻就舍弃这个雅间不用。

    于是山商古对周湛谋说道：“大人，其实我刚才正与店伙计说这个事情，我的意思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都打算借用这两个相邻的雅间来作为观察的藏身之地了，可以说这里就是最佳的选择了！”

    芦恒墨走过来对山商古说道：“但是山捕快，这一个雅间的作用似乎并不大吧？其实都看不到刘敖琦宅子内的情况了，我认为这里可不算是最佳的观察位置啊！”

    山商古面带微笑对芦恒墨说道：“事情要区分来看，从外面同样难以看清这个雅间中的情况，可以说是更加的有利于我们藏身，而旁边的那间则是更有利于我们观察，应该说都很有用，不应该直接舍弃这一间而不用啊！再说这里毕竟是茶楼，来这里的人还是会很多，我们多借用一个雅间也算有折冲之地，以免到时候再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会让掌柜的感到为难……”

    “嗯……话虽如此……”芦恒墨认为山商古所说肯定是有道理的，但他依然认为这个雅间没有太大的作用。

    不过周湛谋已经说道：“也好，这个雅间确实可以用来藏身，再说我们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所以咱们也应该多带些衙门里的兄弟来此等候，算是有备无患吧，而且现在直接提出借用两个雅间更稳妥些，就按照山捕快你说的办吧。”

    “是，大人。”山商古赶忙对周湛谋抱拳说道。

    既然周湛谋已经做出了决定，芦恒自然是不会再多说什么的。

    周湛谋接着说道：“今天我们几人就一起在这茶楼里观察，倘若今天没有什么结果，那么从明天开始……山捕快，还有芦主事，就要麻烦你们到了晚上经常来这里蹲守了，直到有一个结果产生！”

    “是，大人。”山商古与芦恒墨一起说道，这毕竟是之前就已经决定好的应对策略。

    紧接着周湛谋就笑着对山商古问道：“山捕快，在你看来屋外的那个店伙计真能替茶楼掌柜的做主？”

    山商古稍微压低声音说道：“大人，就我的观察来看，掌柜的会听从这小子所说！所以只要这小子答应了，就算咱们不与茶楼掌柜的亲自说出此事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山捕快，你的意思是门外的那个店伙计能替茶楼掌柜的做主？或者说是出谋划策之类的？”芦恒墨有些沉吟道，“可你也看得出来，他的年纪还很小啊。”

    山商古看着芦恒墨笑起来说道：“我说芦主事，这你可就有失观察了，你觉得一开始咱们几人身穿衙门里的服饰出现在茶楼正门外时，为何是这小子出来相迎接？而不是另外那些年纪稍长一些的店伙计出门相迎呢？这难道会是一种偶然吗？”

    在听山商古这么说后，芦恒墨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你个山捕快，还真不能小看你呀！怪不得你在都城之中有神捕的称号，看来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啊！”

    山商古嘴角上扬道：“其实我们都算擅于观察吧，而右侍郎大人的观察力更胜一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