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行之分开之后赵酉吉先去执事堂的执法处找钱云生,到了执法处却发现钱云生不在,找上次见过的那个外号叫杆子的瘦高个师兄一打听才知道钱云生跟随许副门主去第九龙城寻视了,这两天都不会回来的。
赵酉吉扑了个空心中有些郁闷,只得先去膳堂吃了午饭。回到自己的小楼之后赵酉吉就想着要怎么对付这个李约。
赵酉吉一直没想明白李约为什么要这么做,李约这种行为是非常令人不齿的。他这么做会让那些女弟子对其十分厌恶,一旦在女弟子中名声臭了,很快男弟子们肯定也会疏远他,一旦如此他还怎么在宗门中混下去呢?
难道这个李约是专门针对自己,还是想低买高卖赚上一笔灵石就算了?
赵酉吉忽然想到:“我记得王师兄说过,他的芙蓉玉露的配方是一个丹堂的弟子抵债给他的,难道就是这个李约?”
隐隐猜到李约的行事动机之后,赵酉吉目前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重新供货,先让那些小姑奶奶擦香香才是他的当务之急。可问题是他要怎么买,买多少灵石合适。要是还是委托宝器阁按照一块灵石一瓶芙蓉玉露寄卖很可能还会遇到之前的情况。
思考了许久赵酉吉有了大致的解决办法,晚上得去找找王师兄一趟,李约的事情要问他,解决事情还要他帮帮忙。
本来下午的讲道赵酉吉是不想去的,可是下午的讲道办法寻常讲道,而是传功弟子之前的一场演示性质的斗法,一位筑基初期的传功弟子对战一位筑基中期的传功弟子,一位金丹期的长老为观战的弟子做们点评。
赵酉吉长到这么大还没怎么见过修士斗法,唯一一次就是之前和赵尚明被几个筑基修士围杀。当时赵酉吉躲在飞舟的船舱中,没有见到赵尚明和敌人交手,之后倒是看见李元庆来救他们的过程。不过李元庆实在是太过生猛,砍瓜切菜一般就把敌人解决了,赵酉吉不想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赵酉吉放弃了每日午间的小憩,把剩余的一小斗芙蓉玉露的原液调配成成品的芙蓉玉露,然后分瓶灌装。他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如果这个李约就此收手赵酉吉便放他一马,若是还敢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动作,赵酉吉就会叫他血本无归。
下午对战的两个筑基期弟子是传功长老精心挑选的,一个初入筑基中期,一个则是资深的筑基初期修士。虽然修为有差距但是并不太大,两人对彼此都还算熟悉,但是并未真正交手过。
依着传功长老看来两人胜负大致在八二开,倒不是二人差距有八二这么悬殊,而是修为高的占据优势,又比较了解对手,只要稳扎稳打就有八成胜面,基本上可以说是锁定胜局了。这个修为低的筑基弟子心中也知道自己胜算不大,他的基本任务其实就是不要迅速落败,要是能有几次让人眼前一亮的还击就是表现出色了。
长老这样安排是有深意的,首先筑基初期的弟子当着众多观战弟子的面输给修为高的也不丢人,不至于让两个传功弟子之间产生嫌隙,其次二人熟悉彼此,这样就不至于迅速分出胜负,能让观战的小子们多涨些见识,多学点东西。
两个筑基弟子登台之前长老叮嘱道:“有老夫在此兜底,不用怕伤到对方,拿出你们的全部实力,不必有所保留。”
“遵命!”二人同时应声,之后纵身各自来到悬空山上的宗门广场中央站好。
而观战的弟子们则围在了广场的周围。
传功长老驾驭一件葫芦状宝物飞到广场斜上方,然后从宽大的袖子中取出一块黑黝黝的令牌对着下方的悬空山大喝一声:“陷!”
广场中央的一大块正方的地面便生生下沉了约有两丈,而周围的地面也如阶梯一般或多或少有所下沉,这样观战的弟子们就在盆地周围的梯台上,而两个弟子就站在盆地的底部。
因为之前就做好了妥善的安排,这么大的阵仗只是在观战弟子中引起了一阵小骚动,倒是并没有从什么乱子。
“安静!”传功长老加持了法术的声音如洪钟大吕一般响在每个人的耳畔,全场很快就鸦雀无声了。
传功长老接着又取出一件纱罩一样的法宝,往下一抛,大喝一声:“起!”
那纱罩便迅速变大,将两个弟子所在的一大片范围扣在其中,然后纱罩渐渐淡去消失在空中。
接着场中的地面又耸起五根石柱,石柱高有一丈二尺见方。五根石柱如梅花桩一般排列,把二人隔在两边。
“听我号令!三!二!一!开始!”
随着传功长老一声令下早已状态饱满蓄势待发的两个筑基期弟子瞬间动了起来。
筑基初期的传功弟子身穿一身湖蓝色劲装,他竟然没有如大家预料的那般先严防死守,然后寻机反攻,而是一开场就把一面青铜小镜祭在头顶上方三尺处,纵身抢上了就近的石柱顶端,随及小镜之中银光绽放,一道闪电直击下方身穿白衣的筑基中期的传功弟子。
“好彩!”已经有不少弟子发出了喝彩之声。
大家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蓝衣弟子这一招绝非简简单单的先声夺人,他此时身处近侧石柱之上,虽然居高,但是远侧的石柱也将将挡住了白衣弟子,二人互相此时仍然无法看到对方。
可是二人的位置是开场前就站定的,蓝衣弟子祭出悬在头顶的宝镜正好可以用闪电攻击到还站在原地的白衣弟子。
在白衣弟子的眼中就是刚一开场他还没有与对方碰面,对方的雷镜就忽然出现直接给了自己一记霹雷。
白衣弟子有些吃惊,但是应对却是不慢,他左眼之中青芒一闪,一道剑气激射而出,直接与那电光交击,二者同时湮灭,然后原地焰光一闪,接踵而来的第二道闪电劈碎了白衣弟子的残影,滋啦一声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抹焦痕。
这两个弟子能被宗门吸纳成传功弟子都是颇为不凡,白衣弟子是一位剑修,而蓝衣弟子则是一位修行雷系功法的修士。许多神通、道术都能激发雷电,但是以雷系功法为根本功法修习是需要天赋的,是要身怀那几种雷灵之体才能驭雷为己用。
白衣弟子用焰光遁终于是拉开了与蓝衣弟子之间的距离,避免被接连不断的攻击压垮,获得了短暂的喘息之机。刚刚他强行从左眼中激发出一道剑气让他负担很大。
眼睛这样脆弱的器官怎么保护都不为过,从眼中激发一道剑气虽然不至于让眼睛受伤,但是白衣弟子现在左眼泪流不止,看东西也是模模糊糊,得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好在筑基期修士的神念已经可以凭空离体探查四周,这样就降低了对双目的依赖,为他挽回一些独目视物的劣势。
白衣弟子先给自己施加剑罡罩,然后祭出一个泛着青光的小鼎,白衣弟子手掐剑诀一指蓝衣弟子,小鼎中骤然喷射出十余道淡青色的剑气,如下雨一样向着蓝衣弟子激射而去。
蓝衣弟子一边为自己周身加持了一副雷铠,一边催动雷镜劈出电光打散剑气,接着又施展道术用雷法化形出一只雷隼与自己一同攻击白衣弟子。
斗法进入相持阶段,白衣弟子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大半,虽说还是感觉眼睛有些刺痒,但是已经不影响视力了,自此开始白衣弟子逐渐占据了主动。蓝衣弟子有几次凌厉的反击,但都未能抓住机会扩大战果,又让白衣弟子重新压制。
最后蓝衣弟子试图在白衣弟子身边引爆雷隼,却不知白衣弟子早有预料,直接施展遁法躲了开了,自此蓝衣弟子彻底无望翻盘,不过他还是坚持着施展雷遁在石柱之间不断与白衣弟子游斗。
最后传功长老见蓝衣弟子法力见底,无力再战,也是叫停了比斗,判白衣弟子获胜。
不知何时广场上空已经出现了许多驾驭法器停留在空中观战的筑基期弟子。这场斗法绝不是在一群小屁孩面前打打太平拳,而是接近了真实的战况。
实际上修士对于斗法是非常谨慎的,实力相当的修士一般是不愿意斗个你死我活的,没打起来大家的时候只能凭各自修为分个高下,真打起来谁心里都没底,迷信修为的差距的傻子往往都是要身死道消的,谁还没两招压箱底的杀手锏么。
主持斗法的传功长老对今日这场斗法产生的影响非常满意,他先是对两个弟子分别勉励一番,然后剖析了斗法时几个关键节点时双方的应对措施以及相应的想法。之后又让两个传功弟子各自讲述一下他们自己体会到关于这场斗法的前后得失。最后又让观战的众弟子提问并一起参与讨论。
散场之后,赵酉吉觉得今天下午是看的这场斗法是他加入宗门以来最大的收获,惊险万分的斗法以及两个传功弟子强大的实力深深的震撼了他,他日夜和筑基修士以及金丹修士生活在一起却还不知道他们可以这么厉害。
筑基便能如此,那筑基之上呢?金丹如何?元婴如何?元婴之上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