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人惊呼出声:
“里面的人登上第四层了,那岂不是说他已经成功晋升为神游玄境了!”
哗——
神游玄境!
里面的人成为了神游玄境!
这个消息如同一阵飓风,瞬间席卷了全场。在场众人无不震惊,纷纷议论纷纷,整个场面变得嘈杂起来。
“天哪!真的有人能达到神游玄境吗?”
“是啊,几百年来都没有人能做到,今天居然真的有人成功了!”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居然能一步登天?”
世间传闻,登上天下第一阁,就能一步登天,达到神游玄境。
然而,这毕竟只是传闻。
自从天下第一阁建立,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能成功的登上第四层,因此也就没有人能证实这个传闻。
所以包括浊清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这只是一个传闻而已,根本不会有人成功。
可是现在这个传闻居然成了现实!
众人用火热的目光看向天下第一阁,仿佛想要透过那厚重的墙壁,窥见里面的奇迹。
“世间千万人,无人见过神游玄境,难道我今日就要见到了吗?”有人带着期待的目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下第一阁的大门。
旁边的人忍不住说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咱们又不是没见过神游玄境的人,学堂的李先生不就是神游玄境吗?”
那人耐心解释道:“李先生是天下第一不假,可他从没有说自己是神游玄境,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
“……嗯,你说的也对。”
原本这些人不愿意掺和进朝廷的事,所以在浊清等人与萧若风等人激战时,都冷眼站得远远的,可是现在却纷纷聚集到了楼下,想要第一时间看见里面的情况。
萧若风眼中浮现激动之色,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振奋,心中狂喜:兄长成功了!
齐天尘看到萧若风的反应,心中有所感悟,在联想到之前萧若风拼死也要阻拦五大监的情景,他立即就明白了里面的人极有可能是景玉王萧若瑾。
齐天尘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半月前,景玉王的气运突然开始变动,眼下又成了神游玄境,为什么这些事都与他之前预测到的未来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齐天尘看着天上异象,以及那肉眼见不到的浩荡气运,手指不住的开始掐算,想要知道这一切变换的原因。
而那边的浊清却面色阴沉,眼中狠色尽显,看着阁里面逐渐平静下去的力量,知道今天太安帝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失败,干脆直接给其他四大监使了一个眼色,之后竟然直接暴起,一掌拍向萧若风。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错过今日,以后在想对付琅琊王,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此刻,万众瞩目之下,焦点尽聚于天下第一阁,齐天尘正专心致志地推算天机,却无人预料到浊清竟会陡然间狂暴发作。
“老七,当心!”
雷梦杀眼疾手快,瞥见浊清突如其来的狂暴,急忙高声示警,身形同时如箭般射出,意图拦截浊清这一击。
然而,他与浊清的境界差距实在太大了,况且浊清又是在众人毫无防备之下骤然发作,雷梦杀如何能挡得住?
萧若风闻声骤然回首,只见浊清面露狰狞,直冲自己扑来,而雷梦杀则奋不顾身地飞身扑前,想要为他挡住这一击。
“不要!”萧若风猛然瞪大双眼,伸手要拉开雷梦杀。
这边的动静唤醒了入神的齐天尘,定睛一看,当即大惊失色,他连忙上前要拦下浊清。
浊清嘴角牵起一抹狞笑,右手向下一翻,身上紫气流转,整个人的速度竟是又快上了三分。
此时,他眼中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萧若风。
对他来说,半步神游之下,六掌之内可杀。
即便后边有个齐天尘扯后腿,他只能用出一掌,但这一掌就足以废掉琅琊王,即便有雷梦杀在他面前做缓冲,也无济于事。
一旦琅琊王成了废人,即便他之前在如何出色,太安帝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一个废人的。
而且没了琅琊王的帮助,景玉王萧若瑾也就不再是青王的对手了。
眼看着浊清的手掌就要落到雷梦杀身上时,空气中突然涌动起一股奇异的变化。
一道柔和却蕴含着磅礴力量的,如同轻纱般悄无声息地横亘在两人之间,将那本应血腥碰撞的瞬间,温柔地隔开。
那一刻,天地仿佛为之一滞,连呼啸的风声都戛然而止,世间的一切都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所静止。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却在这股气流的作用下,变得异常柔和,仿佛连光线都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
浊清嘴上的笑意蓦然凝固在他脸上,眼中的狠色逐渐转变成了惊恐。
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以一种既温和又不可抗拒的方式,将他那汹涌澎湃的攻势,如同春日里的冰雪般,悄然融化。
这股力量,既像是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人的心田,带来无尽的温暖与安宁;又像是巍峨山岳,沉稳而不可动摇,让人心生敬畏。它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浊清的每一个细胞,让他那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失去了继续进攻的能力,整个人直接落到了地上。
雷梦杀和萧若风,也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暂时忘却了生死的威胁,瞪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就在那柔和而强大的气流持续笼罩,众人皆屏息以待之际,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仿佛是从虚空之中踏步而出,又似是穿越了时间的缝隙,突兀出现。
此人一袭青衣,衣袂随风轻轻摇曳,却未带起丝毫声响,步伐轻盈得如同落叶触地,不留痕迹。面容被一层淡淡的光晕所笼罩,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眸子,明亮如星辰,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奥秘。
那人影并未立即有所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世界融为一体,又超脱于万物之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柔和的气流渐渐消散,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那人的身上,之后瞬间大吃一惊。
“这不是景玉王吗?登天阁的人是景玉王?”
“不是说景玉王醉心诗书,不好武学的吗?怎么就……”
“天呐!景玉王成了神游玄境!北离皇室出了一个神游玄境!”
众人议论纷纷,可随即话题就渐渐偏了:“可景玉王来闯登天阁,北离皇室不是应该护法,避免其他势力的人来打扰吗?为什么反而派来了国师和五大监?”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再敢接话。
在场人都不笨,虽然被萧若瑾成为神游玄境的事震惊了一下,但是多少还是有些理智在的。
皇家的事,隐私多得很,他们看看热闹,心里知道也就算了,可不能宣之于口,不然被太安帝那个小心眼的盯上了,哪里还能有好日子过?
喧嚣的场面渐渐静了下来,甚至有些有眼色的人已经悄悄地离开了。
唯独不远处的一座屋檐上,姬若风手拿纸笔奋笔疾书,双眼精光闪烁。
天呐!
绝对的大新闻!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睡的人儿有瓜吃!
他就知道今天左眼皮跳,一定是有好事发生。
你看看!
这不让他给撞上了!
江湖上每天都有事发生,但是像今天这么震惊且引人注目的可是少之又少啊!
光是一个神游玄境就已经足够吸人眼球的了,再加上这个神游玄境出自北离皇室……
姬若风已经预想到了明天这则消息传出去之后,在整个北离、乃至南决、北蛮、天外天等等,整个天下会引起多么大的轰动。
此刻姬若风心中的激动无人分享,只能奋笔疾书,将所见到的一切都记载下来,不放过下面的每一个细节。
如果说姬若风的心情如在云端,那浊清的心就沉到了谷底深渊,还是结了冰的深渊。
拔凉拔凉的啊!
浊清骇然的看着面前的人,满是不可置信。
今天登天阁的人居然是景玉王!
景玉王成了神游玄境!
为什么会是他?
怎么会是他!
此刻的浊清绝望的闭上双眼,身上的力气仿佛是在一瞬间被抽空。
就在此时,有几个没走的人,眼尖的看到了萧若瑾手中的那柄金黄色的剑,最后不知道是谁突然惊呼出声:“快看景玉王手里的那柄剑,那是不是……是不是天斩剑。”
轰——
天斩剑?
十大名剑之首的天斩剑?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人们闻言,瞬间回头,用震惊、渴望、仰慕、憧憬的目光,向萧若瑾他手中的剑看去。
那是一柄通体金黄的剑!
剑身修长而优雅,线条流畅如流水般自然。
正面画着星斗日月,背后刻着山河社稷!
“世间竟真有此神剑,而我竟能有幸亲眼见证其风采。”一位剑客带着无限敬仰的眼神,凝视着传说中的天斩剑。
另一位手持长剑的剑客也附和道:“我们或许是世上最为幸运的剑客了,竟能亲眼见到这天下无双的天斩剑。”
“那些走的人要是知道咱们能见到天斩剑,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有人低声感叹,引来众人赞同的点头。
随即,他们将期待的目光看向了地上的浊清。
此刻的他们无比希望浊清能起来继续和萧若瑾打一场,让他们见识一下神游玄境和天斩剑的威力。
浊清:……
浊清此时已经崩溃了。
他觉得自己实在太惨了!
作为一个太监,什么都没了,就想要点权力而已,为什么就不能成全他?甚至还要这么打击他?
现在景玉王不仅入了神游玄境,还得到天武帝的天斩剑,可以说到此为止,北离下一代的国君已经定下了。
即便他在不甘、在愤怒,也无计可施了。
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不值一提,就算他现在想要用一些隐私手段,也完全不是萧若瑾的对手。
有了天斩剑的萧若瑾,就证明了他是上天选中的君主,天然的占据了名分大义,而他本人又已经是神游天境的强者。
而这个消息不过一刻钟,就会传遍整个天启城,之后继续向外扩散,不到七天就能传遍江湖,不出半个月就能传遍整个天下。
可以说此时此刻,就连太安帝的选择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萧若瑾的皇位已经定了。
不会再有人反对,也没有人敢再反对。
而他和其他四个大监终究要迎来枯守皇陵的命运了。
不!
守皇陵也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今天能在萧若瑾的手上活下来。
想到刚才那股他根本无力反抗的力量,浊清绝望的闭上双眼。
其他四位大监一时也有些悲凉,显然他们也想到了这些问题,他们今天已经不能用倒霉来形容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今天他们明明只是奉旨出来做个任务,中途遇到琅琊王,就想着先把琅琊王解决了,以后好顺利的扶持青王上位。
谁知道景玉王蹭蹭入了神游,提着天斩剑就出来了。
他们明明只是不想去守皇陵而已啊,为什么挣扎过后,命都快保不住了?
如果他们现在一起上的话,能不能拿下景玉王?
五人希冀地抬头看看面无表情的景玉王,以及他手中的天斩剑……
呜呜!
不想进皇陵有什么错?
为什么要拿天斩剑的神游玄境的景玉王来阻止他们!!!
萧如瑾出了天下第一阁,一言未发,整个局面就已经出现惊天逆转。
萧若瑾面上冷冷一笑,缓步向浊清逼近,手中天斩剑闪烁着幽冷的寒光,犹如夜幕下的寒星。
五大监感受到他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气,心头不由得一沉,仿佛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
然而,就在萧若瑾行至半途之时,却骤然停下脚步,双目紧闭,眉宇间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蹙,仿佛正默默承受着某种无形的重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