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清听到段极霸的回答,愣了许久。
世上竟有如此适合修炼阴阳交变功之人?
须知,阴阳交变功是一种地阶魔功,需要自宫才能修炼,这就是修炼魔道功法往往需要付出的代价。
而一旦自宫练功,那就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再长出来的,即便将境界修炼至大乘期,修炼出身外化身,同样都不可能长出来,非但不会长出,还会……
胡须脱落。
肌肉萎缩。
喉结消失。
男人的特征逐渐女性化。
到最后,男人会彻底转变成女人!
会开始喜欢男人。
特别是强壮的男人。
甚至给喜欢的男人怀孕生子!
这就是阴阳交变魔功的神妙之处,也是修炼者必须付出的代价。
本来冷天清还担心段极霸不肯自宫修炼,如果段极霸不肯,他不介意强行“帮”段极霸一把,生米煮成熟饭。
现在看来,他多虑了。
看着段极霸坚毅的眼神,有感于段极霸的坚定,冷天清当即做出另一个决定。
“除了赠送两瓶丹药助你练功,吾再收你为亲传弟子,亲自传你筑基心法!”
段极霸听闻此言,继续向冷天清磕头,恨不得把头磕破。
回想这两年来经历的种种,段极霸悲从中来。
当年他被段冲打碎丹田气海之后,他父亲段悼德和云澜宗的驻城长老马举车达成秘密交易,段悼德以刺杀段冲为条件,为他换到了一枚云中令。
不料事与愿违,刺杀失败,段悼德被段冲反杀,马举车败退。
段极霸拿着云中令去云澜宗报到,途中却遭遇三个蒙面筑基修士袭击,虽没有杀他,却比杀了他还歹毒,因为……
这场袭击使得他永久失去了男人最为重要的东西。
失去之后,他就不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忍受巨大屈辱去找马举车,没想到马举车将他弃之如敝履,直接驱逐出门。
家族抛弃,父亲已死,自己残废……种种厄运打击着他。
他终于认识到世态炎凉,人情如雪。
心灰意冷之下,他也想过一了百了,但段悼德留给他的功法和一封书信让他找到了最后一丝希望。
段悼德留给他的是魔道功法,在书信中给他指出了一条“生路”。
段悼德年轻时救过一个魔修,他袭杀段冲时使用的魔道功法正来源于此!
那魔修除了教段悼德魔道功法之外,还给了他一个信物和联络地点,让段悼德落难之时过来投靠。
这些年段悼德一直藏着这个秘密,最后将这个秘密当成一条生路留给了段极霸。
段极霸拿着信物来到联络地点,找到了当年段悼德救下的魔修。
这魔修恰好是冷天清的下属,得知他的遭遇,魔修接纳了他,一番辗转,机缘巧合,这魔修现在又把他推荐给了冷天清。
想到过去种种,段极霸心潮激荡,为了报仇,为了有朝一日回到段冲面前亲自报仇雪恨,他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牺牲。
“段冲,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他要先去云澜宗把那个贾强揪出来,取得冷天清的信任,他要在云澜宗和炼魂殿两头运作,他要一步步,一步步走到最高!
他要登临无高之高!
在他之上再无更高处!
他要做无睾之人!
从此,这世上不再有段极霸,只有!
“段无高!”
段极霸隆重叫出他的新名字,他将用这个新名字取得新生!
……
段冲在太南谷装模作样救了云澜宗弟子两天之后,便到了分别的时刻。
云澜宗的人还留在太南谷养伤,丹鼎宗、天道宗和红枫谷可就不愿再等下去。
这三家宗门的纳新长老为避免魔修去而复返,决定速速离开太南谷这个是非之地,先带领新弟子返回宗门,完成招新任务。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段冲等人当晚便收拾好行囊。
离别在即,段冲和白苏苏约了韩力和段义聚餐,聚仙楼没了,便挑了家酒肆集合,权当是送别宴。
当晚四人齐聚。
段冲道:“韩弟,明日我们便各分东西,日后不知何时再见,虽然我们相识时间不长,但经历魔修一事,也算同生共死过,离别在即,我敬你一杯。”
韩力颇有些受宠若惊,举杯回道:“大哥言重了,能和大哥嫂子相识,弟三生有幸。”
说罢,他和段冲干杯饮尽,又向白苏苏和段义敬酒。
段冲道:“去了红枫谷,还望韩弟照顾我家义弟一二,义弟这个人别的不说,人品方面绝对过得去。
当然,我们也不是厚着脸皮让韩弟吃亏,韩弟以后若是在炼体或者炼丹方面有需要的话,尽可以向我和苏苏来信,我们是知无不言的。”
韩力道:“不敢,我和段兄相识于微末,本就性情相投,现在又机缘巧合拜入同一修仙宗门,自然应该互帮互助,大哥和嫂子不用忧心。”
段冲道:“好,为了这一场相识,我们一起干一杯。”
四人举杯饮尽,相对大笑,开始聊些日后的打算以及如何联系等等。
推杯换盏,酒足饭饱,段义多喝了一些,韩力便扶着他先走了。
段冲和白苏苏留下来结账。
白苏苏付完酒家灵石,说道:“相公,我们也回去吧。”
段冲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酒肆。
此时明月高悬,云散天清,有娇软夜风吹拂,整个太南谷似氤氲在月华仙气之中。
白苏苏想到明日便要和段冲分别,她想天上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始终又会圆,她却不知道分别后何时才能跟相公相见,要是不能相见,月亮再圆她一个人看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戚戚然的样子,心情总不是很快乐。
她是真不想和相公分开啊。
可相公又跟她讲过她去丹鼎宗的好处,她去了丹鼎宗才能更好帮到相公。
如此想着,她便觉得自己不能不懂事。
她搂着段冲的手,说道:“相公,奴家去了丹鼎宗,早上想你一次,中午想你一次,晚上想你一次。”
段冲笑了,白苏苏道:“奴家真会想的,而且还不止呢。”
段冲收了笑,说道:“嗯,我也会想苏苏你的,要是得空我就去丹鼎宗看你。”
白苏苏心中欢喜,听段冲这么说,刚才想的那些分别相见,月圆月缺什么的,便也不算什么了。
她狐耳弹了弹,说道:“相公,你背奴家回去好不好?”
段冲问道:“你不舒服?”
白苏苏道:“不是,奴家就想和相公贴贴,贴近一些。”
段冲会意,迈一步到她跟前矮下身来,说道:“你上来。”
白苏苏心满意足爬上去,双手勾着段冲的脖子,把头埋在段冲的颈窝,嗅着段冲头发的味道,这让她有些心猿意马,她往段冲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
她说:“相公,奴家想和你再近一些。”
段冲:“……”
白苏苏双脚不落地,就这样勾着他脖子,从他背后转移到正面来。
调好位置,白苏苏用双腿夹着他的腰身,他用双手扶着白苏苏的腰肢。
这样一来,白苏苏反而比他高半个头,白苏苏便低头看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
段冲感觉不妙。
正想说这人多,还是回去再说,白苏苏已经贴下来,带着她独有的体香和淡淡酒气。
段冲咽了口唾沫,白苏苏熟练撬开他的唇齿,深深吻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