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楼一下子出伞,把周大米怼到了墙上!
小姑娘吓得讨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就是看您很年轻,开个玩笑!”
柳玉楼摸出来[何以识]水,丢在了她的身上。
绿色,人。
她没有放下伞:“玩笑让别人不适的时候,就不叫玩笑。”
周大米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看您明明大不了多少,却冷冰冰的……”
柳玉楼依旧没有松开伞,只是允许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嗯。”
周大米把握不定她的心思,只能硬着头皮,乖乖讲述:“那天,那天没有多出来孩子,只是大雾让大家迷失了道路。”
“回来之后,大家明明能看到灵风山,却再也上不去了。”
“只能请示了‘灵’,才可以。”
“白苓,因为名字和神有缘,就成了‘灵’的代言人。”
“当然,我们平时不觉得她魔性的!”周大米生怕触怒神灵,连忙摆手,“只是说她爹爹有一点……有一点古怪。”
在这段父母爱情的故事里。
柳玉楼得到的最大信息,就是“灵”的传说,要早于白苓出现。
屯屯出生那年,白苓十二岁。
屯屯今年五岁,也就是说,白苓十七了。
她爹娘是在认识后的第八年,生下了她。
而她爹,白猎户。
第一次捡到她娘,是在午夜。
也就是说,至少二十五年前,白猎户敢在午夜出门!
二十五年前,是克明二十二年。
距离克明二十八年的条约,还有六年。
人和诡还处在战斗中。
百诡夜行,只会比现在更恐怖。
这种情况下,白猎户敢上山。
要么是他天赋特殊,要么是灵风山特殊。
白猎户要是天赋特殊,也就不需要来条桑村隐居了。
也就不需要在官府要人时,只能等恩公花钱,赎出自己的媳妇儿。
二十五年前,灵风山就特殊么……
柳玉楼把伞戳了戳,让周大米贴着墙罚站。
不管是诡异,还是天星门人在装神弄诡。
二十五年前,“灵”就存在了!
柳玉楼更倾向于,这是[天星门]弄出的手段。
虽然新皇说,[天星门]出现的时间很晚。
但,信仰的形成,绝非一朝一夕。
很可能,在此之前,[天星门]是另外一个邪教。
或许叫“星天门”,也说不定。
不管叫什么,召唤[星空],肯定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更何况,这个世界是有大势力和朝廷存在的。
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布置大规模的祭祀仪式,多半要布局很多年。
而在模拟中,南海下,更有诡异做出了反常的行为。
写字线蛇,明明是诡,却装人。
人类被吸引了注意,险些忽略副教主附身的[芙蓉虾]。
海蛇自己也没讨好,被追着打。
唯一的受益者,就是被掩藏的[天星门]人!
柳玉楼怀疑。
[天星门]人,在变成诡异的过程中,对诡异的研究增加。
发现了控制诡异的办法。
无论“灵”是什么东西。
现在,肯定已经落入了[天星门]的控制中。
那……作为“灵”的代言人,白苓呢?
白家父女,一个上了灵风山。
另一个,成为了问灵人。
[天星门],没对二人下手。
总不能是因为看他们可怜。
柳玉楼想到这里,甚至怀疑。
白老头杀掉老太太,不是因为老太太穿了红色的衣服。
而是故意的。
老太太,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就像是那天进山玩的三个孩子一样!
——周大米的玩笑,不一定就是随便说的。
想象力有个基础。
人想的神,都是人的模样。
鱼想的神,都在天上游。
三个孩子不听白苓劝阻,执意上山。
可能也看到了祭祀仪式!
只不过,老太太看到的多,孩子们看到的少。
所以老太太死了。
而孩子们活着回来了。
只是从此之后,天星门以“灵”的名义封锁了灵风山。
而给父亲送饭的白苓,很可能知道的更多。
白老头为了让女儿免于一死。
让她足不出户,变成了小宅女。
没有朋友,只有母亲留下的话本子。
人,也成为了掌握钥匙的问灵人。
……
柳玉楼活动了一下伞,周大米跟着“啊”一声。
她思考的时候,转了几下。
每转一下,周大米就叫一声。
像是碰到了声控开关。
柳玉楼听着,还以为她要发生畸变了。
“怎么?”
周大米:“大人,你碰到我胳肢窝了!”
柳玉楼沉默了一下,看着最好控制的位置:“凑合一下吧。”
周大米:???
这种时候不应该善心大发,给我换个位置吗?
周大米颇为怨念的视线里,柳玉楼问:“五年前,上山的三个孩子都是谁?你们看到了什么?”
周大米还没问“您怎么知道是五年”,就下意识地回答:“我,茧盛哥,小麦哥。”
如果她问出声,柳玉楼多半能秒出答案。
孩子们进山的时候,周屯屯才出生。
现在,周屯屯五岁。
不是五年,还能是几年?
当然,她不一定会回答周大米。
可能会用[伞],再欺负一下小姑娘的胳肢窝。
“讲一讲你们那天上山玩的情况。”柳玉楼说,“全程,不要遗漏细节。”
“否则……”
周大米只觉得腋下一痒。
轻飘飘的伞尖,慢慢地,穿透了桑树墙。
像是穿透一块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