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果然是已经都知道了,现在就正逼着她承认?
“说了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倒是圣僧好像很喜欢这样另类的花,不如您养着,看看这朵看似邪恶的花儿日日听圣僧教诲,能不能改邪归正?”
可她怎么会松口,随便承认呢?
沈知书淡笑着,开他玩笑。
“倒是也好,这花儿啊,满身是毒,若旁人误触,还真可能命丧黄泉,整个冷宫里也就这么一株毒花,贫僧的确是有责任,帮它净化。”
道然轻笑着,还真就收下了这朵变异的花儿。
“那您还要看看本宫这儿,可有邪祟?”
沈知书强装淡定的往旁边挪了几步。
可真好啊。
这下他是死死的拿住自己的把柄了。
所以他怎么都应该去死。
“贤妃娘娘夜夜不得安眠,怕是这屋里阴气太重,贫僧觉得需要个男人……”
沈知书极其无奈,瞬间失去了和他周旋的耐心。
“好了,便不跟贤妃娘娘开玩笑,贫僧这里有颗珠子,受寺庙百年香火供奉,能保人平安,便赠与娘娘。”
他又从自己身上找出了一颗金珠子,圆润透亮,隐隐的还在闪着金光。
如果不是道然拿出来的,沈知书定会觉得这珠子绝非凡品。
可他给的,是魔物还差不多。
为了避免和他废话,沈知书淡然接过。
“记住,要随身携带才有用。”
道然还特别交代。
她不在意的点头。
就好像他随时能监视她似的。
“贫僧再过几日便会离开皇宫,娘娘可千万要保重。”
你走了,我只会更高兴,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沈知书一脸淡然的看着他。
“不用太惦记贫僧,没事贫僧绝不打扰娘娘清净的好日子。”
道然又道。
“那你走好。”
巴不得你这辈子都别再出现。
随后,他便站在她面前将褪去的袈裟穿了回去。
便又是那副清雅淡然,远离尘世的矜贵模样。
甚至就连看沈知书的眼神都清白许多。
随后,她便看着他离开坤宁殿,去了下一处宫殿,才确信他不会再来骚扰她。
这才去往慈宁殿。
太后见了她,也不意外。
“杜嬷嬷说你今日会过来,哀家还不信呢,看来还是她更了解你。”
话音刚落,酒酿汤圆就上来了。
两份,一模一样的,个数也相同。
太后眉眼都在笑,看杜嬷嬷时,还有几分戏谑。
实在太明显。
沈知书看了一眼,便默默别开目光,专注在杜嬷嬷脸上。
“嬷嬷可吃过了?”
她柔声问着。
“没,这些日子她可没做汤圆,哀家说想吃,她装没听见。”
“太医说您的身子不能常吃甜食,奴婢也是为了您好。”
杜嬷嬷有些无奈。
太后根本就是玩心大起,在笑话她。
“嬷嬷说的对,母后您不常出门,不活动,还是少吃的好,不然就……分成三碗,儿臣和母后一人分三个给嬷嬷吃。”
说着,她自顾自的拿了个碗,先把自己那一碗舀出去三个。
太后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杜嬷嬷看沈知书的眼神却越发温和。
“母后……”
她看着杜嬷嬷,调皮一笑,转而看向太后。
要不是知道他俩的关系,她又哪里有这胆子呢?
“哀家可真是有个好儿媳啊。”
她很是不情愿,但还是示意杜嬷嬷,自己舀汤圆去。
“儿臣和杜嬷嬷一样,都是为您的身体着想。”
沈知书一脸认真的说着。
因为知道她不会生气,便没那么忐忑。
“静安公主的案子,如今也水落石出了,相信皇上一定会还静安公主一个公道,所以还请母后放下过去,别再伤心了。”
随后,她便边吃着汤圆,边劝慰。
太后眼角含笑,但语气还是故作哀伤。
“哀家也知道,但她到底是哀家养了多年的女儿,如今又是为了哀家才留在宫里,却不想会发生这样残忍的事。”
“听闻是寒山要她的命,是她的夫君要借此兵变,真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然后她又咬牙切齿的。
“等把他抓回来,哀家定要亲眼看着他被五马分尸,要他下去陪静安。”
“还有无辜惨死的宫人,儿臣亲眼瞧见,伺候静安公主的那三名宫人都被勒死了。”
沈知书点点头,一脸认真,可那眼神,似乎是在询问什么。
“是啊,他不仅杀了静安,还残害无辜,简直罪大恶极。”
太后在怔愣片刻后,就认真的回了一句。
这次换沈知书愣住了。
所以那三人,不是太后下的手?
两人秒懂对方的意思,立刻就面面相觑。
“所以在消息传遍皇宫之前,有人先知道了,还将计就计,杀了三名宫人。”
杜嬷嬷吃着汤圆,面无表情的接话。
她倒是直接,不像太后和沈知书,一直在打暗语。
“可是有人提前察觉到了?”
是计划暴露了吗?
沈知书莫名不安。
想起今日道然送来的那株花。
他是极有可能知道了自己的计划。
那赶在众人之前吊死三名宫人的,是不是就是他?
“近日,你可遇到什么可疑之人?”
如果计划败露。
她和贤妃,都有可能被要挟。
太后这边,她自己没有发现异常。
那便只有贤妃那里了。
道然,能说吗?
“这几日,儿臣一直都在宫里待着,没见过什么人。”
没有一丝犹豫,她想都不想,果断选择隐瞒。
“那就奇怪了。”
“事情发生这么久,结果还是查到了塞外,而且留下的证据也指向塞外,所以奴婢猜测那人的目标应该是塞外,不是咱们。”
杜嬷嬷一脸淡然的接话。
“是谁想攻打塞外?”
太后又问了一句。
燕楚吗?
那是沈知书第一个想到的人。
可下一刻根本觉得不可能。
他对静安公主,存有亲情,若让他第一时间知道静安公主惨死,必然不会有这样的选择。
何况那日,瞧他在现场的反应,也绝不是他。
可还有谁和塞外有仇?
沈知书就算结合前世记忆,也找不到可疑之人。
“既然前些日子风平浪静,那往后也便继续假装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