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动?是他们原本就不该入学。”
宋松吃痛的叫道,双眼却带着说不出的厌恶,“像你们这样的人,就应该死在畸化种嘴里,你们活着干什么?除了污染环境和空气,没有一丝用处,就应该全部去死。”
施容一划,在他腿上划开了一片血肉,他发出了尖锐的喊叫声,“啊啊啊……”
这痛苦的哽咽声,让周围的人冷汗直冒。
他们面色一白,看着这个没有丝毫留情的家伙割着身上的肉,那没有感情的一刀刀,像是在解剖什么科学样品一样,没有丝毫感情。
看得他们头皮发麻。
一股恐惧从内心深处升起。
这是个疯子。
有人颤抖的伸出手指,“她、她是怎么敢的,不过是一个猪一样的牲畜,是怎么敢攻击主人的?低贱的畜生,怎敢噬主?”
“不对!这不对!他们不应该反抗,他们反抗是不对的,违反了天道。”
“他们不能反抗。”
他们白着脸喃喃道,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一向被他们压榨的普通人竟然敢反过来攻击他们,这是违背…违背什么?
他们说不出来,只有说不出来的恐惧。
这一刻,一条牢牢禁锢着所有人绳索,在以极快的速度松动。
施容看着痛得没有意识晕过去的宋松,撇撇嘴,看向了刚才被踩在脚底下哭泣的人,他正惊愕的看向她,“不是有仇吗?现在轮到你揍他了,他刚才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去。”
那人有些犹豫,她轻声说道,“别犹豫,普通人从来就没有选择,哪怕你逃出学院,没有他欺负你,也有其他先天异能者欺负你,这不是算了就能解决的事情,要是你不还手,你会被他们活活打死。”
施容看了周围一圈,她的脸上满是血迹。
她的眼眸在血迹之中,显得格外的平静。
她看了周围的人一圈,“你们也一样。”
她说完,将手术刀收了回去,幽幽的走向了那栋宿舍楼。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整栋宿舍楼里所有的先天异能者就被拖到了宿舍楼前。
跟着来的,还有从宿舍之中逃出的新生。
他们围在一起。
施容将他们扔在圈里,那些人眼中带着深深的怒意跟不可置信。
这样的眼神,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
楚秀动了动,只觉得浑身吃痛,“那个,这些人要怎么解决?”
施容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不是揍你们了吗?你们先上去出口气,踹得半死不活之后,再交给我。”
“可是……”
施容看向她,“没有可是,揍不揍?不揍我就带走了。”
这个问题一出,全场寂静。
要打吗?
看着这些高高在上的先天异能者,所有人的手都在颤抖。
他们恨这些人吗?
怎么可能不恨。
楚秀摸着自己的伤口,那里很痛,痛得已经失去了知觉,那群人拿着棍棒,对着他们就是暴打,流血流了一地他们都不管不顾了。
那不是简单的斗殴,那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凌虐。
痛苦,全都是这些人造成的,所以怎么可能不恨。
她咬着牙,走了上去,没有表情地拿起他们刚才打人的凶器,挥起了这把凶器。
痛苦的声音接连而来。
不过在场没有人会觉得悲伤。
施容看着这些人逐渐升起的暴虐,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
在世界上,如果只能使用暴力才能保护自己,那么这个世界究竟是可悲到了什么地步?
又可怕到了什么地步。
这里真的,还适合人类生存吗?
在先天异能者痛苦的哭喊声中,施容始终想不出答案。
看着他们被打得皮开肉绽,她也只是看着,等到没有声音之后。
楚秀的眼泪落下,她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又哭又笑。
她丢下棍棒,“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拥有力量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她看着那个穿着一身厚重衣服的女孩,颤声说道,“施霅,谢谢你。”
施容看了她一眼,“有力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控制得了这股力量。”
很快她就收回了目光。
“霅姐,他们要怎么处理?”
施容挑眉,“别叫我姐,这个称呼不符合我的风格,除了这个,叫什么你们随意…现在,顺便帮我将他们全部搬到校门口吧。”
很多人没有说话,他们沉默的搬着那些人。
这场闹剧最终以两败俱伤的画面结束。
在暗处观察着这场闹剧的人意味不明的看完了全场。
浅老师夹着书,身旁还站着一个穿着卦衣的白发老头,“校长,这群新生出乎意料的有本事呢,您允许他们入学,不怕矛盾再次激化,造成双方之间不更激烈的矛盾吗?”
白发老头摇头笑笑,“自从那个名为施容的孩子揭开世界面目的那一刻,矛盾就已经存在了。”
提到这个名字,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这个名字是一种禁忌。
在所有先天异能者眼里罪恶的存在。
是她打乱了世界的秩序,她挑起了这场席卷世界的战争,她罪无可恕。
是她让无数先天异能者被杀死。
她一手挑起了这个乱世,将人类的刀剑对准了人类自己,即便死去,身上也背负了无数的杀孽。
即便死了,她也还是遭受了万千异能者的唾弃。
浅老师看着那群新生说道,“校长,您觉得,施容有罪还是无罪呢?”
白发老头顿了一会,“在我们眼里她是千古罪人,在普通人眼里,她是救赎,在世界眼里,她是个波澜。”
“可是,高层那边,已经将她定为了随意可辱骂的污垢,她将会遗臭万年。”
白发老头看着天空,“在你眼里,她真的是罪人吗?”
浅老师没有回答。
只是说道,“幸亏她早已死去,听不到那些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