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角落,凝重的气氛在蔓延。
杨泽屿跑完mLSd三月赛,回到帝都,才从旁人口中得知苏清河与陆临分手一事,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
“杨少,你跑比赛去了不知道。”对面的人捧着酒杯,眼睛放光描述着当时的情况,“那几日,听说两人吵的凶,各住各的,澜亭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没了陆家,这苏小姐恐怕也难过。”说话的人小心打量着杨泽屿的表情,见他还是迷茫样,暗地里嘲讽。
杨泽屿端着酒杯也不喝,就盯着看。耳畔的讨论声还在继续,他忽然起身就要离开。
“杨少?”
“杨少,不多坐会?”
众人纷纷起身,招呼着杨泽屿,却不见得有几分真心。
杨泽屿放下酒杯,转身就走,留下一句,“我们改天再聚,我还有事,先回去。”
众人目送杨泽屿离开,见不到人影后,酒桌上话锋突转。
“我看他是去找女神去了。”
“切,什么女神,就是小门小户的人,会点赛车把杨少迷成什么样。”
“就是,反正我不信他对姓苏的没意思,不然为什么年年去邀请她参赛。”
“杨少跟九爷要是争起来,那就好玩了。”
“哈哈哈。”
几人的话题变成杨泽屿,取笑的有,嘲讽的也有,看戏的也有……
酒桌朋友,几分真心。
如他们所想,杨泽屿驱车前往紫澜苑找苏清河,但当电梯到达25层时,门打开,外面出现几个保镖。
叮。
电梯到达26层,里面空无一人,风在其中打了个转。
晚风吹拂着树枝,嫩叶在轻轻摇曳,晃呀晃,划出长长短短的弧度。
“九爷,你怎么在这?你不是住在……”杨泽屿被保镖带进屋,刚看清座上的男人,就见苏清河从角落的楼梯下来。
杨泽屿呆滞在原地,事情好像不是外面传的样子。
苏清河迈着稳健的步伐走来,指尖捏着一小袋茶饼,发尾柔顺地贴着脊背和肩头。
她浅浅一笑,跟杨泽屿打招呼,神色从容淡定,“这次拿了什么名次?”
“第……第三。”杨泽屿明显还没回过神来,说话僵硬得很,身体还站在原地,眼睛就随着苏清河移动。
苏清河微微点头,“还行。”
陆临接过茶饼,继续手中泡茶的动作,眉梢舒展,神态专注而宁静。
“过来喝茶。”陆临侧眸看了眼杨泽屿,在茶桌上新添一个杯子。
杨泽屿小步上前,左右歪头想着这件事情,才慢悠悠坐下,“九爷、苏姐,为什么外面都在传你们分手?”
“啊?应该是吧。”苏清河挑眉,含糊的应答。
“但是……”杨泽屿顿住,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转,“现在这情况看着不像。”
哪对情侣分手后,还把上下楼打通,还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喝茶。
杨泽屿怀疑,每天晚上,陆九爷都偷偷在紫澜苑25楼住!
陆临抬眸,警告的视线落在杨泽屿身上,凛冽而犀利。
杨泽屿只觉得如芒在背,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抬起手,给自己嘴巴做出拉紧拉链的手势。
看两人的互动,苏清河轻笑。
难怪能压住杨家小魔王,陆九爷时不时就吓他,换做别人也怕。
因着苏清河的轻笑,周围气氛骤然一松,不再那么紧绷。
杨泽屿小步地侧身过来,表忠心,“苏姐,你放心。不管你们关系怎么样,你都是我苏姐。”
苏清河当即摆手,“别,不去,不参加比赛。”
被识破诡计的杨泽屿憨憨一笑,回身坐直身体。他就想邀请苏姐赛车一场,怎么就老是不成功呢?
陆临轻扯嘴角,抬手给两人倒茶。
几杯茶下肚,闲聊的三人,终于说到正事上来。
聊完事情后,苏清河才带着杨泽屿回到26楼,“从门外出去,坐电梯下。记住,我们刚才说的话。”
“明白,苏姐。”杨泽屿应下,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演戏。
连通上下两层的楼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门扉打开,杨泽屿被推得踉跄一步,回神后扯着嗓子骂道,“你怎么好赖不分!说一半就翻脸,难怪九爷不要你。”
“滚。”冰冷的,不带温度的话自屋内传出。
杨泽屿气的炸毛,踢了脚墙壁,嘟嘟囔囔着什么,才按下电梯往下。
这边的戏码很快就传到有心人耳中。
继陆家之后,杨泽屿站在陆临这边,他与苏清河也因此闹掰。
苏清河失去陆、杨两家的支持,剩下一些商业伙伴以及温家,看起来孤立无援,不足以让人产生畏惧。
轻微的脚步声犹如冰块相撞,清脆而冰冷。
苏清河从楼梯处走下,坐回原先的位置上,面前已经斟上一杯新茶。
“接下来什么安排?”陆临轻轻转动着手中茶杯,凝视叶片在其中起伏。
苏清河眸光流转,淡淡开口,“钓鱼,走一步看一步。”
“陆爷爷那边,没受影响吧?”苏清河询问,面上闪过几分歉意,再次解释,“事发突然,没来得及通气。”
“我解释过了,你不用多想。”陆临握紧茶杯,感受着灼热的温度,声音低沉,“澜亭这么大变动,本身也不太妥当。”
“爷爷他知道你身世后,就火急火燎地置办这些,考虑不周。他让我带来一份礼,给你赔罪。”
苏清河连忙出声拒绝,目光坚定,“不必,我正好借用这件事钓鱼,两清了。”
“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陆临微微挺直脊背,眼神坚定而执着,郑重承诺。
“嗯。”苏清河轻轻点头,心中的顾虑渐渐散去。她虽然拿这个做借口,制造出两人分手的假象,但确实也对这种行为不喜。
如涂鱼所言,大厅摆件这类,改便改了,但房间以及工作室等私人空间,怎么能不经过同意就擅自修改。
苏清河敛下眸中思绪,庆幸没丢任何东西,那些也没有被移动的痕迹。
否则,事情性质就会不一样。
陆临挪到苏清河身侧坐下,目光悠悠,“苏姐,我赔罪,你把钱收回去吧。”
“不收,就当澜亭被我买下来。你没有话语权。”苏清河语气有些许缓和。
这几天,冷战是真,分道扬镳是假。
陆临当即笑呵呵应下,“好好好,我没有话语权,都听你的。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