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体内残留的毒品,苏清河绝口不提,不想让人因此担心。
“我有督促她好好吃药,恢复得不错,不会留下后遗症。”陆临在一旁补充,可信度直线飙升。
云老太嘴角上扬,心口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五天后的任务,是需要亲自带队的,最近小心着不能再受伤。”云老太盯着苏清河的瞳孔,仔细叮嘱。
“好。”
听到回答,云老太才松开手掌,放人离开。“回去忙吧,早点休息。”
苏清河与陆临步入夜色,随着车辆启动,身影消失在眼前。
月亮高高挂,星空闪烁着光芒。
陆临一边整理袖口,一边问身旁的人,“今天进展怎么样?”
“还行,时间内容都定下了。三日后考策略,五日后考实力,一个月内必结束。”
苏清河用自己的话简洁概述,“原本有几人竞争,都自愿放弃了,剩下我跟云乾程。”
陆临目光一凛,声音低沉,“感觉对方有点急。”
苏清河点头附和,“对。大狐姣虽然受到姓氏限制,最后肯定不会选她上位,但不至于直接退出,应该在其中搅混水才对。”
正说着,两人对视一眼,明白对方的意思。
如果大狐姣是真心退出的,那何必回来这一趟,出现得多此一举。
“看来,云玺和欧阳倩是势必会推云乾程上位。”苏清河眸光微暗,想到什么,当即决断,“不能再等,需要先下手。”
“否则,就怕他们拿自己给云乾程铺路。”
车内气氛突然紧张。
代鹰计划的另一个主谋,是时候对她收网了。
如果被云乾程提前大义灭亲,那隐忍的一切都将为他人做嫁衣。
苏清河意识到这点,原本就在准备的手段,大跨度提前实施。
与此同时,帝都收到另外一份报告单以及逮捕申请,落款都是奇睿阁地雀。
从华晖兴处拷贝的数据,经过奇睿阁的筛选和复核,已经整理出新一份证据单据,一并向上提交。
而谭敬军等人,也如愿接手华晖兴和燕平的审讯工作。
一切都在稳步进行。
苏清河将新证据转手交给云老太,由她秘密告知各大长老。王君夫人出手的份量很重,所有人都不得不严肃对待。
更何况,欧阳倩与云玺一直利用天阁获取私利,同时借助暗影盟的掩盖,窃取华国机密伪装成家族新生意项目,卖给别国。
整个云家被拖下水。
云家积攒的财富,全是靠祖祖辈辈打拼下来的,不曾沾染一分国家底线,却在此刻弯下了腰。
暗潮汹涌。
一天过去,又是烈阳高照,炙烤着大地。
下午时分,苏清河与陆临驱车再次前往抚宁,按照华晖兴留下的地址,去寻找沈丛的墓地。
本着落叶归根的想法,苏清河打算将沈丛的墓地迁回南城,前提是能找到的话。
“事情结束后,人全埋在一个大坑里。你就算顺着地址找过去,也不可能找到沈丛的。”
回忆起华晖兴的话,苏清河重重阖眸,周身气息低沉。
陆临握住苏清河微凉的手,轻轻摩擦,将自身的温度渡过去。
车窗外树木飞快掠过。
驾驶座的海獭目不斜视,稳稳握着方向盘,经常穿背心的他,换上了黑色衬衫,爆棚的力量感被隐藏在衣衫下,衬托整个人多了几分禁欲感。
卫钦在跟项目组,推动合作案的进展。
这场抚宁之行,由海獭带队,负责安全保障。
“老大,前面车开不进去,位置点还在里面,需要步行。”
海獭目光落在前方,眼看乡间道路越来越狭小,及时出声向后座提醒。
“好,靠边停。”苏清河透过玻璃望出去,能清晰看到泥土飞扬的地面和高低起伏的野草。
这一片,好像也是荒废的。
海獭尽量将车靠边停,但道路极其狭小,仅仅能留出一个人走过的位置。
侧边是高过人顶的野草,根本看不清里面情况。
几人下车,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苏清河脚踩泥土,脸色未变。
她翻看手机,确定还有信号,且位置点就在道路前方,才沉声道:“继续往前。”
“是。”海獭领命,往后打出几个手势,部署好手下站位后,才转身开道。
苏清河与陆临被保护在队伍中央,迈步向前。
阳光落下,浓密的草丛中依旧漆黑一片,肉眼无法看清里面。在微风中,沙沙声响从未停止。
一行人走得小心,最大限度调动身体感官,去捕捉周围的细微响动。
不少人的手虚搭在腰间,准备时刻出击。
道路绵延向前,至少有两百米远。
越往里走,人类活动的痕迹越发少,一片荒芜,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丝丝缕缕腐臭味。
海獭开道,率先走出狭小的位置,面前豁然开朗。
但……
鸡叫以及犬吠同时响起,刹那间,好似点燃了炮仗般,炸开了天。
母鸡“咯咯哒”叫个不停,扑棱着翅膀,疯狂往四处逃窜,偶尔相撞在一起,鸡毛满天飞。
拴在门边的大黄狗,朝海獭方向狂吠,不断顶向前,绳索似乎下一秒就要断裂。
众人一口气穿出,站在面前简易的鸡圈前,面面相觑,手臂僵直在身侧。
场面一片混乱,又带着安静的滑稽感。
苏清河不禁扶额,指尖揉了揉太阳穴。
“老大,位置就是在这。”海獭强装镇定,默默摘下身前飘落的鸡毛。
陆临驻足眺望,却被房屋后面大片的竹林挡去视线。
主人家听闻响动,连忙抄着锄头冲出来,高高扬起,在见到不寻常的一行人时,紧急刹车,停在门边。
“你们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突然闯到我家来?”
海獭高声解释,“老伯,我们不小心走错道,顺着身后这条路,就到这了。不是坏人,你不用害怕。”
“我没耳背,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海獭莫名被骂,悻悻地抹了把自己的光头。
双方中间隔着一个鸡圈,时不时有“咯咯哒”加入对话中。
现场气氛有些诡异。
苏清河不动声色打量着面前的老人。
他头发花白,握着木柄的双手枯槁在微微颤抖,一双眼眸虽然浑浊,但依旧可以察觉到些许锐利。
年轻时应该也不普通。
“老伯,我们要怎么过去?”
众人夹在野草与鸡圈之中,与对面的空地隔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