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凑近一看,发现这条蛇脑袋圆圆的,浑身黑色的鳞片,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是乌梢蛇!”他的语气明显放松了下来。
他直盯盯的望着乌梢蛇,然后一个猛子,跳了过去,用手一把抓住乌梢蛇的七寸。乌梢蛇被抓住后,猛烈的挣扎,力气不小,可碰上沈亦白,却如同蚍蜉撼树一般。
沈亦白抓住蛇尾,猛的在地上甩了几下,乌梢蛇便完全被甩晕过去。
他拿着镰刀,干脆利落的割掉蛇头,然后将蛇丢入背篓里,再将蛇头远远的丢远,免得柳依依割草的时候看到,会害怕。
接着,他四处寻找起来,直到看到不远处有几株止血的草药,才咬着牙,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艰难地向那几株草药挪去。
一旦放松下来,每走一步,他都感觉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着他的小腿,那种疼痛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的双手在草丛中摸索着,终于抓到了那几株草药。他顾不上许多,直接将草药放在嘴里嚼碎,然后敷在了伤口上。草药的汁液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混合着伤口的疼痛,让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敷好草药后,沈亦白静静地坐着休息了一会儿。他微微闭着双眼,眉头依旧因疼痛而微微皱起,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破旧的衣衫上。
过了半晌,他缓缓睁开双眼,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因为他能感觉到腿部那钻心的疼痛似乎稍微减轻了一些。
他试着挪动脚步,每一次用力都像是在与身体的极限做斗争。一步一步向着山谷走去,周围的茅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茅草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与茅草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看似美好的画面。
然而在这画面中,沈亦白的身影却显得那么孤独和艰难。他的步伐有些踉跄,像是一个在狂风巨浪中航行的破旧船只,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他那原本就有些破旧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像是一层沉重的枷锁,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衣服与伤口之间那黏腻的摩擦,带来阵阵刺痛。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升高,温度也越来越高。沈亦白感觉自己的体力在不断地流失,但他依旧咬着牙坚持着。他在路边捡了根棍子,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背着竹篓和镰刀,继续向着山谷前行。
终于,经过一段时间跋涉,沈亦白站在山谷里,望着那那山洞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他望着山洞,心里松下一口气,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踉跄着向山洞里走去。
山洞里,柳依依正忙着准备早饭。她哼着轻快的小曲,熟练地将煮好的粥盛出来端到木桌上晾凉。
桌上,摆放着一大陶盆热气腾腾的花卷,那花卷白白胖胖的,其中点缀着碧绿的葱花,散发着面粉的香气和小葱的香味,仿佛在诉说着美味。
旁边还有一碟子绿油油的苕尖,那鲜嫩的绿色让人看了就充满食欲。还有一碟昨日没吃完的鱼干,别有一番风味。
柳依依正拿着锅铲,在锅里快速地翻炒着酸豆角。那锅里酸辣可口的风味不停的飘荡在山洞里,与花卷、苕尖和鱼干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沈亦白慢慢走了进来,他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的那一刻,望着眼前熟悉而又温暖的一幕,心理完全放松下来。那是一种从身体到心灵的解脱,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和伤痛都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
听到脚步声,柳依依扭头望去,看到是沈亦白,她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语气欢快道:“沈大哥,你回来了?今日早上回来的可有些晚了,酸豆角马上就好,你饿了可以先吃点花卷垫垫肚子......”
说着说着,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沈亦白腿上的血迹,那鲜红的颜色在这温暖的山洞里显得格外刺眼。欢快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嘴唇开始颤抖,声音也带着哭腔,询问道:“沈大哥,你的腿,怎么在流血,你受伤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担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敢想象沈亦白到底经历了什么。
沈亦白看着柳依依惊慌失措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想要安慰她:“依依,别担心,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然而他那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嘴唇却出卖了他。
柳依依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沈亦白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到椅子上。
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眼睛一直盯着沈亦白腿上的伤口,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沈大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都流了这么多血了,一定很疼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在山洞里寻找着可以处理伤口的东西。
沈亦白看着柳依依为自己担心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他轻声说道:“依依,真的没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可柳依依却根本不听他的话,她拿来干净的布条和之前剩下的草药,轻轻地为沈亦白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沈亦白。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柳依依的眼泪不停地滴落在沈亦白的腿上,和着血迹,显得格外凄美。
沈亦白轻轻地抚摸着柳依依的头发,安慰道:“傻丫头,别哭了,我真的没事。”
柳依依抬起头,看着沈亦白,眼中满是责备和心疼:“沈大哥,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该怎么办?”
处理好伤口后,柳依依扶着沈亦白坐到餐桌旁,她盛了一碗粥,递到沈亦白面前:“沈大哥,你先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