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罪虽然纳了不少的妃嫔,但是他并不沉溺在色欲里,全身心的处理国家事务。
他在外人的眼里就是一位没有多少情欲的帝王。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苏庚礼的女儿才进宫没多久就被封了妃,可见其得宠的程度。
苏庚礼求助又带着点威胁的目光落到自己的女儿明妃身上,想让她帮忙向祁罪求一下情。
毕竟陆衍这个人,只听祁罪的话,其他人不管说什么他都只当是耳边风丝毫不在意也不害怕。
明妃接受到了他的目光,红唇轻抿,有些为难的看向祁罪。
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祁罪就瞥了她一眼,触及他冷然薄情的目光,明妃立马坐的端正,将头微垂下来,一言不发。
不论苏庚礼如何朝她使眼色,她都一动不动的。
世人都觉得她受宠,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祁罪对她的感情是怎么样的。
她的母亲出身低贱,只因长的貌美而被苏庚礼占用,后面生了她。
她的嫡母和那些嫡出的孩子都欺负她,看不起她。
原本她只是一个庶女,不该进宫的,可不知为何,苏庚礼不让他的嫡女去,反而将自己送了进来。
祁罪封她为妃,只不过是对她这个同病相怜庶女的同情罢了。至于宠爱,那根本就是没有的,祁罪从来都没有碰过她,但他也没碰过其他的后妃,跟个没有欲望的和尚一样。后宫佳丽三千人,全都是摆设。
还有一点是,明妃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左臂。那里,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被开水烫的狰狞一片,这是她在一次意外时救祁罪留下的。
那天,祁罪这个冷酷帝王望着她手臂的伤,失神了,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不同的情感。
明妃在其中看到了疼惜和深藏着的喜欢,她也曾以为祁罪是喜欢她的,可后面的相处告诉她祁罪并不爱她。
至于那次他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所以她就老老实实的做着自己的明妃,不去做过多的事,免得让祁罪厌烦。
也是如此,她盛宠不衰的事才会被人传开。
如今自己的父亲得罪了皇帝,她也做不了什么,她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多年的经历让她养成了明哲保身的心性,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她也丝毫不心软。更何况她的这位好父亲可没管过她多少,让她任由人欺负。
如今,她这样不管苏庚礼没有任何的愧疚。
苏庚礼有些气恼,没想到他那在苏府时软弱的女儿,会这样不惧他的威胁不管他的死活。
祁罪却很满意她的识趣,看着下方人张扬嚣张的身影,和被吓的哆哆嗦嗦的苏庚礼,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好了,爱卿在庆功宴上不可如此无礼,会搅了这大好的日子。”
他嘴里说着阻止的话,可语气却十分的无奈,像是拿陆衍没办法一样,不像是在训斥人。
他开口,陆衍立马收了剑,只是在收回时,剑尖快速的削掉了苏庚礼的一撮头发,算是给他的警告。
成功看到苏庚礼连吓带气的抖着手指,一副想要指他,又不敢的样子后,陆衍心情愉悦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要问他害不害怕祁罪会惩罚他呢?答案是不怕的,他经常干这样的事,也不少挨罚。
如果祁罪不罚他,这才有事呢。
他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得罪的人不少。祁罪却不罚他的话,那等祁罪用不到他后,就是他死亡的时候,这样的结果就相当于“狡兔死走狗烹”。
用他的死,去获取大臣和百姓的心。好在祁罪并没有这个打算,这也是他甘愿为祁罪得罪人的原因。
看他们那边差不多了,祁瑾也有所动作。
他出席,恭敬的向上位的帝王行礼。
“臣弟不贪图那么多的赏赐,也不想要什么职位。常年待在北盛,对大齐的事一窍不通,又怎能做好大齐的事?臣弟只想做一个逍遥闲散之人,安度余生。”
他说的真心,不像是故意客气的推脱之语。
他都这样说了,祁罪当然是顺着他的话,没在揪着这事不放。
段辞见此,并没有彻底放下心来,他眸光沉沉,思索着事情。
苏庚礼这一个小插曲算是就这样过去了,宴会继续,直到结束都没在发生什么。
散宴后,段辞去见了祁罪。
祁瑾看着两人走在一起的背影,他们的身材和身高都差不了多少。
一个带着帝王的气魄,一个亦是意气风发。两个共同成长的人像是有着天然的默契。
祁瑾有些不爽,他站在段辞身边就跟个小孩似的,虽然他和段辞只差了一个头的身高,但是祁罪凭什么和段辞的身高齐平啊!明明流的都是相似的血液。
他越看他们两人的背影越是不顺眼,同时心里升起莫名的恐慌,像是段辞会被人抢走一样。
他眸子黑沉的盯着祁罪的后背,像是要盯出一个窟窿来。
他想今晚一定要去段辞那里再找找自己的弹弓,同时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吃饭,再长高点。
和他同样看两人走在一起不爽的人还有陆衍,他那阴恻恻的目光落在段辞的身上,感觉下一秒就要抽出他腰间的长鞭打人一样。
两人对视撞见对方眼中的神情,皆是冷哼了一声,彼此丝毫不惧,还有一种要大打出手的趋势。
但后面还是没打成,因为祁瑾还要在段辞的面前装乖。
而他不动手,陆衍也没有出手的理由,这在皇宫里打起来,影响多少有些不好。
段辞和祁罪没聊多久,就分开了。
段辞在出皇宫的路上遇上了陆衍,陆衍瞥了他一眼。
“哟!段将军这是和陛下谈完正事了?谈的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要拉着陛下说到明天早上呢?”
他这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的,丝毫不掩饰他对段辞的不满。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随心所欲只管自己开心,什么人情世故,他是完全不理会的。
段辞眉梢微扬,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他和祁罪说事左右不过两刻钟,怎么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