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夸赞道:“苏七爷和苏八爷长高不少,身子也壮实许多,读书天赋又好,等过两年下场,定能成为广山县最年轻的秀才老爷。”
夫人可真好命,农女出身,嫁给一表人才的老爷不说,就连娘家兄弟的能力,也如此厉害。
只要两位舅老爷好好发挥,考中秀才,举人和进士还会远吗?
不管是夫家还是娘家,日子都不差,以前不知道,听府中老人提起方才知晓,夫人未出嫁前的日子,比起她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不过夫人比较幸运,没有被爹娘卖掉,而是嫁给家世富裕的老爷,为宋家生下两位少爷,得老夫人和老太爷看中。
连带娘家跟着受益,而今夫人更是能干,在府城学会织布技艺,织造坊开办的非常成功。
如今广山县人,谁不知道县令夫人的事迹,布匹生意兴隆,白花花的银钱进账,让她羡慕不已。
无奈笨手笨脚,只会伺候人的活,织布这些连看都看不懂,否则跟茶儿姐姐那般,成为小管事,日子不要太好过。
丫鬟的想法无人得知,苏白英瞥了她一眼,“确实长高不少,至于最年轻秀才之类的话,往后不要再说,让人听了去,惹人笑话。”
人外有人,自家弟弟起蒙较晚,有如今成绩并非天赋有多好,而是比旁人多几倍的时间和努力堆砌出来。
跟那些从小受教育的子弟相比,不管是眼界还是积累,都不如他们。
“是,夫人。”小霜不懂其中弯弯绕绕,胜在听话。
苏白英往回走,“等车夫回来,让其准备一下,去趟宅院。”
“是。”
前院这边,宋清淮天未亮便起床,来到前院,吩咐张百招待欧阳昱,听他吩咐。
张百是个合格的属下,不问原因听命行事。
令宋清淮无比满意,打算好好培养,成为最得力的左右手。
这会宋清淮正在翻看昨晚张从送来的消息,崔家下任家主人选和新任家主院里的事。
看到崔家二夫人的行事,宋清淮下意识皱起眉,最毒妇人心,不过如此。
不想要夫君碰旁的女子,那就明说,暗害她人性命算怎么回事?
还是自家娘子心善,旁人根本比不了。同时警醒自己,永远不要成为崔二这样的人,连枕边人的想法都忽略。
如此看来崔家老狐狸要退下来,崔老二即将上位,权力交接,有些事肯定做不到从前那般,他们的机会来了。
这里可操作的空间相当大,崔家老大和老四,肯定不甘愿就这样认输,只要挑起崔家内乱,收集崔家私采铁矿证据,会容易许多。
看了看手中纸张,宋清淮心里有了计较,思及此,嘴角微微上扬。
此时此刻崔家二房院里,封氏枯坐到天亮,自虐般的听着隔壁屋的动静。
身为女人,还是一个知晓鱼水之欢的女人,为了给夫家延绵子嗣,让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思及此,心里的火便往天灵盖上窜,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待她,叫她知晓其中滋味,又生生夺了去。
让她整日里活在卑微中,怕被夫君休弃,将各种女人往他床上送,叫她一颗滚烫的心,变得拔凉无比。
隔壁屋里,如玉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身上的男人。
想要活命,至少让男人离不开,于是抛开脸面,学起下三滥的手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崔见山虽说性子沉闷,可在女色方面却不忌,只要封氏送,便来者不拒。
对那些女子的结局,他一清二楚,起先还会伤感一二,后面索性毫不在意,没有这个还会有下一个,总之女子只有一个作用。
传宗接代和讨人欢心。
本以为眼前这个也一样,却不想会如此胆大,敢骑在他身上,跟以往那些完全不同的感受,叫他流连忘返。
从昨晚直到天明,方才停歇,并不知晓封氏在隔壁听了一宿。
这些事,身为封氏从前的贴身丫鬟,如玉是知道这事,昨晚故意大声叫唤。
引得崔见山发狂的同时,引起封氏的嫉妒心。
反正已经这样,就算不能在老爷心里留下痕迹,也要在夫人心上插一刀。
天色未亮,身为下任家主崔见山自是非常忙碌,刚从女人身上下来,便洗漱穿衣外出。
“贱人,昨晚叫得那么大声,打量着本夫人不敢拿你如何么?”封氏破口大骂道。
崔见山前脚刚走,封氏迫不及待来到隔壁,一夜未眠的她,神色憔悴不堪,跟床榻上柔弱娇媚的如玉形成鲜明对比。
如玉见她进来,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下,小心翼翼道:“不是的,夫人,是老爷..老爷太厉害了,奴婢没忍住。”
瞧着对方媚态十足的脸,听着她用娇柔的嗓音说出这番话,封氏怒火中烧。
抬手便想往如玉脸上扇去,却没看到如玉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抬到一半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抓住,紧接着便是对方冷意十足的声音。
“夫人,这是做甚,若是不愿意如玉伺候爷,大可直说。”
封氏欺负丫鬟被抓包,有一瞬间的心虚,随后似想到什么,挺直腰杆理直气壮道:“老爷昨晚未休息好,都是这个贱人的错,妾身只是不愿意如玉坏了你身子。”
房中之事被夫人大喇喇说出来,崔见山有些不自在,但他已厌烦了循规蹈矩的女人,暂时很满意眼前这个丫鬟。
那些女子毫无生趣,如同木头一般,他一点都不喜欢,哪有眼前女子有趣。
如玉乖巧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楚楚可怜模样,落在崔见山的眼里,让其心痒痒。
崔见山心思早已飘远,面上却不显,冷声吩咐,“爷做事自有分寸,无须你来指手画脚,给如姨娘安排一处院子。”
封氏头一回被男人驳了面子,怒气直冲天灵盖,又不得不憋着,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是,妾身晓得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有名无实,若非需要自己助他成事,还有维护表面功夫,怕是早已被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