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博明没想到到老了还得被这么刺激一番。他的心脏刚刚都差点骤停了。
“邢爷爷,您就别担心了,有我在,保证您活得长命百岁。”
“就是啊爸爸,有舟舟在,你就好好享福吧。不过我刚刚也是被吓得不轻,都不会动弹了。”
“没事,以后多看看就不会被吓到了。”
白心悠宠溺的刮着她的小鼻子,“哈哈哈,你这妮子,还会什么惊人的本事呢!”
祈舟俏皮一笑:“秘密。”
之后祈舟把进入祠堂的方式告诉了邢博明,三人便一起回了主屋。
祈舟陪着邢博明坐了一会儿,商量了一些事便准备去特战队,邢家却突然来了两位贵客。
白心悠赶紧起身迎上去同时惊讶道:“左姑姑,您怎么来了?”
连邢博明都有站起来叫一句:“左姐姐。”
左文芹如今可都过了古稀之年了,居然亲自来他们家做客,这可真是让白心悠受宠若惊。
本来白心悠都能叫她奶奶了,但她还是跟着邢博明的称呼喊人。
“哎,哈哈哈,快坐快坐,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我就是无聊过来串串门。”
这位奶奶祈舟不熟悉,但她身后那个男人祈舟可以说是相当熟悉,连他的上半身长什么样都一清二楚。
这不正是传说哥左希能吗。
祈舟有些好奇他怎么会来。
她乖巧的坐在一旁,不打扰他们叙话。
左希能则有些尴尬,今天居然没在他脸上看见自信,也是少有。
聊了半天左文芹终于说到了关键点。
白心悠反倒松了口气,终于开始说正事了。
“哎呀悠悠啊,你这女儿真是乖巧,前两天我看她跟我孙子上了同一个综艺节目,在节目里我见祈舟对我孙子的刺绣技艺有过点评,我想问,她也会刺绣?”
白心悠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难不成左文芹是来找茬的?听不得有人说他们家孙子?
不可能吧。
在她印象中左文芹不是那种人啊。
白心悠思考几秒后,“估计是他们年轻人闹着玩的,你说是不是啊希能。”
左希能没作声。
奶奶今天让他跟着过来已经很丢脸了好吗。
那天直播结束,左希能刚回到家就被奶奶揪着耳朵训了好一顿。
一听才知道,左文芹也看了直播,而且她也看出来左希能确实多绣了针脚。
左希能的脸一下就垮了,他没想到自己真的没绣对称,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再想到当时在直播当中他自信的模样,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居然在引以为傲的刺绣中输给了一个小女孩。
他无法接受。
而左文芹则是发现了祈舟的才能,这才来邢家想见见真人。
祈舟听见这话主动搭话:“的确会一些。”
左文芹盯着祈舟上下打量,好感倍增,“嗯,我看了直播,你有如此火眼的确很厉害,那你会些什么针法呢?”
祈舟犹豫了一会,她怕她说出几个这里从未存在过的绣法名称就不好解释了,于是退了一步。
“我也不知道那叫什么手法,我可以绣出来给您看。”
“好,正好我带了所需的材料。”
白心悠怔住,合着舟舟还真会啊?
而左文芹也是有备而来?
左文芹朝着左希能怒道:“你这臭小子还不快过来,把东西拿出来!”
左希能慢悠悠的挪过去把布和针都拿出来摆在桌上。
不服气的嘴角都快歪到外星球去了。
祈舟甚至有些想笑。
左文芹在祈舟开绣之前拿出了老花镜戴上。
祈舟当然不只会一种,但她只展示了一种绣法。
比较特别的一种。
她刺绣时,面容认真恬静,若换个古装,与古代深闺女子没差。
展示一下绣法,绣出轮廓后她便没绣了。
她拿给左文芹看。
左文芹赶紧接过,她怀疑刚刚她眼花了。
左希能好像也看懂了什么,一把抢过绣品,盯着看了半晌才嗫嚅着嘴唇开口。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左希能仿佛受了沉重打击,盯着祈舟绣的那几针不可置信。
左文芹一把把绣布抢回,忍不住吐槽:“别管他,这孩子就是沉不住气,一点小事就激动成这样。”
话是这么说。
实则左文芹心中也早已心惊不已。
她只是不敢说出那几个字而已。
凌波无影。
这就是祈舟所绣针法的名称。
凌波无影绣法能绣出与影子一般无二的真实效果,也可如凌波般,因此得名。
可它已失传上百年。
怎么可能再次出现呢?
左文芹不敢相信,也无法轻易把这几个字说出口。
左希能早已是懵逼当场。
左文芹颤抖着手拿着绣布递给祈舟,慈爱的双眼满含恳求,“好孩子,你能不能再绣一次?”
祈舟大概已经懂了他们俩激动的原因,在几人的注视下一针一绣的刺出了一幅刺绣作品。
碧月鸢。
没错,就是碧月鸢。
栩栩如生的碧月鸢,她绣时用到的针法不止一种。
这也把左希能的侥幸给打散了。
只凭这一幅作品左文芹和左希能便能知道祈舟比他强。
甚至比左文芹还要强。
因为祈舟会的比左文芹要多,技艺也拔尖。
她的技术放在全球都是数一数二的。
左文芹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泪流满面,看见有好苗子传承国家文化,她的内心无比欣慰。
“哎哟左姑姑,您这是怎么了哦,怎么还哭了!”
白心悠从祈舟的刺绣图上收回视线,因为她看得快要瞎了,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左文芹无声的泪流满面。
那双慈祥眼中的情绪却让人看不懂,那里面有太多含义。
倒也把祈舟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老奶奶哭什么的她长这么大也是第一回遇见啊。
左希能在左家长大,能理解左文芹的心情,他现在已经完全被折服了。
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他不如祈舟。
等左文芹平复后,她才再次开口说话:“好孩子,你的刺绣是谁教的?”
祈舟自然是又把那套师傅说辞搬了出来。
左文芹叹气道:“那实在太可惜了,不能与这样的高人探讨一番。”
殊不知真正的高人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