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首先是宋氏买通吴婆子的儿子刺杀我,那人被我踹飞出去,他自己直接抹了脖子,死在了我的院子,同时桃儿也被他们害了。”
“我为了报复宋氏,将男尸丢到了她的床上,给她喂了媚药,让她与男尸苟合。”苏芊沫一口气说完,目光定定地看着顾景辰,心中忐忑: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我的手段有点下作,会不会厌恶我?
“沫儿,你真厉害。就是这么做便宜她了。”
“你……你不觉得我很恶毒吗?”
“丫头,你不这么做,被抓到牢里的人就是你了。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地站在你这边。”
“后天开庭,宋氏定会咬定是我杀了人,我得想个办法让她有口难言。”
“我派人去给宋氏下毒?”
“不行,容易引人怀疑,人本来就不是我杀的,我没什么心虚的。但宋氏害死我娘,害死了原身,我不会放过她,也不能让她轻易地死了,我要让她生不如死,为她所犯下的罪恶承担一切后果。”
“沫儿,你有主意了?”
“半夜,我去找她,不能弄死她,那干脆让她疯了吧,一个疯子所说的话谁会信。”
“我找人给你打掩护,将京兆府狱的衙役支开,你好办事。”
“哈哈,小仙女办事不用那么麻烦。”她俏皮地笑了一下,这一笑,某世子又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小仙女带上我,我也去。”顾景辰桃花眼里满是宠溺道。
“好啊!见不得人的勾当必须要在月黑风高夜干。现在还早,我有些饿了,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走,我们去吃好吃的。”
“去哪里?”
“名满楼。”
“好啊你,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吧!”
“那是,以后名满楼挣的钱都给你。”某世子臭不要脸地心想:都给你,钱给你,人也给你。
“咱们坐马车去吧!”
“好”
两人出了尚书府。尚书府门口的脏污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顾景辰贴心地将人抱上了马车,车夫一扬鞭子,马车缓缓地行驶。
“小姐,去哪里?”马夫憨厚地问道。
“名满楼。”顾景辰回答道。
“好嘞!”
马车很是宽阔,里面装饰得很是豪华。软榻上铺着一张雪白的羊毛毯子,软榻边一左一右放着两个简单的小桌子。桌子旁靠近车窗的位置放着两个小凳子,平日里婉儿和喜儿都是坐在小凳子上。
苏芊沫坐在软榻上,某世子也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边。
“沫儿,你是不是很累,我抱着你,你睡会,到了我叫你。”
“不用,我靠着你就行,这么大个人怎么抱,又不是小孩子。”
“有点矮,抱着又小又轻。”顾景辰道。
其实呢,苏芊沫也不算矮,主要是某世子人太高,一双大长腿能把人踹飞。她站在他身边,也就刚到人家胸口那里。
“我……不……矮……”
“哈哈哈哈哈……沫儿不矮,我就这么高。”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
“随你怎么说,我睡会,这一天真是累死我了。”说着,她靠在她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好,睡吧!”他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温柔地看着她的睡颜。
马车哒哒地行驶了半刻钟,停在了名满楼的门口。
掌柜看到了尚书府的马车,笑逐颜开地迎了出来。
马车内。
顾景辰看到熟睡的人,不忍心叫醒,更不舍得她饿着肚子睡。于是,他干脆吻上了她粉嘟嘟的唇。
苏芊沫是被憋醒的,嘴被堵得喘不上来气。她一只手将使坏的某世子扒拉到了一边,大口地喘息着。
“哈哈哈哈,沫儿,你醒了,名满楼到了。”
“再不醒就醒不过来了,你是要憋死我吗?”她举起拳头捶了他几下。
“好了好了,不气了,去吃饭。”他抓住她的小手,小小的一个人,打人还挺疼的。
两人下了马车。
“世子爷,朝阳郡主,里面请。”掌柜笑道。
二人上了楼上的专属包间。不一会,小二上了满满一大桌子饭食。
“要这么多,吃得完吗?”苏芊沫问道。
“点的都是你爱吃的,吃不完就剩下吧!”
“剩下多可惜,一会我把我的宠物放出来,让它们两个也吃点。”
“是那只猫崽和兔子?”
“是,猫崽叫雪球,兔子叫福来。”
“它们也来了吗?”顾景辰左顾右盼地找寻了一圈。
“没有,一会我召唤它,它们就会出来。咱们先吃,它们两个来了咱们是抢不到吃的了。”
“哈哈,好,沫儿你吃这个,这个鱼是深海鱼,没刺还好吃。”
他麻利地剥虾,将剥好的虾都放到了她的碗里,又给她夹了蛋饺、红烧排骨、羊羹……
苏芊沫看着被各种美食装得满满当当的碗,有些招架不住。
“沫儿,来,这酒是果酒,你尝一下好喝不。”
红色的酒水倒在了玉杯里,晶莹剔透的,看着就好喝。
苏芊沫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味道清新、甜美、柔和,既有桃花的芬芳,又有酒的醇厚,是一种令人陶醉的美味佳酿。
“这是桃花酒?”
“是的,名满楼自己酿制的,我也喜欢喝。”
“你喜欢喝果酒?不应该是……”
“哈哈哈,那种酒太辣了,我不喜欢喝,在军中时,几个副将经常给我灌酒,辣得我很不舒服。”
“说说打仗的事,我想听。”
顾景辰眼眸闪了闪说道:“战场是残酷的,两军交战后,血流成河,残肢断臂,空气里满是浓郁的血腥味,回到营地,士兵们伤的伤,残的残,缺医少药,缺粮缺水的,日复一日地拼命,每天都有身边的人战亡。北疆一年大多处于寒冷,寒风凛冽,像刀子一样刮在身上。大雪厚得能将人掩埋,士兵、战马被活活地冻死。绝望、痛苦、挣扎,一想到身后千千万万的子民,将士们又会振作起来,奋不顾身地拼死战斗。”他的眼眸黯淡无光,低下头,声音嘶哑地讲述着战场的残酷。
“对不起,我不该好奇的,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情。”苏芊沫心里五味杂陈,满脸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少年。这个年纪,放在她的那个时代,还都是伸手向父母要零花钱的孩子。而他小小年纪,主动请缨出征平战乱。忠君、爱国、爱父母,他真的是个顶顶好的人。而这个极好的人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