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说完又想到什么,道:“你不会真的害怕我对你做什么吧?”
“再说了,如果咱俩再没有点交流的话,我可能连家也回不去了。”
“哪怕以后咱俩成不了,你也得让我回去有点交代吧,嗯?”
陆祁年看了眼腕表,冷声利落道:“下午两点,璀璨咖啡厅见。”
孟笙小声惊呼了一声,“耶!”
陆祁年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沈母一觉睡了很久,沈南书坐在一边用电脑处理事情。
她给上级申请了一个长假,但很快就被驳回了。
而再次递上去的申请,署名是沈霆。
不到半天,领导就亲自拿着文件来找沈南书了。
沈南书不愿意用特权是因为她想靠自己的实力,但有时候遇到看人行事的人,沈南书还是更喜欢利用自己的权力。
谁不会走捷径呢。
陌生人来电两次,沈南书不得不接听电话。
果不其然,又是曾苹。
“喂。”
沈南书道。
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可以听到打斗咒骂的声音。
“南书救救我……或者你给陆少延打电话也行!”曾苹大口喘着气,向沈南书惶恐求救道。
一改平常对沈南书从容又凌厉的态度。
沈南书皱眉,“您给陆少延打电话就行。”
“我给他打不通电话!沈南书就当伯母求你了,行不行?”
曾苹那边变得很安静,静到让人心生冷意,“如果……如果你帮了我,我可以帮你,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白桥路三十五号,从右边数第二个房子,求你了南书。”曾苹的声音带着哽咽,好像哭出了声。
但不等沈南书听清,曾苹那边好像就被迫挂断了电话。
沈南书给陆少延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发消息也没人回。
庞衡也是同样的状态。
沈南书握着手机片刻,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等沈霆过来陪护,沈南书拿着包就出去了。
沈南书按照曾苹给的地址到了后,发现是个餐馆。
她皱着眉,又重新数了一遍,才确定就是这里。
沈南书走进去,见没有人,“有人吗?”
“伯母?”沈南书给曾苹打了个电话,厨房里同时响起了一道铃声。
沈南书保持着警惕心,探头往里面看了眼。
但被酒柜给挡住,什么也看不见。
她只能再次出声,“伯母?曾苹?”
“啊——”
里面传来一声尖叫声。
随后就是慌乱的脚步。
不等沈南书想要靠近,突然闻到了一股怪味。
刺鼻又让人心慌泛呕。
沈南书瞪大了眼,赶忙转身往外跑。
就在她跑出去几米远,无人的餐馆爆发出震天响的轰鸣。
随后而来的就是漫天灼人的火光。
“啊——”
沈南书又听到了那声尖叫声,但她已经被冲击倒在地上,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袭遍全身,意识逐渐消散。
她手中的手机开始振铃响动,但沈南书已经没有力气了。
眼前是颠倒的世界,耳边的轰鸣一声比一声大,绕在脑中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撕裂。
孟笙见陆祁年出来,满脸歉意地上前道歉,“祁年哥哥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身上没有被烫到吧?”
孟笙早早就到了咖啡厅,又点好了咖啡。
陆祁年来,她就很高兴了。
正情绪兴奋地给他讲自己出国留学的事,手舞足蹈的不小心就将桌子以上的咖啡给碰洒了。
正好洒在了陆祁年的身上。
陆祁年冷漠地拨开她的手,“我没事。”
孟笙还是过意不去,“要不我去商场给你买一件衣服吧,就当赔你了。”
陆祁年拿回方才忘记了的手机,道:“不用了。
打开页面却看见好几条未读消息,脸色剧变。
站在一旁的孟笙率先感受到陆祁年身上的阴寒戾气,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往一旁挪了两步。
“怎么了?”
陆祁年头也不回地离开,“抱歉我有点事先离开。”
“账结在我身上。”
孟笙还想说什么,但人已经走远了。
陆祁年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总裁,今天刚把保镖派过去,那边就发现沈小姐不在医院,就动用了点手段去找沈小姐。”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发现……发现沈小姐去的地方发生了爆炸……”
陆祁年的眼神冷冽,嘴角的抽搐透露出压抑的愤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掌心布满了冷汗。
“她人怎么样?”
季森咽了口唾沫,“在医院抢救,医生说伤的不重。”
都在抢救了,伤的还不重?!
“谁干的?”
陆祁年紧绷着腮帮,脚下的油门踩到了底。
“目前还不知道。”季森接着道,“不过曾苹也在案发现场,受伤比沈小姐要重一点。”
“曾苹。”
陆祁年一字一字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眼中的杀气弥漫。
季森明显感受到陆祁年气场的变化,小心提醒出声,“总裁您别担心,我保证沈小姐没有事。”
“警方说那里是待拆迁的老街,餐馆也都被搬空了,煤气罐里就剩了点煤气,加上年久失修,所以就发生了爆炸。”
“但人真没事。”
陆祁年怒斥道:“都在昏迷抢救了这还没事?给我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陆祁年又接着沉声补充道:“这件事别让沈母知道。”
季森道:“是。”
陆祁年到医院的时候,沈南书刚被推出来。
额角上包着纱布,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身影单薄地躺在病床上。
陆祁年在第一时间就向医生询问了情况,在确保沈南书没事后,他悬着的心依旧悬停在嗓子眼处。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紧闭双眼的人。
放在膝盖上的手,第一次控制不住去握住了心心念念的人。
干燥温暖的手掌心怎么也暖不热她的手。
傍晚,沈南书才悠悠醒来。
茫然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注意到手背上的滞留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受伤住院了。
想要挣扎起身,但被人又给摁住。
“别动。”
沈南书慢半拍地眨了下眼睛,“小叔。”
陆祁年的脸色很不好看,沈南书甚至没有勇气和他对视。
她转开视线,这才感受到额角上的痛。
记忆回到爆炸的瞬间。
她张嘴又合上,眼中的惶恐和绝望不似作假。
沈南书甚至没有力气去支撑自己摸一下额头。
用蓄满泪水的眼睛盯着陆祁年。
颤抖着嘴角,问他。
“陆祁年,我是不是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