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寒冷,但在夜宴的大厅中,却人声鼎沸。
只不过这鼎沸的人声中却是叫骂!
楚元杀疯了,手中的砍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丢弃,现在他手中拿的是一把钢制圆椅子。
“砰”!
椅子砸在了一人的脑袋上,顿时间,血水顺着他的脑袋流满了全身,双腿一软,便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仅仅五六分钟的时间,已经有十余人倒在了他的手中。
但猛虎也架不住群狼,郑辉带来的这些人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又是三十来岁的老混子,又岂能是联防队这些愣头青能比的。
不一会的时间,这些人也有十几个倒在了血泊中。
徐牧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如果叶南山再不来,他只能动用最后的底牌了,虽然也能赢,但最后却是惨赢。
终于,他忍不住了,再一次拨打了叶南山的电话。
刚一接通,他便嘶吼道:“非等到我的兄弟都死完了你才来吗?”
电话那头的叶南山仅仅只是淡淡回了两个字:“路上。”
嘟嘟嘟,接着,电话里面便传来了忙音。
“啪”!
徐牧一巴掌拍在了楼梯栏杆上,没一个小弟的倒下,他心都在滴血。
此时他很想提着刀跟兄弟们一起战斗,但他知道,他不能,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看着越来越好的局面,坐在车中的郑辉满脸都是微笑,他对自己带来的人有着绝对的信心。
这些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没一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有一部分手上是带着人命的,如果这些人再打不下茶山,那他以后也就不用混了。
楚元冲的猛,但伤的也重,满身的血水已经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对方的,他只能一下又一下的挥舞着手中的钢椅子,但这个时候他的动作迟缓了下来,也很难在砸到人了。
向天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人群中,他的步伐也踉跄了起来,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牧哥......”
坐在台阶上的宋嘉抬起头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徐牧,他眼眶红了。
他的小弟基本上已经全军覆没,只有王越还在苦苦支撑着,但他的后背上已经血肉模糊。
咬了咬牙,徐牧低头看了他一眼:“没事儿,都在计划当中。”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外面传来了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老安,带人给我砍死他们,那些穿黑衣服的是自己人。”
来人正是叶南山,站在门口,他双手叉腰,对着楼梯上的徐牧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笑容。
他带来的人并不多,只有二十多个,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刚毅。
这些人的战斗力极强,刚一加入战场,便将郑辉剩下的二十多人逼到了另一侧。
血水早已经染红了整个大厅,这个时候,张浩等人也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此时的打斗已经呈现出一面倒的局势,郑辉的人只有招架之力,哪有还手之功,不时的有惨叫声传来,但都是郑辉的小弟。
坐在车中的郑辉此时才意识到,他中了徐牧的奸计。
慌慌张张的摸出车钥匙,他刚准备打火,便有一块砖头朝着他的车玻璃飞了过来。
“砰”!
砖头稳稳的镶嵌在了上面,在车头的不远处,出现了罗云的身影。
他冷笑道:“我看你很久了,想跑,你觉得你跑的掉吗?”
看着朝着缓缓走来的罗云,他满脸都是惊恐之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他的心在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大厅中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郑辉带来的这些人已经放弃了抵抗,但叶南山却并没有放过他们,依旧是把他们砍倒在了地上。
大厅中,血水横流,地上的地板早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只有血红的一片。
走下楼梯,徐牧来到了叶南山的身前,低声怒喝道:“计划都被你破坏完了,你在搞什么东西?”
叶南山一愣,随即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三石镇的人比这还多,我处理他们不要时间吗?”
“再说了,这不是赶过来了?”
“操!”
骂了一句,徐牧冷冷的对他说道:“你现在还能凑出多少人?”
沉吟了片刻,叶南山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四十个是没有问题的。”
微微点了点头,徐牧刚想说话,便看到罗云攥着郑辉的脖领子朝他走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徐牧迎了上去,眼睛微眯,冷声呵斥道:“又他妈的是你,我有没有给你说过,我可以放你一次,但是我不能每次都放你,因为我不是放马的。”
成王败寇,从罗云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今晚完败,所以此时他一声不吭,低着头任由徐牧嘲讽。
看到他没有说话,徐牧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狠声说道:“你他妈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郑辉的身体弓的就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虾,但他愣是一声不吭。
冷冷的看了一圈战场,徐牧将目光投向了叶南山:“把你所有的人都集合起来,今晚我要干一件大事儿。”
没有问为什么,叶南山微微点了点头:“我说过,只要你敢干,那我就敢跟,出了事儿,我跑路就是了。”
脸庞微微一抽,徐牧转过头看向了范二:“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我们所有受伤的兄弟都送到医院去,然后回夜宴集合。”
说完,他拿出大哥大拨打了邢建国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邢建国还没说话,他便抢先说道:“开打了,麻烦你过来处理一下,也算是给你提升一下业绩。”
话毕,徐牧挂断了电话。
轻蔑的瞥了一眼垂头丧气的郑辉,他朝着在场的所有人喊道:“今晚,我们要把莞市搅的不得安宁,每个人奖励一千块,受伤另算。”
顿时间,郑辉抬起头,瞠目结舌的看着徐牧,内心充满了骇然。
叶南山的脸色也变了,但是他并没有问,因为他觉得没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