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爽喝完一杯咖啡,正在回味,忽听哎呀在门外喊汉克斯:“汉克斯!汉克斯!”
汉克斯走出屋子问:“校长,有事吗?”
哎呀说:“今天没什么事,咱俩去地里看看菜长得怎么样了,田老师在家休息呢,就不叫他了。”
汉克斯关上门就往外走。
郝爽在屋子里听到了,急急地跟出来,“校长,我今天没什么事,我也去吧。”
美娜听到了也走出宿舍想跟着一起去。
哎呀非常高兴,大手一挥就往外走,路过郝爽的时候,他嗅了嗅,一只眼睛瞪得溜圆、一只眼睛眯起来,疑惑地自言自语:“什么味道这么香?”
郝爽有些尴尬,悄悄看了汉克斯一眼,用手在空气中挥了挥,小声问:“香吗?我怎么没闻到?”
哎呀又闻了闻,香味似乎没了,就继续往外走,郝爽见校长没深究香味是什么这才松了口气。
走在路上,哎呀时不时地偷瞄美娜,嘴角还噙着笑意。
郝爽偷偷瞅瞅汉克斯,汉克斯迈着大步,欣赏着乡村景色,对郝爽的关注无知无觉。
尽管如此,郝爽的心里也是甜的,她像哎呀一样,嘴角慢慢漾出一丝笑容。
老师们走到地头,看到相邻的地里,四个人正挥汗如雨地锄地。
贾村长叼着烟斗站在地头上看着,不时地数落黄大仙:“你用点力气,没吃饱饭呐?锄头刨到地上得深一点,把土翻起来,你看你,一刨一个小坑。再看看人家,一人一块,拔草的时候你就比人家慢,现在人家都快干完了,你才开了个头,你说说你,哎呀!你倒是使劲呀!”
黄大仙停了锄头,用力地锤打着后腰,哭丧着脸说:“大叔啊,你老就别说我了,我这身子骨弱呀!再说早上我做的饭,还洗了一大盆衣服,可累了。要不是跟你约好了,我都不想来了。不是我不想用力气,我是真没劲呀!我这腰酸的呀,现在就想躺下。大叔,你看,种地我真是有心无力呀,要不、要不咱就算了吧,我看我真是坚持不了,我不是种地的料哇!”
贾村长瞅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还洗衣服了,这可真难得。一想到他现在已经尝试着自己洗衣做饭了,起码是个好的开端,不能半途而废,于是严厉地说:“想打退堂鼓?不成!老三他们都来帮你了,想不干你也好意思!休息一会接着干!好好想想你昨天跟我说过的话,想想你的决心!”
黄大仙想了想忽然腰板一挺,似乎有了精神。他重新抡起锄头用力挥了下去,可到了地面上不但刨了个小坑,而且锄头歪向一旁,带得他踉跄着差点摔倒。
贾村长无奈地叹了口气,皱着眉摇摇头。
哎呀走过去和贾村长打招呼,几位老师见苗菜长势良好,心里都很高兴。
哎呀和贾村长正在说话,那三个人干完活和贾村长打过招呼以后都走了,说是要把工具送回贾村长家。只剩下黄大仙拎着锄头,弯腰站在那,可怜巴巴地看着贾村长。
贾村长无奈,刚要过去帮黄大仙干活,汉克斯几步走过去,也不说话,接过黄大仙手里的锄头埋头干了起来。
只见他大力地挥起锄头,高高举起,用力落下,随着锄头抬起带出深褐色的土壤。锄头没有丝毫的停顿,一下一下,那动作流畅有力,像绝美的舞蹈。他手臂和前胸的肌肉喷张,充满了男性健硕的美,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在内心地赞叹。
不一会汉克斯就把黄大仙的地锄完了。他毫无疲态,一身轻松地走过来,把锄头还给黄大仙。
黄大仙满脸的感激,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贾村长对黄大仙说:“今天回去休息去吧,明天早上过来种菜浇水。”
哎呀瞅瞅黄大仙,刚要开口问要不要帮忙,贾村长看出他的想法立刻摆手阻止,然后对黄大仙说:“你必须要亲历这些过程,才知道劳动的苦、才知道食物来得不易,我不可能每次都跟你来,教你一次以后,你就知道以后如何种地了。”
黄大仙羞惭地点点头,把锄头还给贾村长,慢腾腾地走了。
见他走远,贾村长才对哎呀说:“不能帮他,总帮他他该有依仗了,干什么都想让人家帮他。你可以帮他一时,能帮他一世吗?他都多大岁数了?该成熟自立了。”
哎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贾村长上下打量汉克斯,笑着赞叹:“这洋小伙可真能干!”
汉克斯咧着大嘴笑了起来。
看着纯朴憨直的汉克斯,郝爽竟然有了一丝骄傲的感觉。
吃过午饭,胡萝卜张罗着去对门。
胡闹有些奇怪,一般情况下两人都是写了作业或是午睡以后再去凯路家,今天刚吃完饭,这时候去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他哪知道胡萝卜惦记的是昨天中午凯路家的餐后水果,期盼着今天早点去的话说不定能赶上。
出了卧室门正巧蘑菇拎着书包出来,三人一起往外走。
进了凯路家的院子,胡萝卜有些失望,孩子们都在院子里呢,一如既往地该干什么干什么,而桌上也并没有水果。
二蛋见胡萝卜盯着桌子看,问他:“桌子上有果子是咋地?嘎哈一个劲地瞅?”
胡萝卜被说中心事,有点心虚,龇了一下牙转移话题:“玩游戏呀?”
二蛋问:“玩啥呀?”
胡萝卜想了想,提议:“这么多人,玩骑驴吧。”
二蛋嗤笑:“净扯,女孩怎么玩呀,哈个腰让你骑呀?”
胡萝卜看看三个女孩,改了主意:“那就玩丢沙包吧。”
大家一听欢呼雀跃,立刻准备分伙。
凯路放下手里的活,进屋喊刚回来吃饭的大雨。
大雨小时候孤单着长大,没有欢乐、没有朋友,更别提玩什么游戏了,一听说要玩游戏高兴得不得了,饭没吃完就出来了。本来兴致勃勃的,一回头,却发现凯路回到窗下准备继续编竹子,于是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
凯路诧异地问:“你过来做什么?你咋不玩呢?”
大雨笑笑,“你要是不玩,那我也不玩,我和你一起编竹子。”
二蛋喊:“过来玩呀,你哥俩嘎哈尼?”
大雨看看凯路又瞅瞅二蛋,摇摇头,“我不去了,我和哥要干活呢。”
二蛋一撇嘴:“二分钱的水萝卜——还拿一把!快撒愣过来玩呀!”
凯路知道如果自己不玩大雨也不会玩的,只好放下手里的竹子,拉着大雨走过来。
胡萝卜用手指点着人数,数来数去都出个单数,还差一个人。
凯路刚要离开,想给他们凑个双数,二蛋扯着脖子喊了一嗓子:“大壮!大壮快出来,有好事!”
大壮瞬间出现在大家面前,眼睛四下张望,盯着众人的手,一看就在搜寻食物。
二蛋见大壮出来了,就说:“这回银齐了,分伙吧。”
大壮发现不是吃东西而是玩游戏,有些不情愿,小声嘟囔:“我跑不快,不是拖累人家嘛,我还是别玩了。”
二蛋皱眉说:“你不玩就缺个银。你呗说,没你个臭鹌鹑蛋还真做不了槽子糕。”
大壮一听吃的立刻问:“啥是槽子糕?”
二蛋瞅瞅他:“就是蛋糕。不是高暖拿的那个生日蛋糕,就是拳头大的小蛋糕,可好呲了。得用蛋做,香甜可口,所以说没有蛋做不了。”
绒花见大壮只有吃的能提起兴致,急忙替他解释:“堂哥担心的的确是个问题,他也是怕拖累同伙。”
胡萝卜机智,“这好办,找个最厉害的跟他一伙不就成了?”
众人听了齐齐看向星星。
星星笑了,“我跟谁一伙都行。”
大壮有些无奈,嘴里还叨咕着:“反正输了别怪我。”
二蛋问:“是手心手背选组啊还是自己选组?”嘴是虽然这么说,他已经和灵魂的双胞胎站到一起了。三个女孩子自然是一组,两组的基础阵型已经形成。
高暖想了想,走到淘气三人组中间。大壮是对方组员,现在只剩下凯路兄弟待选。
胡萝卜组都倾向于身体灵活的大雨,但是看对方组员的身手的确太弱了,谁也不好意思张嘴要大雨。
最后胡萝卜发话了:“这样,凯路来我们组,给你们个厉害的大雨,怎么样,讲究不?”
蘑菇和绒花高兴得跳起来欢呼:“太好啦!”
兄弟两个笑咪咪地走向各自小组。
宝贝站在地上一边蹦一边嚷嚷:“我玩、我玩。”
凯路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小丫头呢。可是宝贝太小了,她奔跑速度跟不上,还容易被同伙踩到,被踩的容易被踩抢踩扁、踩人的兴许会脚底开花,弄个两败俱伤;投包也不行,她能把包扔出个一米远算她厉害了,想让沙包打到对方,那简直是做梦。于是他笑着对宝贝说:“这个你可玩不了,听话,和上次一样,你当观众啊。等着,哥哥把车子给你拿出来,你坐车上看。”
趁凯路回屋取沙包和车子的时候,两组各派出一个人来猜“剪刀石头布”,决定哪组投、哪组躲。
胡萝卜组自然是胡萝卜了,上次玩游戏猜拳他就使诈胜出了,所以他当然是不二人选。
星星组都推选机灵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