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兴对张倩说道：“当年，可可的爷爷奶奶都是刘家堡最早的插队知青，两人结了婚就住在你爷爷家的院子里，后来就生了我。

    你爸爸比我大一岁，我们在一块儿玩耍中长到了十多岁。

    知识青年开始返乡回城了，我就跟着父母回了市里。

    虽然我们不常见面，但是却一直没有断了往来。

    后来你爸爸和你妈妈张爱芳结婚，第二年生了你哥哥。

    你妈妈一直喜欢女孩，想二胎生个女孩，反正农村卡得也不是很严，连名字都取好了，叫刘玉。

    结果却又生了个儿子，就是你，可名字还是叫刘玉。

    你妈妈一直喜欢女孩，这些年来，基本上就把你当女孩来养。

    直到两年前，你爸爸找我帮忙，希望我能找关系把你从偏远的乡中学转到市里来。

    正好我和明德中学的校长是高中同学，所以想办法把你安排进了明德，和可可一个班。”

    张可、曹晓丹、柳青青三人的父亲是高中同班同学。

    听了张永兴的描述，张倩没有在他们父辈女辈分别都是同学的事情上纠结，接着说道：

    “我说张叔您和我爸我妈他们都一个比一个不厚道。

    我之所以能从乡中学转到明德来上学，是张叔您帮忙办的，我爸妈还叮嘱我一定要记住您的恩德。

    可是直到现在，这都两年了才让我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见到了您这位传说中的‘张叔’，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而这两年当中，我们只通过两三次电话，竟然连见您的机会都没给我。

    怪不得我一进来听您的声音有些熟悉，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呢。

    也幸亏您没有在电话里用变声器。”

    张永兴嘴角一抽抽。

    心说我犯得着跟你在电话里用变声器？

    “还有，既然您知道我家的好多情况比我还更加清楚，干嘛不直截了当告诉我，还让我跟可可打嘴仗啊？”

    “哈哈哈，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的思维和反应。

    不得不说，你表现非常沉着，而可可你却不够冷静，相反却非常急躁。

    可可，以后要多加锻炼，尤其爸爸希望你将来也能成为一名警官，那么沉着的判断，冷静的思考是最起码应当具备的素质。”

    “爸——，你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这样批评自己的女儿！”

    “小玉，哦，小倩可不能算是外人，你们还在小时候就……在一起玩儿过，只不过长大了反倒忘了。

    而且我们两家应该说是世交了，你们以后也要多亲多近。”

    张倩敏锐地发现了这位张世叔“就”字后面想说没说出，又改了的话语背后的秘密，极快地看了张可一眼。

    而张可冰雪聪明，也感觉出了父亲的某些意思，不由得羞红了脸，却嘟着嘴瞪着张倩。

    “张叔，您叫我来，应该还有正事要说吧？”

    此时再不赶紧转移话题就要尴尬了。

    “可可跟我说了你在麦当牢遇到的情况。

    那伙混混其实在局里早已是挂了号的了。

    可别看这些家伙都是混混，他们对相关法律条文的熟悉程度却一点儿也不亚于一些警察。

    所以，他们基本上小错不断，大错却也不犯。

    即便有事抓起来了，轻则批评教育，重则最多关几天就得放了。

    有时候，警察都嫌抓得麻烦。”

    “有部老电影里的台词说得好：‘别看今日闹得欢，小心以后拉清单’。

    我觉得警方也应该给这些人拉个清单。

    别说什么虱子多了不咬人，虱子真多到一定程度，应该能压死人才对。”张倩说道。

    “相信我们的法律制度一定会越来越完善的。”

    “张叔，您不会就为了告诉我，这些混混在局里早就挂了号了，但是一时半会儿拿他们也没办法就把我叫回来吧？

    即便如此，您让可可电话里说一下也已经足够了，还劳您大驾专门面对面告诉我？”

    “你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在电话里说的。

    其实，是可可电话里给我说了你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才临时起意，或许你可以帮叔一些忙。

    而当时正好我就在附近，于是就想过来和你当面沟通一下，当时还不知道你就是刘玉。

    给你打完电话，可可介绍说你是刘玉的双生姐姐，就把我给逗乐了，刘玉哪儿来的双生姐姐啊！所以，可可一见你上楼，就说你是骗子。”

    “哦，我说呢。

    真正清楚这件事情的人连我自己在内也就七八个。

    张可虽然有些疑惑，可中午的时候还是被我消除了。

    没想到，您对刘玉没有双生姐妹的事情却实在太清楚了。

    我相信，如果没有您和我家这样特殊的关系，您不可能知道我的事情。

    毕竟，我们村里的邻居都相信我就是当年刘玉的双胞胎姐姐现在回来了。”

    “是啊，看来你非常适合做一些特殊工作。”张永兴意味深长地说道。

    心说这孩子化妆技巧简直逆天了，以自己二十年刑警的敏锐眼光竟然丝毫看不出这孩子是男生。

    “呃，呵呵呵。”

    “对了，你那一手把杂毛们弄得大小便失禁的功夫，很有意思啊，是跟什么人学的？能不能推广一下？”

    张倩心想，这才是把我叫过来想要说的正事吧？

    这句问话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张叔只是因为我们两家的密切关系而发现我张倩是刘玉的马甲，却并不知道我拜师的事情。

    “哦，我是跟一位隐世的高人学的。这东西，没有老师的允许，不敢轻易传授其他人。”

    张倩知道，张永兴是希望自己能把这手功夫也让他学学，要是和不法分子搏斗的时候也弄上这么一下子……

    张永兴微微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什么。

    见张永兴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倩暗笑，看了张可一眼，继续道：

    “不过，以我们的关系，张叔当然不能算是其他人，倩儿自当竭尽全力向老师请求。

    哦，对了，张叔，在您的权限范围内，能不能给倩儿一个合法身份？顺便再弄一个驾照。”

    张倩有一个小小戴维斯给弄的米国身份，可那东西在国外还行，国内却不好使，要是有个国内的合法身份，以后就方便多了。

    当然，驾照只是捎带的。

    刘玉已经年满十八，并已经顺利考取了驾照，不需要通过这个途径去获得。

    “没问题，现在你就跟我去局里给你办身份证和驾照。”张永兴一听说教给他点穴的功夫有门，高兴得什么似的立刻站起来，收拾东西就准备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