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短短的几个字更是那几年里,收到小姐的来信时,固定的开篇模式。
钟艳压着心悸看完整篇内容,内心波涛汹涌,寥寥百余字,早已字字熟记心间,这是小姐当年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信!
字迹相同,内容更是一字不差!
她的眼尾扫到末尾的圆圈,毛笔画出的圆略有粗糙,但圆中间的五角星却像是一道闪电狠狠地劈进心中!
她捏着纸张的手指逐渐颤抖,怀疑一旦萌生,所有的线索就都指向了一处……
显而易见,这位姑娘就是!
就是被昭告天下已经“病逝”的离佑公主凤汐离!
她激动的嘴巴张张合合,千言万语不知道要先说什么。
凤汐离笑笑,下巴朝前一点,“钟姐,先坐吧。”
“凤姑娘!”钟艳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上身前倾着看向她。
凤汐离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正要开口,“小姐!您的手这么凉?”
直到坐在温暖的浴桶里,凤汐离才反应过来,钟姐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在见到自己披风下面的奇装异服时,她也只是睁大了双眸,坦然的接过自己脱下的衣服,并未多问。
有这份心性也难怪能把店面开遍十一城。
“钟姐,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凤汐离穿戴整齐的坐在熏着香薰的屋里,对于她来说,放空心头血还只是昨日发生的事,但对于这些人们而言,却都已经过去十一年了。
她迫切的想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哪些变化。
钟艳从启招十七年褚国质子回国,而后隔年登基称帝,再之后就开启了一路的征战,吞五州并两国,到如今天下一分为二。
凤汐离听得直咂舌,她的阿寻简直太厉害了!
看着她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钟艳直摇头,“小姐,这十几年您去了哪里?怎么变成了……这样?”
凤汐离不仅变了样貌,也变了声音,但是年纪好似没怎么变,这是怎么回事?
她嘴角微抽,胡诌了一出自己遇上了一位云游的圣僧,因有缘相遇,遂救了自己一命。
其余的并未多说。
钟艳也心领神会,不再多问。
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这些年火锅店的经营汇报一下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年届四十的男人一身壮硕挺拔的站在门外,浓眉大眼,薄唇微抿,胸口急促的起伏着,一眼就能看出是急着赶来的。
“夫君!”钟艳起身迎接,把他扯进来后,谨慎的关了门。
这是……王哥?
凤汐离愣了一瞬,男人的变化好大,自己记忆中的王哥还是一个有些腼腆的瘦弱男子,而眼前这个男人成熟稳重,眼神明亮,就给人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
王之槐听着自家娘子简短的几句低语,随即就正了脸色,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两人走到凤汐离面前,她正要招呼他们坐下,冷不防这两人突然就矮了一截,双双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你们干什么?”
“小姐,当年您救小女一命,我们夫妻已经无以为报,而后又将这么大的产业托付我俩,这么多年未曾过问,这份恩情与信任,我们夫妻定会铭记一辈子。”
这……还真不是她不过问,是在她的时间里,她才过问过,但这不能说。
不过这两夫妻知恩图报,老实可靠,又聪慧过人,说起来还是自己捡着宝了。
“快起来快起来,你俩应该知道,我最不喜欢这一套了。”
凤汐离吃饱喝足,又美美的睡了一觉后,闲庭信步的走在街上,昨日还狼狈不堪,今日就一身光鲜亮丽了。
泽叙城……天叙……
她一手支着下颚,偏头看着茶楼外巡逻的兵士。
这是第几队了?
她咧了咧嘴角,现今的布防都这么严了吗?半个时辰而已,已经过去了两队……还是三队巡逻士兵了?
这两天她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找阿寻,只是一想到已经过了十一年,自己还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还愿意想起自己?
她明明捅了心口,生命流逝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切,怎么可能一转眼她就带着自己的本尊又穿来了呢?
那自己还有可以“预知”的梦境吗?
她的手指捏着茶托无意识的晃动着,目光放空的盯着某处。
若是……就这样留在这里,好像也不错?
“嘭!”的一声巨响,惊得凤汐离手指一抖,掀翻了整杯热茶。
隔壁一桌客人的桌子被人一刀劈成了两半,而坐着喝茶的人巍然不动,一只手里还端着茶,悠哉的轻啜了一口,另一只手里则握着自己之前放在桌上的长剑。
“丁阁主,说好的银货两讫,我们付了银子,货呢?”
一个满身横肉的男人握着一把长刀,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
凤汐离双眼一亮,丁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