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荒世界,师门于修行者而言,是根基、是依傍,更是通往大道的捷径。
名门大派,底蕴深厚,藏有海量功法秘籍,从基础炼气诀到高深的混元道法,应有尽有,可供弟子循序研习。
且师门长辈皆为前辈大能,亲身传授修行要诀、答疑解惑,还能以自身雄浑灵力助晚辈淬炼经脉、稳固根基。
反观散修,求道之路布满荆棘、举步维艰。
他们无缘正统传承,或于古籍残卷中拼凑功法,不得正法,误入歧途风险极大;
又缺资源供给,为寻灵草、法宝,常涉险地,与妖兽争、和他人抢。
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漫漫仙途,充满未知与坎坷。
申公豹听到燃灯道人将其“革出阐教门墙” 六字,身形猛地一震,脸上终于露出惊惶之色。
阐教乃申公豹修行之根本,传其法术,授其道统,此乃身份之象征。
倚阐教之威,行于洪荒,可镇宵小,众人见之,皆尊称其为有道真仙。
虽阐教诸仙对申公豹多有歧视,申公豹亦对元始天尊之偏心心怀不满,然从未动过离教之念。
阐教纵有万般不是,亦胜多孤苦无依的散修。
然转瞬之间,申公豹心底的惊惶便化为熊熊怒焰,厉声道:“燃灯道人,你竟如此绝情!只因贫道与尔等见解相异,行事有别,便欲将贫道逐出教门?可笑贫道在教中多年,兢兢业业,纵有不合群处,亦未犯那不可饶恕之罪,何至于此?罢了罢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贫道岂是那等任人摆布、弃如敝履之人?你等今日之举,来日必当后悔!”
言罢,申公豹转身,昂首直面众人,朗声道:“吾闻武王被困红砂阵,此阵凶险异常,尔等自命高人,却只知坐等百日之期,坐视武王于阵中受苦,实乃冷酷无情。贫道虽被你等视为异类,遭尽白眼、受尽讥讽,然贫道身为仙道中人,秉持侠义本心,又受西岐厚待,怎能眼睁睁见圣主殒命于阵中?贫道决意入阵救武王,保西岐周全,纵死无悔!”
阐教众人闻此言语,先是一怔,继而大笑。
广成子满脸鄙夷,讥笑道:“申公豹,汝莫非疯癫了不成?燃灯老师已然推算分明,武王有百日之灾,此乃天数所定,是封神劫数运转轨迹,岂容你随意更改插手?尔不过井底之蛙,仅凭你那微末道行,竟敢口出狂言,妄言救武王,莫非欲在阵中再增一条冤魂,好使你那恶名更甚几分?莫要自不量力,贻笑大方!”
赤精子亦是冷笑连连,眼中满是轻蔑,道:“你这孽畜,向来行为乖僻,与各教关系暧昧不明,今儿勾结截教,明儿又搅弄风云,如今怕是又心怀叵测,妄图借此沽名钓誉,或是谄媚截教那帮妖邪吧?莫要以为佯装仗义,便可掩盖你昔日的斑斑劣迹,你那些腌臜事儿,桩桩件件,众人皆知。还是速速离去,免得在此丢人现眼,玷污我等这芦蓬清净之地。”
申公豹对于众人的冷嘲热讽,仿若未闻。
“尔等这些自命不凡的仙人,只晓得墨守那所谓的天命,却罔顾当下武王所受的苦难!贫道申公豹行事只凭本心,既已下定决心,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必定要闯一闯。红砂阵虽险,但贫道亦有应对之法,未必不能保武王周全,待吾救出武王,看你等还有何言以对!”
燃灯道人见状,眉头紧蹙,神色凝重。
念及申公豹往昔功绩,为破风吼阵,四处奔波,借来定风丹,还请来西方道友相助。
于封神大业,亦是立下大功。
此刻见他决绝,终是不忍,沉声道:“申公豹,你切莫执迷不悟。此红砂阵乃截教苦心布置的杀阵,其中暗藏无尽玄妙与险恶,你冒然闯入,非但救不出武王,反而会白白葬送性命,届时,追悔莫及。你若真心忏悔,尚可为自己寻一处僻静之地闭关自省,梳理过往,重修仙途,切勿再如此一意孤行,陷自己于绝境。”
申公豹仰头大笑,笑声中夹杂着些许悲凉与决绝:“燃灯道人,无需多言,贫道既已被你逐出阐教,便已无路可退。这红砂阵乃是贫道的宿命之阵,亦是吾证明自身的契机,即便粉身碎骨,贫道也要一试。”
正此时,西方教弥乐道人上前劝诫道:“申道友切勿冲动,你与阐教今日这番局面,实在令人唏嘘。不过这红砂阵凶险万分,道友何苦如此执着?。如今你已脱离阐教,我西方教广纳贤能,接引、准提二位圣人胸怀悲悯,欲大兴西方,正缺道友这般有胆识、有手段之人。道友若是愿意,贫道可将你引荐给西方二圣,届时,你在西方教定能施展拳脚,寻得真正的归宿,也可参透西方妙法,证得无上正果,不比在这是非之地强得多?”
申公豹闻言,心头一动,西方二圣之名,他亦有所耳闻,但从未得见。
听闻二人所创神通妙法,能洞悉心灵、超脱苦海,连闻道人都赞叹不已。
且闻道人老师曾言,西方教将来有大兴之势,乃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转瞬,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道:“道友好意,贫道心领了。虽说被阐教抛弃,可贫道也不愿随意投身他教。况且贫道在封神之事上,还有未了之愿,还有恩恩怨怨要了结,怎可此时退缩,转投他人门下?。我意已决,道兄莫要再劝。”
弥乐道人见他心意已决,微微叹息,道:“道友既已抉择,贫道也不便强求,只望道友日后若改变主意,西方教的大门随时为道友敞开。”
申公豹朝他拱手致谢,而后身形一晃,周身法力涌动,化作一道光芒,朝着红砂阵疾驰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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