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率领门下诸弟子观阵,只见这九曲黄泉阵,阵起乾坤,威镇黄泉。
冽风呼啸似鬼哭,墨霭翻涌蔽天光。
荡荡悠悠,恰似九幽鬼蜮开幽径;
冥冥杳杳,仿若混沌魔域敞幽门。
凄气冲霄汉,阴云覆地渊。
入此阵者,神魂皆震,魄散魂消恐在须臾。
姜子牙等众人神色凝重,将那九曲黄泉阵细细端详一番后,转身回至阵前,直面云霄等人。
云霄挑眉凝眸,冷然问道:“姜子牙,你可识此阵?”
姜子牙面色沉稳,拱手一礼,不卑不亢道:“道友,阵名赫赫在上,一目了然,又何须多此一问呐。”
碧霄性子本就急躁,闻听此言,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朝着杨戬大喝一声:“你这贼子,今日若再敢驱使那哮天犬来耍弄阴招,定叫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二弟且慢……“
杨昭见对方激将,本想阻拦杨戬出手,可杨戬本就热血刚正,哪受得了这等激将。
胸膛一挺,依仗自身道术神通,翻身上马,手中三尖两刃恰似蛟龙出海,直刺琼霄而去。
琼霄端坐鸿鹄鸟,身姿轻盈却透着凌厉,手中宝剑寒光一闪,迎向杨戬来势汹汹的一击。
刀剑碰撞,火花四溅,二人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
可未及数合,云霄娘娘素手一扬,祭出混元金斗。
刹那间,那金斗光芒万丈,仿若金日悬空,一道夺目金光疾射而出。
杨戬只觉一股雄浑且诡异的吸力扑面而来,身不由己被卷入其中,瞬间没了抵抗之力,“嗖”地一声被甩进黄泉阵内。
纵有七十二般变化,在此刻也似泥牛入海,全然无用,只能被困于阵中,暗自叫苦。
金吒在旁,见杨戬被擒,睚眦欲裂,怒发冲冠,大喝一声:“何方邪祟手段,竟敢拿我道兄!”
言罢,手中宝剑一抖,恰似灵蛇出洞,裹挟着呼呼风声,冲向琼霄。
琼霄神色自若,宝剑轻挥,抵挡着金吒攻势。
金吒见久攻不下,心一横,祭起遁龙桩。
那遁龙桩瞬间暴涨数倍,周身符文闪烁,按三才,上下有三圈,拿向琼霄。
云霄见状,托着混元金斗,玉指轻点,那遁龙桩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径直落入金斗之中,没了动静。紧
接着,金斗再绽金光,吸力又起,金吒躲避不及,亦被卷入其中,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便摔入黄泉阵深处,生死未卜。
木吒见兄长接连被擒,双眼瞬间通红,嘶吼一声,仗剑朝着琼霄劈去。
琼霄不慌不忙,举剑抵挡,剑来剑往,铿锵作响。
未及三合,木吒肩膀猛地一摇,吴钩剑腾空而起,寒光凛冽,直逼琼霄咽喉。
琼霄见状,嗤笑一声:“莫道吴钩锋利,在我面前,不过土鸡瓦狗。”
云霄素手一招,吴钩剑仿若被磁石吸引,乖乖落入混元金斗。
云霄再祭金斗,木吒躲避无路,一道金光闪过,也被装入其中,摔进黄河阵,与杨戬、金吒一同被困阵中。
云霄连擒三人,余怒未消,玉足轻点青鸾,那青鸾引颈长鸣,双翅一展裹挟着云霄直扑子牙而来。
姜子牙见三位门人瞬间被擒,心下早已惊恐万分。
杨昭见状,挺身而出,抵挡云霄攻势。
杨昭虽奋力拼杀,可实力悬殊,未及数合,云霄便祭起混元金斗。
杨昭知晓此宝厉害,堪比能收万物的落宝金钱,甚至犹有过之。
不限次数、不择兵器,心中暗忖若是贸然用落宝金钱对抗,一旦失手,怕是得不偿失。
眼见金光笼罩,自身即将被收,杨昭急声高呼:“师叔,快用杏黄旗!”
姜子牙闻言,忙不迭将杏黄旗取出,用力一招展,刹那间,旗面绽出璀璨金花,光芒与混元金斗金光相互交织、碰撞。
那金斗在空中左冲右突,嗡嗡震颤,却被杏黄旗抵住,难以落下。
杨昭趁机护着姜子牙,且战且退,狼狈败回芦蓬,寻到燃灯等人。
燃灯道人见两人灰头土脸、神色惶然,长叹一声,道:“此宝正是混元金斗,此番诸位道友怕是遭遇一场大劫数了。你等皆为神仙之体,可一旦陷入此阵,根基深厚者或能暂保无恙,根基稍浅之人,怕是要吃大亏,前路堪忧呐。”
阐教众人听闻,面面相觑,神色凝重,这是众人劫数,避之不过。
云霄五人自那九曲黄河阵折返中军大帐,周身仙气与阵中余留的肃杀之气尚未散尽,隐隐透着几分冷峻。
闻太师早已在帐中翘首以盼,见云霄等人归来,忙起身迎上,满脸堆笑道:“娘娘,今日可真是大获全胜呐,这阵内擒获的玉虚门人,当如何发落才好?”
云霄目光深邃,望向营帐外那依旧风沙弥漫的方向,缓声而言:“区区几个阐教小辈,何足言胜,且待贫道与燃灯当面碰上一碰,届时,自有处置。”
闻太师闻此,也是无奈,按照他的意思,就地处决便是,省的夜长梦多。
然云霄毕竟是长辈,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忙命人设宴,要为云霄及诸位道姑庆功。一时间,营帐内觥筹交错,众人皆沉浸在这阵法初胜的欢愉之中。
唯有云霄,虽也举杯应和,可眉间那一抹隐忧,却如乌云般,始终未曾散去。
待得次日,晨雾尚未散尽,五位道姑便已齐至西岐芦蓬之前,指名道姓要燃灯出面答话。
燃灯道人听得通报,神色凝重,却也不慌不忙,率领着一众阐教门人,井然有序地排班而出。
见了云霄,燃灯稽首为礼,神色平和,口中说道:“道友请了,今日这番阵前相会,倒不知是福是祸。”
云霄冷声道:“燃灯道友,你我两教纠葛已久,今日便是要做个了断,是非曲直,就在此阵之中见分晓。贫道摆下这九曲黄泉阵,邀你来看,你门下弟子往日可没少污蔑我截教道法,我此番不过是讨个公道罢了。如今事已至此,你教中若有能耐之人,大可出来,会会我这阵法。”
燃灯闻言,摇头苦笑,娓娓而言:“道友,这封神之事,本就是天数注定,你当知晓这世间循环、造化周流之理。赵公明道兄之劫,实乃命中定数,他本无仙体恒存之缘,才遭此变故呐。”
琼霄在旁,本就性急,一听这话,柳眉倒竖,娇喝一声:“姐姐与他费这口舌作甚!待我擒了他,看他还能这般巧言令色。”
言罢,琼霄催动鸿鹄鸟,手持宝剑,如一道利箭般直刺而来,周身剑气纵横,大有一击制敌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