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内营和我们的营地之间的距离略多于两英里——也就是说，

    按照他们的测量方法，大约是三个艾拉特里斯。

    更重要的是，这段路程是唯一一段没有被小野兽持续攻击打扰到我的时间。

    我们周围不只有我们这一个营地，

    外营的篝火加起来足以吸引大多数野兽，

    其余的则被在内营周围巡逻的弓箭手射杀——他们没有表现出为应对更大威胁而节省箭矢的迹象，

    显示出他们在后勤方面的优势。

    访客们在两个穿着金属盔甲的守卫面前排成了队。

    我们也排起了队，卡拉科在前面，手里已经拿着两块雕刻过的木头。

    其他人手里也拿着类似的东西，

    守卫在他们进入的时候在上面盖章——并收取半个第尼卡的银币作为费用。

    然后，我们就进去了。

    “我们应该在营地开始集合之前离开，这是规定。”

    我们一进去他就说道。

    “明白。”我说着环顾四周，打量着这里的人。

    只是粗略一看就足以确认，这个营地的成员明显比我们的营地的人更强，

    至少在更高的敏捷和力量方面是这样。

    如果不看他们实际行动很难准确评估他们，

    但即使在营地的边缘，

    我也能看到有几个人的能力可能和我差不多，这让升级成为了当务之急。

    “我们为什么不先去升级区看看呢？”我提议道，

    换来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还没到那个级别，但也不远了。看运气的话，在到达港口之前我甚至可能再升一级。”

    我没有明确说什么时候升级，

    以防万一。

    最坏的情况，我可以装作是我错误估计了所需的经验值。

    数学不好又不是犯罪。

    他点了点头，我们就往内营更深处走去。

    我们往前走的时候，我之前对他们复杂的金融体系的假设被证明是正确的。

    这里展示的商品种类更多，但价格的变化更加离谱。

    我们周围到处都在讨价还价，他们说出的价格通常从几分之一第尼卡到几十第尼卡不等，不过我也听到过一两次提到价格超过一百第尼卡的，

    通常是针对一件特别闪亮的武器。

    那件武器的质量仍然比我一直在用的匕首差，

    更不用说我在对抗河里的野兽时不得不扔掉的那把剑了。

    我试着把周围各种交易的细节记在脑子里，

    以便更好地了解这里的情况，

    然后意识到要买到一件在快速使用下能撑一两天的武器，

    大概要花二十个第尼卡。

    除非我像西拉斯和杰坦那样选择一件更重的武器，

    这很诱人。

    我有足够的力量使用它，而且它们比有刃的武器更耐用……

    我们一到一个大帐篷前，我就暂时把我的购物策略放在一边。

    帐篷的每一面都覆盖着银色的符文和偶尔出现的宝石，与粗糙、看起来很便宜的厚亚麻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让我猜测这些银色和宝石不是装饰，而是有其他用途。

    大约有三十个人在入口处排队，在露天的地方，在一个守卫面前等待。

    “下一个。”里面有人喊道，第一个人就进去了。

    与此同时，队伍里的下一个人向前走，

    把一个大袋子交给他，

    那个袋子里肯定装了不止二十个第尼卡。

    要么是杰坦报的价格不对，要么是价格从昨天开始就涨了。

    但在我能更关注这件事之前，

    那个人已经脱掉了上衣，就像守卫拿出一个金属盒子一样，

    纯银的盒子上覆盖着紫色的线条。

    当盒子打开时，露出一块发着蓝光的石头，

    和我反弹过的那艘飞艇上的石头很像。

    那是飞艇在触发我的晋升之前用作燃料的石头——还有那红色的光芒。

    守卫从盒子里拿出的那块石头有鸡蛋那么大，

    不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样光芒耀眼，

    而是暗淡无光，但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个没穿衣服的人的反应。

    在他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复杂的发光图案。

    守卫检查了那个图案一会儿，然后关上了盒子。

    他们继续乖乖地排队等待。

    “结构不错，肯定很有用。”我对卡拉科小声说道，

    隐藏了我自己对这件事的想法。

    在我内心，沮丧在不断涌动。

    升级区对我来说显然没用。

    我不太确定那个符号是什么，但考虑到我之前的发现，

    假设它和晋升时收到的守护神有某种联系也不是太离谱。

    要么我没有符号——要么我有一个显示我和深红色能量有联系的符号。

    而且，考虑到军队对红色能量的强烈反应，

    不难想象，

    要是我暴露了，那事情会很不妙。

    我需要找到另一种升级的方法。

    卡拉科对我的评论点了点头，

    然后走开了，他一贯的沉默让我不必再去编造一个解释。

    我跟着他，即使他走在一条不太常用的路上，

    把我带到了一条不太拥挤的街道——或者至少，在这个临时营地里能算作街道的地方。

    “嘿，卡拉科。”摊位老板打招呼道，“还是老样子吗？”

    卡拉科点了点头，递给他一个小袋子。

    从大小来看，我猜有四个第尼卡。

    作为回报，他得到了一个木盒子。

    他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二十支箭，排列得非常整齐。

    卡拉科举起几支，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然后，他指了指我。

    “他是你的朋友吗？”他问道，卡拉科点了点头。

    “好，卡拉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说，“你在找什么？”

    “我有一次不幸的经历，把武器丢了。我想至少换一件，要是买得起的话，也许还能多买几件。”

    我说，向他表明我是一个——相对来说——有钱的顾客。

    我给他看了一个袋子——我把钱分成两个袋子后，

    这个袋子里大约有五十个第尼卡。

    我给他看了那个大一点的袋子，

    因为我想看看他有什么货。

    “你不像卡拉科那么沉闷，这很好。”

    他笑着说，但我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兴趣之光。

    “有什么偏好吗？”

    “我用过很多武器。作为一个老手的好处。”

    我笑着说，

    “你为什么不把你有的货都拿给我看看，也许有一些你很难处理掉但愿意给个好折扣的东西？”

    “你说你是个老手。有没有兴趣来点复杂的东西，比如有攻击距离的？”他问道。

    “为什么不呢，尤其是如果你觉得它在大量使用下能撑过几天的话。”我说，

    谨慎地选择我的话。

    仅仅因为我有钱可花——而且多亏了营地里那些糟糕的赌徒，我很容易就能赚到更多——并不意味着我愿意把钱白白浪费掉。

    “卡拉科，确保没有东西丢失。”

    他说着就消失在了后面。考虑到可能被偷走的东西的数量，很有趣的是他信任卡拉科。

    他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根长矛，旁边有一把斧头。

    “我这里有一把戟，你以前用过吗？”

    我停顿了一下，检查了一下它的结构。

    我不是武器专家，

    但在感知能力的帮助下，我有足够的信心把垃圾和有用的东西区分开来。

    我面前的这件武器肯定不是垃圾。

    它几乎和我在飞艇马厩里用过的长矛一样好。

    我抓住它，做了一个简单的挥舞动作，

    仍然模仿着使用技能的明显迹象——现在还不想暴露我的技巧。

    它的金属头比我在地球上的博物馆里见过的任何武器都要厚，

    它的木柄也同样粗，

    但对我增强后的力量来说，这不算什么。

    它真的好到可以和我在马厩里用过的长矛相媲美。

    而且，虽然我在那里弄坏的长矛数量相当令人沮丧，但我有两个优势。

    一个是找出了使用它的最佳方法。

    没有正确的技巧，长矛更容易折断——在营地待了一天后，我至少在初学者的水平上解决了这个问题。

    另一个问题是我杀死的野兽。

    即使它们给的经验值很低，但它们的皮比我逃出来后杀死的任何东西都要厚，但这也是合理的。

    毕竟，如果说这个新世界有什么不缺的话，那就是大量的野兽。

    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他们为什么要费力去捕捉那些周围到处都是的野兽呢？

    “不错，多少钱？”我问道。

    “一百个第尼卡的银币怎么样？”他问道。

    “很不幸，我没有那么多钱。”我耸了耸肩说，“但我可以出六十个。”

    “那太少了，九十怎么样？”

    “不可能，我至少还需要再买一把匕首，也许还有一些其他的辅助物品。”

    “八十呢？”他提议道。

    “七十五怎么样，你再送我一把像样的匕首和另外二十支箭？”我说，他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告诉我我还是出价高了，

    但还没有到不可接受的程度。

    “你真是个厉害的讨价还价高手，你确定你没有商人职业吗？”他笑着说，在一笔有利可图的交易后，他不再那么客气了。

    我只是笑了笑，拿起那盒箭，

    递给了卡拉科。“谢谢你当我的向导。”

    “没必要。”卡拉科说，有点惊慌，

    “我本来也要来的。”

    “不管怎样，都没关系。”我笑着说，

    店主也笑了起来，觉得很好笑，因为这是他选择说话的地方。

    不过，我还是把盒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对某人慷慨一点也没什么坏处，

    尤其是当我们在可预见的未来还要一起战斗的时候。

    “你去买你需要的东西吧，如果我还想看其他武器的话。”我对卡拉科说。

    收到礼物后他有点害羞，很快就离开了。

    看到他一贯的沉着冷静被打破很有趣。

    “你不确定它能撑得住吗？”店主问道，同时他又给我看了几把匕首，

    我从中挑了一把，然后开始检查其他展示的商品。

    “这将是一段很长的旅程，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故障。而且谁知道呢，也许下次我会有一些像样的钱。”

    我说着，把答应的钱数递给了他。

    更多生意的潜在承诺足以让他保持愉快，尤其是因为他现在没有其他顾客，

    我们开始聊天，讲了一些我观察到的比较有趣的事情。

    这只是闲聊，但也不是没用。

    我还想讲另一个故事。

    “是的，人们很傻。”他承认道，“认为他们能在这么近的距离杀死一只野兽是很愚蠢的。他们应该更相信他们的远程武器。”

    “他们当然可以很傻。我甚至听说一个来自边缘营地的白痴试图在守卫附近升级，以为他能跑得比守卫快。”我小声说道，

    在他对我讲的每个故事都进行批评后，

    我才提到我真正想问的事情。

    “这不是个坏策略。”他承认道，我尽力掩饰我的兴奋。“只要你有信心能比守卫来得更快地逃走。

    毕竟，能量不会像气味一样一直围绕着你。

    但尽管如此，这还是很愚蠢，冒着被处决的风险来避免支付三十个第尼卡。”

    “你说得对。”我说着，又讲了一个愚蠢的故事。

    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

    下一个任务。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