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的手臂在流血。”小侍从注意到魏迟的衣服上划开了一个口子。
魏迟看了眼,比萧晚宴腹部的伤,这点小伤口根本不值一提,就连从前他在青楼受的伤都比这严重。
“没事,回去简单处理一下就好了。”
……
医师脸色难看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对站在门口的萧晚藜行礼。
“不必多礼,阿宴怎么样?”
“王爷,不是在下不肯医治,实乃是萧公子不许在下近身啊。”
医师一脸为难,萧晚宴伤在腹部,若是要疗伤上药,那是一定要宽衣的,男子的贞洁何其重要,更何况还是这种世家公子,她也能理解。
“本王知道了,把疗伤的药留下,你退下。”
医师将药箱放在凉亭,每样药都贴好了标签才离开。
萧晚藜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去。
榻上萧晚宴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眉头微微蹙着似是疼痛难忍。
“阿宴......”萧晚藜轻声唤道,眼中满是心疼。
萧晚宴听到声音,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来人是萧晚藜,眼神中闪过一丝欢喜。
“阿姐......我没事。”萧晚宴强忍着疼痛,试图坐起来。
萧晚藜连忙按住他,“别动,你受伤了。”
“为何不叫医师给你上药?在医者眼里不分女男,若是你介意......”萧晚藜顿了顿。
“我想要阿姐给我上药。”
“阿姐不给我上药,我就这样,左右没人爱惜我,死了也罢。”萧晚宴听到萧晚藜的话,赌气的躺回去。
萧晚藜无奈,只得伸手轻抚他的头顶,而后起身去院子取药箱。
萧晚宴误以为她要离开,心急如焚,强撑起身,却因牵动伤口而疼痛难耐,霎时泪如泉涌,满面委屈地望向萧晚藜。
萧晚藜拿药箱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心中一软,急忙走到床前,轻声说道:“阿姐在这里,不会走的,阿宴莫哭。”
“阿姐给你上药可好?”
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黏着她,想着既是弟弟便也无妨,萧晚藜妥协,说着,她打开药箱,取出金疮药。
萧晚宴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抹得逞。
萧晚藜回头,从袖子中拿出匕首,想着将萧晚宴腹部的衣服划开,上药即可,这样也不算破了女男大防,怎料一回头,便看到萧晚宴衣襟半褪,露出匀称紧实的胸膛,小麦色的皮肤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萧晚藜被烫了一下赶紧回避,声音带着怒气:“阿宴,你做什么!”
萧晚宴一愣,懵懂的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阿姐,不是要给我上药吗?”
萧晚藜一顿有些不自在,是啊,阿宴还小不懂身体不能给她看,反而是她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姐姐给弟弟上药而已。
萧晚藜眼睛一闭,阿宴不懂事,但她不能不懂,若日后阿宴嫁人,恐会后悔。
“阿宴你躺好。”
看着闭上眼睛的萧晚藜,萧晚宴微微向后靠去,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盯着萧晚藜的脸,扫过女子的眉眼,鼻梁、唇瓣,他舔了舔自己干渴的嘴唇。
阿姐可真好看,是整个楚国最好看的人。
闭上眼睛的萧晚藜更加叫他心动,阿姐是个正人君子呢,他好喜欢好喜欢,怎么办。
萧晚藜顺着刚刚的记忆,小心翼翼地将药涂抹在萧晚宴的伤口上。
萧晚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仍咬牙坚持着,他紧紧地抓住萧晚藜的手,生怕她会突然消失。
猛然被抓住手,萧晚藜一顿:“疼了?”
“不...不疼的。”
“嗯,你在忍一下很快就好。”
涂抹完药后,萧晚藜又为萧晚宴包扎好伤口才睁开眼睛。看着他渐渐平静下来的面容,萧晚藜松了口气。
“谢谢阿姐。”萧晚宴虚弱地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萧晚藜微笑着回应。
“你好好休息,我晚些来看你。”
萧晚藜欲起身离去,萧晚宴从其身后将她紧紧抱住。
“阿姐,不要走好不好。”萧晚宴将头埋在萧晚藜的颈窝,像一只撒娇的小狗。
“乖,阿宴,我还有事。”萧晚藜拍拍他的手。
萧晚宴抱得更紧了,“我不,阿姐陪我。”
“你先放手。”萧晚藜无奈。
“不放。”萧晚宴耍起了无赖。
萧晚藜无法,只好叹了口气,“那你要怎样才肯松手。”
“除非阿姐答应晚上陪我用膳。”萧晚宴抬起头,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好,我答应你。”萧晚藜点点头。
“那我等阿姐!”萧晚宴开心地笑了起来,终于松开了手。
萧晚藜看着少年开心的模样,将想说的话斟酌几番,终究还是忍下心。
“阿宴,别再做叫自己受伤的事情了。”
萧晚宴一愣,微微低着头,阿姐知道了......
“魏迟不会主动伤人的,她是阿姐的侍君,阿姐希望你能尊重他,就像尊重阿姐一样,你们无论是谁受伤,阿姐都会心疼,所以阿宴,不要在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也别在去找魏迟的麻烦,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阿姐,这一点是不会变得,没人能抢走你在阿姐这里的位置。”
萧晚宴抬起那张病态的脸,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弟弟的位置吗?”
萧晚藜看着对方的眼睛,终究是说不出来什么重话。
“是。”
“可我......\&萧晚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萧晚藜打断。
“什么都别说了,好好养伤。至于其他事情,就这样吧。”萧晚藜语气里是不容拒绝。
萧晚宴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不该奢求太多,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阿姐,我会听你的话。”
萧晚藜看着萧晚宴懂事的样子,心中不禁一软,她轻轻地摸了摸萧晚宴的头,叮嘱道:“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说完,萧晚藜转身离开了房间。萧晚宴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追随着萧晚藜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他不想只做她的弟弟,可是这样的话不能说出口,会被世俗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