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大刚给司机们和装车工人打电话的时候,张云又打出去两个电话。
四十分钟后,几十辆便呼啸着来到了“光华水泥厂”。在最前面的五辆大货车上,装载着五十名装车工人。
司机和装车工人一到,张云便命令把几道大门打开,每次五辆五辆卡车地装车,每辆装车工人十人。
这样,二十分钟左右装五辆车,一个小时左右装十五辆车。装了一个多小时大概装到三十辆车的时候,突然听得一阵吼声由远而近。
听声音不下三百号人!
司机们最先听到怒吼声。
他们的车正在装。听到吼声他们便赶紧一起跑到张云面前,颤声道:“张…张书记,怎么办?好像有很多人冲杀过来了!我们这十几个司机和这些上货的人恐怕抵挡不住啊?”
张云淡淡地一笑道:“司机兄弟们,装车的兄弟们,不要怕,你们尽管开你们的车,装车的兄弟哥子们你们尽管上你们的货就行了!至于打架就不关你们的事了!尤其是司机兄弟们,你们的水泥装好后,尽管往外开走就行了,如果有人敢拦车,挡车,你们千万不要犹豫,尽管朝挡车的人撞去就行了!你们都记住,千万不要心软,不要怕撞死人!否则,你们的车会被他们捣毁,整烂!而你们也会被他们打伤或打死!还有,最后装好水泥的车一定要把我们的装车工全部带走!大家切记!切记!”张云最后的几句话是对还没有装车走的十多个司机说的。
当然,五十个装车工也听见了。
张云平淡而大声地说完这几句话,回头又大声地对王大刚道:“大刚,走,在刚才我们看到的钢条中找两根称手的,我们立刻去厂门口霸着,不要这些暴徒进厂去骚扰我们的司机和装车工们装车!”
“好,老班长,我又是好久没有打人了,手早就氧氧了!”说完,他便紧紧地跟在张云的后面,到了生产车间,在刚才自己发现的几根钢条里一人找了两根自己觉得称手的,便迅速地朝厂门口去了。
在去厂门口的路上,大刚又问老班长:“老班长,你说这么多的人蜂涌而来,他们是工人还是专业打手还是社会上的混混?”
张云一边跑一边回答:“我分析,这厂里的工人少,社会上的闲杂人员多,还有一部分就是他们养的打手!冲在最前面的估计应该是他们养的打手,这部分人的战斗力最强,也最不怕死,咱们一会儿要对付的人主要就是这些人!对这些人出手要稳,准,狠!要一击必杀!”
“明白!”
大刚两眼冒着火光怒吼一声道。
他俩刚刚一到,几百名手持棍捧和铁器的人便到了厂门口。
突然,走在最前面一个理着一个寸头,一个正方形脑袋,一张清水脸,穿着一身黑皮衣,皮裤的大约三十七八的中年人把手一举,后面的打手们便赶全部停在了他的身后,并全部都向他身后结集。
“你就是张云吧?你的车现在还能出得去我的工厂吗?”那“皮衣男”冷哼一声道。
“你就是钱厂长?你们的仓库里藏着上千吨的水泥不让我们装,今天我们自己找人来装,你竟然说我的车出不去你的厂子,请问你这样说有道理吗?”
“哟嗬,不经过本厂长同意就竟敢前来偷装货物,怎么?你以为我这个厂长是吃素的吗?我实话告诉你吧,老子钱泰富十多年前也是一方一霸!今天你要逼老子重出江湖,再次出手,你就要跟老子准备好受死!”
听罢张云轻蔑地一笑:“就你?还曾经是称霸一方的恶霸?我看你还是省省吧,赶紧把你这些虾仁恐虾兵蟹将统统带走,我装了你多少水泥把你的违约金扣了后该给你多少,我会叫财务给你打到你的账上的!”张云轻轻地一笑道。
“你特码的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实话告诉你,这批货老子是给别人留的!不能让你们装走!”
张云又是一笑道:“你这些水泥是给一个叫江小飞的老板留的吧?”
那钱泰富听了张云的话不禁一愣!
随即突然怒吼一声:“兄弟们,走,咱们打进去,老子听见里面在发动车子了!咱们冲进去把他们的车子和人都打得稀巴烂!”
下面的人便又是一个低吼声然后,便跟着钱泰富往里冲!
张云和王大刚也是一声低喝,举着钢条便在大门口左冲右突,只见两人把那四根钢条甩得像一面圆形的扇面,滴水不进!
而前面那些打手们则是惨叫声连连。
虽然没有人倒地,但是,很多人的头上、身上到处是血,已经躲闪不及了!
这时,有十辆货车装满了水泥飞奔而出了!
钱泰富急得高喊:“兄弟们,赶紧拦车!谁能够上车门去把司机拽出来赏他一千!谁能够阻止并打烂一辆车,赏现金五万!”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有的人要跃上司机台的门了!但是,司机却根本不减速,他们记住了张云的话,只管照着路上猛开!
那些想站在大车前面挡车的人,见大车的司机毫不留情地一下快速地朝他们冲过去,吓得“呼啦”一声全部跳开了!
那些想跳上司机台的门的,被司机突然一个大转弯把车头朝向了他们,吓得“妈呀、娘呀”地哀嚎!
然后,第一辆车在前面开路,后面的车便接踵而至!使其他们想拦根本就不敢拦,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车队一辆一辆快速地过去!
这时,突然听得有人高喊:“设路障!”
于是,就有几个去抬木棒和其他重物。可是,他们的重物还没有抬到路上,就被轰鸣着声音开过来的大卡车吓得丢了重物就赶紧跑开了!
大车队刚刚过去,张云心中默算了一下,大概还有最后十辆卡车在里面上货或者是等待着上货。
“大刚,我们还得坚持一阵!还有最后十辆车还没有出来!”默算了以后,张云便给大刚说。
“老班长,没问题,只要后面的司机能够像刚才走了这批司机一样,我们就能够挡住他们!”大刚正义凛然地道。
“好样的。不过,这次没有那么凶险了——后面的车已经装不了那么满了!还有,咱们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下面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喊道:“‘花鼻子’,赶紧前去先把张云那个小弟拿下!如果就剩张云一个人了,他独木难支,那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张云一听到“花鼻子”这个称呼,突然下意识地眼睛一轮,随即一股杀气弥漫了全身。
他突然像疯了似的冲入敌群,两根铁棍舞得就像一把电扇,来不及让开的早就痛得惨叫连连倒在地上乱滚,来得及让的早已滚出去七八丈远了!
张云几下就冲到那个下命令的人的面前。一把抓住他,首先在他的颈脖子上一点,那位留着小胡子,个子高挑的小头目便一下失去了反抗能力。
张云怒目圆睁,低声喝问:“说,‘蓝鼻子’和你是什么关系?”那小头目没想到自己喊了一声“花鼻子”竟然惹得这个杀神大开杀戒!下手如此阴毒!
他吓得颤声连连:“大侠,什么‘蓝鼻子’?我不认识,更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把你说的‘花鼻子’只给我看看?”张云咬牙冷喝道。
那小头目赶紧伸出颤抖的手一指离他大约十几米远的一个肥胖的中等个子,张云一看,果然他的鼻子是花的!
“大侠,放了我,我刚才没有叫‘花鼻子’打你!我只是叫他···”
“你是叫他打我的战士是吧?不过,老子告诉你,就是五个、十个‘花鼻子’也不要想近他的身!”张云冷笑道。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鸣响,三辆警车开了过来。
曹大斌带着十二名镇民警来了。
他们这一次是全副武装。
他们一到,就把这几百个暴徒围了起来。
那钱泰富看了看只有十多个民警,而且只是镇民警。
所以,他在一愣之后又趾高气扬起来:“张云,你以为你把镇民警叫来我就害怕了?告诉你,老子钱泰富的胆子不是吓大的!你这十多个民警就能吓得到我?”
“是吗?十多个民警吓不到你,那上五十个,一百个呢?我就不信,你的棍棒还比枪快?”张云又是一声淡笑道。
“你···你特么的吓唬谁呢?哪里还有民警?老子就不相信,你小子还能调动···”
谁知,他的话音未落,厂房下面的公路上又响起了更为强烈的鸣笛声。
一会儿,一辆大警车加上七辆普通警车一下从车上下来了六十多名警察!
他们也是荷枪实弹!
这一下,所有人都吓傻了。手拿木棍的赶紧把木棍丢在地上。
那些手拿刀具的很明显就是打手。警察们迅速地走过去,把他们都戴上了手铐,然后押上了那辆大警车。
这时,曹大斌和张荣两人走到钱泰富的面前,语气严肃而冰冷地道:“钱老板,你不叫工人们生产,却把本已经签订了合同的产品履行合同,而把签订了合同的产品肆意转给他人,当协议人前来要回他们的产品,你不但不给,还聚集了几百个打手妄图殴打协议方,聚众闹事,打架斗殴。我们现以‘不履行合同罪’、‘打架滋事罪’、‘欺诈罪’数罪并罚,逮捕你归案!”说完,将手铐往钱泰富放手腕上一戴,叫其他警察把他也拖上了车。
然后,张荣走到张云的面前笑道:“兄弟,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审讯一下他?”
张云锤了他一拳,笑道:“你说呢?我不审他怎么知道他后面还有一些什么牛鬼蛇神在支持他?不过,你可以先审他,等我去了钢管厂郭家华那里了转来我再审他。”
张荣一听一脸不高兴道:“那我还不如等你回来和你一起审讯他,其实,你审讯他作用更大。”
“好吧,那你就等一等,最多两天之内我就把另外的几件事情办好了。办好了再审他,这样心头也不慌。”听了张荣的话,张云点点头同意了。
张荣说完,便上车回县局去了。
张云则叫大刚去通知里面的司机和装卸工不要着急,慢慢地装完再走也不迟,要大刚给里面的司机和装卸工们说外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危险。
然后,张云便叫他一会儿就随着最后这一班的货车回去,找人严加看守住这么多的水泥以及还没有用完的其他的建桥的材料。
然后通知陈明伟准备明天开始施工。
听到老班长说明天准备施工。王大刚有一点不相信地道:“老班长,明天就开始施工是不是太急了?现在你就只是把水泥弄回来了!还有各种型号的钢管,钢条,据我所知,小鹅卵石,沙子都不多了!这些虽然不是建桥最重要的原料,但也是不可或缺的原料啊!”
张云淡淡地一笑道:“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到时候‘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张云用了电影“列宁在1918”中的一句台词说道。
见老班长如此的自信和笃定,大刚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实在是太相信老班长了——因为老班长说,什么事情能成,那就一定能成。
然后,张云说估计“钢管厂”的事情没有水泥厂那么麻烦。他一个人去就行。
临走,他还一再强调一定要看管好现有的所有原料,尤其是今天中午刚刚装运到仓库的一千多吨的水泥。
郭家华的“大众钢管厂”要比“水泥厂”离“清水镇”要远一些。
它在“县城”的西面的“郭家坡”的半山坡上。
这里离县城五公里远。而且,在这半坡上就这一家钢管厂。
他在来之前赶紧打开了百度搜索了一下“钢管厂”是否具备污染的问题。
搜索的结果是“钢管厂的确存在污染的问题”。“百度”上说钢管厂必须要建在远离家属区,利于排污的地方。
而这个“大众钢管厂”却是几个条件都具备。
如果这个地方都要强词夺理地说对环境有啥污染的话,那就是纯粹的胡说八道了。
张云这才赶紧走到厂门口去。
偌大一个“钢管厂”此时已是冷清异常,就好像几十年都没有开工一样。
张云走到工厂的大铁门前面,敲了敲门。
这时,里面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谁呀?请进。”
张云听见招呼,这才用力推开门进去。
只见大门旁边的一个小门卫室里坐着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头,旁边还拴着一条小黄狗。
“喂,小伙子,你找谁?”那瘦高的老头奇怪地问。
“我想找一下你们的郭厂长,郭家华。”张云笑笑道。
“你要找我们的郭厂长?喏,远处那边那栋黄色的三层楼的楼房就是。”
“咋?你们厂长居然就住在厂里?他不怕这‘钢管厂’的噪音吗?”张云吃惊地道。
“咋不怕呢?他其实早就想修开了,但是,不是被罚款,就是叫他整顿,弄得他找一点钱就用一点钱,早就没有钱另外去修房子了!由于长期的噪音污染,他的儿子也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那看门老头叹叹气摇头道。
“老人家,你怎么这么了解郭家华厂长的情况呀?”张云觉得有一点奇怪地问。
“我就是他的老丈人,你说我了不了解他呢?”那瘦高的老头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