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那描述，就是后来的人族元帅伊卡洛斯也未必有他厉害吧？怎么可能和历史上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知道未来的情况下所做出的趋利避害——或者起码懂得变通，这应该是穿越者的基本素养吧？”

    “你的意思是...加德列仍然和历史上一样，选择单开？”

    “是的...我们都知道合宗之后光明教会坐拥庞大的人口和版图...即便不与新一代的埃斯希因帝国相当，神权帝国却也有着莫大的力量...

    退一万步讲，在荣光战役的时候，加德列就应该出手与永恒教会联盟，而在异族问题的走向上，他起码也应该以维护国内力量完整为出发点——纵然他是个昏君，在一切都来得及之前，他选择以皇帝身份投向光明神权帝国，也不失为一种保身之策。”

    “所以——”

    “加德列独断专横，刚愎自用，他对权力无比渴望——无法容许有人能分一杯羹。

    他一上任就组织了对国内宗教势力的大清洗，与所有世俗教会交恶，尽管这赢得了全国贵族的一致欢心——但是墙头草又有什么用？

    他对高贵血统与帝国纯一性的坚持比之前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亲手将庞大的亚人族和底层民众推向了教会——

    而在与教会的作战过程里，尽管他确实有着几场十分精彩的表现，但是整个战场大势他却是无力把握的。

    胜利天平完全倒向教会的时候，他仍然选择以一个荣耀的身份——皇帝，死在自己的王座上。”

    “真是可悲。”

    “因此我才说他不可能是玩家：我认为可能是有玩家在帮助他，为此我甚至还想办法接近了他一次——不过当时我并没有任何发现。”

    “...加德列只是无奈之下的选择...我记得，当初还有不少人都不满意剧情走向，要求重来的，如果有人帮他那真的是挺匪夷所思的。

    ...慢着，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初代埃斯希因之王不是号称一直在幕后守护帝国么？”

    “初代埃斯希因之王？即便是原来的历史里，光明十字军打到旧帝都的时候，这个大背景板也没有出现吧？”

    “那不一样...或者在游戏里这个消息就是假的？”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要么活要么死...消息是真是假我无法告知你，总之，教会出动伪神的时候，帝国一方没有任何动作。

    如果初代埃斯希因之王能出现——以帝国那千年的国祚，纵然中间历经多次王位更迭，埃斯希因之名仍然是整个西陆最广为人知的传奇，即便是真神也难以短时间杀死他。

    再到后来的历史走势我们都清楚：亚斯卡隆家族仍然抱有幻想，先是选择继承古迦林帝国的名号自立为王——然后非常不明智地掀起对南部联邦的‘收复行动’...这之后，西陆能正面阻挡光明教会的势力，已经不复存在了。

    光明教会仍然选择以怀柔手段收复了迦林帝国，甚至允许科切·伊达瓦西公爵保留帝国称呼——你说这可不可笑？没有皇帝的帝国？嗯？”

    对于这一大段话，银发少女只是耐心地倾听，探姬则是手舞足蹈地走来走去，甚至最后他停下来的时候直直在少女身前。

    “呼，吸——太上头了——”

    探姬向着面前矮自己两头的萝莉猛猛吸了两口气，少女美好的芳香夹杂着精灵族特有的自然气息，让他有些魂飞天外。

    “［国粹］——滚！

    ...那狮鹫公爵和莱梅捷卡的魔法部队...等一等，说到这个，你是不是早就预测到了？”

    陆鸣这次稍微收了力——探姬只是被震起来，然后在空中被上下左右连续击打了几次——当然，左右翻飞的他摔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些不分东南西北。

    “...呃...你也想到了？立体构型法阵，对吧？安格列斯神秘消失在历史里，与之一同丢失的则是魔法界飞速发展的黄金年代——还记得1.0版本开幕是什么吗？”

    ‘其实被美少女骂还挺不错的...’

    探姬把自己凌乱的衣领重新摆正，然后若无其事地拍拍土重新站了起来，不过陆鸣看着他那异样的表情就真的这家伙八成没想什么好事。

    “是世界树落叶季，你直接说吧——我已经想离开了。”

    陆鸣没好气地回答。

    “...事实上，原本作为引子的魔法师们这一次没有跳出来——这次引发王国战争的那个原点，是贵族。”

    “我记得原本的历史是...日益强大的法师团体希望寻求更多的政治地位与权力诉求，却不曾想一举开启了长达数年的王国战争，那莱梅捷卡家族的法师部队这一次是真的徒有虚名喽？”

    “是的，莱梅捷卡家族仍然选择建立法师部队——不同的是，上次走在正确历史方向的他们，这一次只是干了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立体法阵的消失，这次的法师力量还不足以到达质变的程度。

    由此法师的地位随着光明帝国的全盛时代到来变得更加式微——几乎除了迦林帝国，其他地方的法师甚至被教会逮到就会烧成灰。”

    “...那么5.0版本的主线...”

    陆鸣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5.0？其实我早就想问了——5.0的主线是什么？”

    探姬当即抓住了话茬。

    “...好吧，是魔法革命。”

    少女看着眼前的人类贵族——对方自信的气质并不是因为阶级，而是来源于对未来走势的绝对预测，之前贵族的行为让陆鸣明明很反感，却也让他记起了这世界上本初的群体——玩家。

    是啊，自她来到这个世界，有多少人是以一种平等的姿态面对她的？有多少人能理解她对于世界的疑惑？又有多少人能和她聊得这样多？

    仅仅只是两个月，陆鸣就逐渐感受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孤独感——那是一个人完全与这个世界断连的孑然一身，是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亡灵对世界的迷茫。

    因此她觉得，对于这位难能可贵的“老乡”，往后的东西倒也不是不能说一些了。

    “魔法革命？”

    “4.0的光明帝国仍然陷身于秩序化的黄昏军团泥沼里，这已经消耗了教会太多的精力——因此早先被压迫的法师和不满的贵族联合起来首先在迦林帝国发出声讨的号召...”

    少女的声音在关键的地方中断了。

    “...这就是我一开始告诉你，未来我不确定的原因...不过如今看来，这些残存的法师们还有没有力量掀起5.0版本的主线，我只能说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