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着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抓过去。
“嗳嗳,臭小子你想干嘛?松一点,咳咳……勒死我了。”
“把钱拿过来。”
“什么钱……咳咳,我给,我给……”
还没等这赵二波反应过来,便感觉这脖子就要掐断了。
疼得他呼吸急促,翻着白眼。
赵二波能感觉到,他是一点情分都不讲啊,想想上次想着占有他宅基地的事儿,这次钱要不给的话,估计得弄死他。
怕死的赵二波只好服了软。
只好拿了钱给他。
“给,全,全在这了,大侄子啊,叔真没别的意思,你不是没在家吗?我就想着先替你存着,等你回来我就……”
“闭嘴,赵二波,我说过,我没有你这个二叔,以后,要是你再背着我搞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便松了手,把那十万块钱就那么扔在前车栏里,骑上小电驴走了。
这赵二波看着离开的赵振东,有认识赵二波的便打趣着说道。
“呀,二波,这不是你那大英雄侄子吗?”
这赵二波气得脸都绿了。
费了那么大的劲,这十万块钱就在手里过了一遍,啥也没捞到?
便狠狠的冲着地上啐了一口。
“麻的,什么大英雄,那就是个浑蛋玩意儿,还不认我这个二叔,我他麻的还不认你呢?一个劳改犯,牛逼个什么劲,我们老赵家才没这样的大孬种……”
“二波,采访你那视频我们可都看了,你不是说,都是听了你的教导,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成了救死扶伤的无名英雄,你不还引以为傲吗?”
“傲你麻皮,去死吧。”
赵二波忍不住骂了一句,便开车走人了。
那吃瓜群众不由得一头黑线,泥玛,吃个瓜,还被“夸奖”了。
这赵二波开着车回去,那个气就别提了。
钱没捞到就算了,还确定戴了一顶绿油渍的绿帽子,心里那个气就别提了。
难怪当初他承包大棚那么容易。
难怪他老婆能那么顺利的当上村妇女主任。
难怪村长那个老不死的经常找他喝酒,难怪每次喝完酒之后,他老婆都要去开会……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响起。
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给他戴绿帽子的村长胡贵田。
“什么事儿?”
“二波啊,好事,大好事儿啊,哪个,你跟振东在一起吗?电视台的来了,这回来的可是咱们市领导班子,我刚刚问了一下,这回啊能直接上电视……”
还没等他说完,这赵二波便骂了起来。
“上你妈……”
“喂,赵二波,市领导就在我跟前呢?”
“上你妈……”
“你……我开着免提的,赵二波,你……”
“上你妈,上你妈,上你八辈老祖宗,你他麻的还要脸啊,你搞我老婆那破鞋的时候,怎么不要脸啊,你开着免提更好,让市里的那什么狗屁领导,看看你胡贵田是个什么货色,就你这种……嘟嘟,嘟嘟……”
对方挂断了。
“哈哈哈,不打了吧,不……哎呀握草。”
就在他以为出了口气的时候,抬眼一看,一个拾破烂的老太太就出现在他面前。
吓得他尖叫一声,猛打方向。
就听到“砰!”的一声。
车子开进了路边的水渠里。
车胎狠狠的卡在沟里,一声巨响,再看这小子的头一下撞到方向盘上,昏死过去。
……
镇上。
赵振东把钱存好之后,便骑着小电驴回家了。
路上接到了村长的电话,也懒得搭理他。
准备到村里把车子还给村长,把家里收拾一下就回东莞了。
可哪知,刚到村口,便有人喊了一嗓子。
“咦,那不是赵振东吗?”
“就是他,就是他。”
村长这个时候,可是急得不行。
原本是村里的好事儿,在乡下能出现这么一件好人好事儿,他村长脸上也有光啊。
可是赵振东这小子就是不接他电话。
看到他过来,便大老远的就打着招呼。
“振东,你小子可来了,我还以为你骑着我的小电驴去东莞了呢?”
“什么事?”
“领导,领导来了,咱市宣传部的,还有电视台长的,要采访你呢?赶紧的。”
赵振东对这事儿,确实很抵触,不过没等他躲开,便看到几个长枪短炮的摄像头已经怼到了脸上。
不得不说记者那真是靠嘴皮子吃饭的。
上来便一句接一句的问了起来。
“振东你好,您做的好人好事儿,确实为咱们市里争光添彩,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记得当时发视频的那个阿姨说不让你去救人,怕被讹了,当时你难道不怕吗?当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说实话,尽管赵振东的心理素质超强。
不过面对这些专业的摄影设备,还有伸过来的市电视台的台标,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发怵。
这种情况,他在号子里看新闻的时候,经常有这种场景,这可是要上电视台的。
既然都这样了,不如就接受现实吧。
反正又不是坏事儿。
便稳了稳情绪,对着话筒说道。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确实有点怕,怕被讹,但是我看着地上的老爷爷,衣着朴素,面相也很慈祥,而且我们之前在劳改期间也学过这种情况的急救……”
还没等他说完,村长胡贵田便不停的给他递着眼色,小声的说道。
“振东,说的什么呀,别说那个?”
其实这个时候,采访的女记者也是大吃一惊,怎么还劳改期间?这回就更有话题了?
“嗳,村长,麻烦你不要打断振东的回答好吧。”
赵振东这个时候,却非常的平和。
既然这样,不如把之前的事儿,做人坦坦荡荡,才不会那么累。
而且这可是电视台,这可是要上电视的,不如全都说出来,说不定会有什么奇迹发生,让他找到那个罪大恶极的孙鸿达。
“怎么,是不是很惊讶,没错,我虽然这次做了好事儿救了人,但是我之前确实蹲过号子,而且还蹲了8年,才出来没多久……”
“啊,蹲了8年,这事情应该很严重吧?是,是犯了什么事儿,能一起说说吗?”
这女记者长得挺正经,但是这话感觉一点都不正经。
这是故意再撕他的伤疤,公布于众啊?
“当然可以啊,罪名是故意杀人罪,捅了人,坐了8年牢……”
“啊?捅……能了人?”
女记者一听,吓得手上的话筒都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