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姑娘,不错,今后一定可以成大事。
妈妈我重点培养你。”老鸨笑的满意。
签了契约。
青古跟在龟奴身后。
大白天的青楼只是一座安静华美,满是脂粉香味的院子,前面是三层楼,里面是唱歌跳舞,后面的客房,才是真正夜宿的温柔乡。
青古安排给了如今的花魁李四娘做丫鬟。
李四娘没有睡醒,随意挥了挥手,就又睡着了。
青古这样的丫头不能坐在椅子上,只能窝在角落的地上,缩成一团等着李四娘醒来时,可以立马使唤。
青古才十二岁,小小的一只,眼中有些迷茫。
自己在家中不受宠,母亲拿自己当个一份彩礼留着,即使弟弟不生病,自己也只会嫁给有钱的地主做妾。
穷苦的女子长的好看是罪过,当然长的丑的也好不了。
隔壁十三岁的小花已经难产死了。
自己来到这里最起码不用早早嫁人。
只是如何逃出这里,出去后又该何去何从?
她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机,但危机感却无时无刻的萦绕着她。
她只知道,要想活的好,就要有用,有本事。
寒来暑往,不过三年。青古已经十五了,三年时间,就有四位花魁离去。两个被赎走,一个病死,一个沦落为下一等的红娘子,正在屋子里不停接客。
她的下场一目了然,得病就死或者年老就被丢弃到下一级的青楼,最后年老色衰,无客可接饿死。
面对这么高折损率的职业,青古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花魁。
毕竟她没有当上花魁,只会直接加速她进入下一层,死的更快。
被赎走的两位,一位被主母打死了,一位被转卖,后上被赶出门,“自愿”上花船重操旧业。
被赎走为妾这条路也是危险重重。
“姑娘,今日是你第一次上楼,可要打起精神。”为青古戴花的女子轻声提醒。
“我知道了,姐姐。”
老鸨无良,这些被逼无奈的姐妹们互相扶持,以求活的自在些。
老鸨早早放出消息,青古美艳绝伦,歌舞才艺一绝。
今日初挂牌,只是清倌小坐,就已经早早坐满了客人。
青古出场,确实带来了震撼。
清倌人自然是要良家女的样子,穿的不算太漏,但一张脸足以让楼里的男子痴狂。
不过三年,青古的琴技就已经登峰造极,好像她不管学什么都是又快又精,但这帮文人墨客根本不关心一个妓女的水平,全部都在想着一会儿怎样称赞她,纵然初挂牌价格高,只要自己夸赞的好,得到花魁的另眼相待,日后也可有所图。只要甜言蜜语说得好,万一看对眼成为她的情郎,到时候不伤钱还能占便宜。
好色不降智才是真嫖客。
在嫖客眼里,她们都是玩物。
玩物可以喜欢,可以拥有,不喜欢就舍弃。
家里那个身份高贵,是因为明媒正娶,利益捆绑,家族礼法束缚。
区别嘛,就是生的儿子更高贵。
青古弹琴,目光没有在台下流连,因为她知道,有权有钱的皆在包厢。
老鸨满面春光,台下从一百两已经涨到了一千两。
也许没有打破纪录,也是近三年最高的。
青古放下琴,走到台子中间,仰头看向楼上众多的包间。
张开双臂开始旋转,一圈两圈……,在场客人从不知所谓,到鼓掌喝彩。
不知转了多少圈。
青古停下时踉跄几下,满含笑意,手抚上太阳穴,眉轻皱。
美人的娇弱与少女的顽皮结合,看的人口水直流。
楼上有人开言:“看来美人是嫌银子少,一千两黄金美人可满意?”
青古:“一掷千金,自然开怀。”
妈妈脸僵了,之前青古和她打赌,若是有人愿意花一千两黄金,不仅青古要分走一半,还要妈妈认她当女儿,官府契约,百年之后将这座花楼给青古。
若是没有,她不仅要好好接客挣钱,客人的打赏也要归老鸨。
妈妈自然知道行情,绝不会有人给如此高的价格,来和清倌聊天,除非这人是个傻子。
你还别说,这傻子今日真的出现了。
妈妈又兴奋,又迟疑:“一千两黄金不是小数,大爷您还是三思,不如给个五百两?”
青古捂嘴咯咯一笑:“妈妈这是替大爷舍不得?
我家妈妈果然心善,入后大家没有银子,说说好话,妈妈也定当要收留几日的。”
老鸨垮了脸,自己开青楼,没有钱自然不能让进来,自己可不开善堂。
这个青古真是皮痒了,等明日看我怎么给她紧紧皮。
青古也没有理老鸨,对台下众人一笑:“各位,我要去见见一掷千金的客人,你们今日的酒水,算在我青古的账上,妈妈可要给我打折啊。
哈哈哈。”
第一次在青楼没花钱还让妓子请客的,大家对这个青古更加感兴趣。
老鸨以为要亏本时。
一位身穿绸缎的少爷喊道:“那就让青古姑娘破费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少爷送你一副头面。”
“大爷我送一对血玉貔貅,供青古姑娘赏玩。”
大家纷纷喊话。
青古已经走到楼梯一半,手搭在楼梯扶手上,脑袋压在手上,娇嗔的说道:“妈妈要给我登记仔细,日后青古会细细看的。”青古指着墙壁说道:“就写在那里,让所有人都看到大爷们对我的爱护。”
说完,这才上了楼,进了屋子。
老鸨这脸上的笑都止不住,高声喊道:“我的宝贝闺女,妈妈都给你摆到你的闺房内。”
喝了酒,气氛到了,最容易攀比的一群人,那是谁也不服谁。
青古只是几句话,青楼今日赚到了三个多月的利润。
还不说那些有市无价的宝贝。
酒楼大厅人声鼎沸,雅间内很是安静。
雅间里,一人坐在正位,年纪有五十多,只看气势,就知不好惹。
其他人都小心陪坐,赎走上一任花魁的李大人也在下首陪着笑脸。
也是,能一掷千金的人,又岂是简单的。
青古低头微微行礼:“不知客人要听什么曲子。”
主位上的男子打量青古:“过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