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城堡的更上层。
这是苏梵诺搬到沉夕照寝殿同一层的第二天。
“麻烦你们了,为我化得好看些,我听说夕照殿下最喜欢漂亮华丽的东西,我不想让自己像上次一样不体面。”
她温温柔柔对为自己化妆的血仆说话,但对方却更加紧张。
经常伺候这位贵族小姐的血仆们都知道,面前的苏梵诺和那些视奴仆为肮脏东西的贵族没什么两样。
区别只是她不会亲自动手打杀奴仆,怕血腥污染了她的裙摆。
即使这样,她在贵族圈里还是以和善以及体恤仆人闻名,因为对比下来,她大概真的可以被称作“和善”。
妆容很快完成,头发也被编好,血仆们总算松了口气。
“做得不错。”
苏梵诺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依旧残留兴奋和激动,昨晚上她甚至都没睡好觉。
已经住进了这里,离俘获始祖后裔们还远吗?
她依依不舍最后欣赏了一眼自己瑰丽的面容,然后才提着裙摆出门。
这一整层的布置都是沉夕照会喜欢的风格,就和他本人一样华丽。
走廊里的护卫们被她身上的血液香味所吸引,瞬间变了眼神,很危险。
但是因为她是血族新娘,所以无论怎样他们都只能看着。
这座城堡危机四伏,即使是有家族和部分血族扶持的她也要小心。
苏梵诺有目的性地乱逛,走得脚都酸了,这才逐渐接近沉夕照的寝殿。
越近,周围的布置就越是精心美丽。
目前的发展甚至超出了她原本的计划,她的原定目标是最好下手的小亲王,对方最喜欢被甜言蜜语夸赞,她打算慢慢攻心。
但现在,她或许可以梦想更多。
沉夕照是最受始祖喜爱的孩子,他的母亲也是最高贵的血脉,从出生起他就拥有了一切,品味也都是由各种珍贵之物所堆砌而成。
所有想要的都能得到满足,这股倦怠和颓废感体现在方方面面。
如果不是他自己无心王位又明确表示对人类的鄙夷,否则大批血族一定会拥护他上位。
而她,现在居然得到了接近他的机会。
“你乱跑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大门骤然打开,里面传出不耐的声音。
苏梵诺赶紧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面对小亲王时的猎物姿态,而是优雅又不卑不亢。
她行了个礼,然后道:
“我只是一下子沉浸在了这些艺术品的美学之中,没有注意。”
他最自视甚高,她要接近,得先投其所好。
昨天她也从血族那边获得了情报,所以这次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
苏梵诺眸光闪动。
果不其然,里面的声音和缓了些:“进来。”
“是。”
苏梵诺掩饰住狂喜,一进去就看到整个主殿里密不透光,只靠复古的烛台点亮各处。
而沉夕照,正靠在窗台边的小榻上雕刻着什么,随手丢了把匕首过来。
“放血,这里已经被设下封印法阵,我要检查你到底是不是源头。”
果然来了,但她这次可是得到了珍贵的复制道具,完美复制了上次一样的气味,虽然只能维持几秒,但她操作得当一定可以成功骗过对方。
还有……那个真正的源头,她要把她抓过来为她所用。
思考良多的苏梵诺捡起匕首,然后朝手腕上割了一刀。
就在那一秒,强烈的血液甜香一下子充满了整个室内,也让沉夕照瞬间站起,目光灼灼盯着对面的血族新娘。
但他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和那天感受到的区别,她就抹了止血药,伤口愈合。
“抱歉殿下,我很怕疼。”她可怜兮兮说着求饶的话,实际上是再多一秒就要露馅。
“你果然是。”
“是什么?”苏梵诺的眼神疑惑。
“你不必知道。”
沉夕照看着这个堪称淑女典范的新娘,却还是控制不住排斥。
可是一回想起刚刚和之前感受到的冲击,他的喉咙就止不住的干渴。血族本能差点又支配他,然后被强行压抑住。
他已经在考虑把她藏起来,然后对外宣称她已经死了。
这样就不会让血族们知道他喝了血族新娘的血,也就不会一直催他当什么王。
啧,为什么偏偏就是血族新娘。
“不要在任何地方受伤,让其他血族闻到。”
沉夕照现在很乱,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只能丢了个封印石给她。
“过两天的狂欢宴你也别乱跑,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没有?”
“好的,殿下。”
捡起封印石的苏梵诺愈加激动,行了礼转身告退。
她怎么可能不去,至少要让人类那方知道她得到了纯血亲王的特殊对待。
还有,一定要找到那个真正的源头。
纯血们不屑于将自己的獠牙刺入人类的喉咙,只会放血,而她把那真正的源头捏在手中,何愁露馅?
她会得到永生。
009同步转播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宿主,狂欢宴是重要的剧情点,您想好要怎么玩了吗?】
原剧情里,狂欢宴上的女主会接近已经因为血族们的各种劝告而动摇的沉庭初,然后毛遂自荐。
同时还会机缘巧合之下被意识不清的沉夕照吸血,让他尝到血的味道。
但现在有宿主在,这些大概都不会发生了。
【说实话,还没想好欸,这种场合一个血仆参加也没什么水花吧。】
南浔摆弄着自己华丽繁复的裙子,突然有了个想法。
光骗这几个亲王不够,她想在那天骗过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