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行简说完，王书翰一下变得面沉似水。

    “段大师，你能确信一龙是被人暗算了吗？”

    “我可以确信，但这个人的内功深不可测，我看过令郎的关元穴没有任何外伤，很可能是被对方的凌空劲力所伤。”

    “什么是凌空劲力？”

    王书翰有些不解地看着段行简。

    “所谓凌空劲力就是对方不需要靠近令郎，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隔空就能施展这种劲力。所伤的地方是令郎的经脉、穴位，西医的设备仪器根本检查不出什么结果来。”

    “妈的，谁对一龙下毒手，我抓住他一定抽筋剥皮！”

    王书翰在段行简面前毫不掩饰，眼里闪出凶光，恶狠狠地说。

    “南海市还有这样的内劲高手，我真是没有想到。他只是伤了令郎的关元穴，以我的判断他还不想取令郎的性命，否则杀死个人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什么，你说他还敢杀人？现在社会谁敢杀人？”

    王书翰的眼睛要喷出火来，他的儿子王一龙被人暗算，难道暗算他的人还敢杀人不成？

    “哼”段行简发出一声冷笑，“难道王市长忘了以前的事？”

    王书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

    十几年前，王书翰在东陵市干局长的时候，认识了段行简。

    王书翰喜欢收藏玉器，一些人投其所好，给他送礼的时候就送玉器。他觉得这个东西不显眼，价格还高，以后还有升值的空间。

    为了知道这些玉器的价值，他便请专家鉴定，经人介绍他认识了珍宝阁首席鉴定师段行简。段行简帮他鉴定玉器，一些成色不好的直接通过段行简卖掉，好的留下来收藏。

    两个人交往越来越密切，后来，王书翰才知道段行简不光擅长鉴定玉器，还是深藏不露的内劲高手，还会道家法术与岐黄之术。

    有时候，王书翰急需用钱，不方便自己出面，段行简便会出面帮他把一些上好的翡翠处理掉，自然段行简会从中赚取丰厚的利润。

    王书翰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但他需要一个这样的“白手套”，他不想和玉石商人打交道，就只有通过段行简，段行简也乐得赚取“佣金”。

    认识段行简后，王书翰官运亨通，很快就做到了副市长。成为副市长后，送礼的人更多了，一些人知道他喜欢收藏玉器，还专门找到段行简购买玉器送给他，段行简乐得“两头通吃”。

    大约5年前，王书翰与另一名副市长竞选市长，那个人排名在他前面，他明白这次选举自己只能是陪衬。

    一次，段行简见到王书翰，看到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就问。

    “王市长，看你眉头紧皱，面色凝重，最近为什么事犯愁。”

    “段大师，什么事也瞒不过你的眼睛，最近要竞选市长，我不甘心当陪练啊。”

    王书翰避开段行简的眼睛，当段行简直视他的时候，他感到对方的眼睛就像深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他会不自觉地被吸进去。

    “恭喜王市长，要从副市长升市长了。”

    “你别笑话我，还有一个候选人排名在我前面，我只是一个陪衬罢了。”

    “王市长，那你想不想从副市长变成市长呢？”

    段行简凝视着王书翰，他想躲开段行简的目光，段行简的目光透露出一股邪恶、凶狠的味道，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恶的猛兽。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王书翰感觉很不舒服，但他无处可退，只能说实话。

    “我做梦都想当市长，副市长与市长虽然只差一个字，地位与权力却天壤之别，但现在没有办法。”

    王书翰小声地嘟囔道。

    “哈——哈——”，段行简发出一阵狂笑，“只要你想，我就帮你做到。”

    “段大师，你有办法？”

    王书翰一脸惊诧地看着段行简，段行简不是官场中人，自己都没有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王市长，你有没有决心做这件事？”

    段行简紧紧盯视王书翰，眼眸中有种蟒蛇一样的阴森之光。

    “我当然有决心，如果能助我当上市长，让我干什么都行。”

    王书翰咬牙切齿地说。

    “好，我要的就是王市长的这句话。”

    段行简猛地把头凑到王书翰的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句话。

    王书翰听后满脸骇然，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段行简，嘴唇不住地颤动，过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这样做行吗？”

    段行简冷哼一声，“大丈夫做非常之事，必须有非常之手段！前怕狼，后怕虎，屁事也做不成！”

    说完，段行简猛地啐了一口。

    “段大师，做这件事，需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王书翰明白，段行简绝不会平白无故去做这件事情，他一定有所图。

    “王市长，痛快人，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事成之后，我挑选你五件玉器，不知道你舍得吗？”

    王书翰在心里盘算一下，段行简知道他的玉器详情，一定会挑成色最好的翡翠，五件玉器价格不会低于500万元。干还是不干？只犹豫了一瞬间，王书翰就下定了决心。

    “好，成交，你什么时候动手？”

    “果然我没有看错你，是个干大事的人。把对方的详细情况告诉我，我会尽快动手的。”

    段行简的语气已经一片冰冷。

    ……

    几天后，排在王书翰前面的候选人晨练往回走的路上，被一个戴着墨镜、棒球帽的男人当胸撞了一下，戴墨镜的男人说了一句“对不起”就匆匆离开。

    那个候选人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心口刺痛，豆大汗珠从额头滚下来，他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地喘气。他抬头看看蓝天，天上的白云在旋转，周围的树木也在旋转，他慢慢地倒在地上，两眼失神空洞地看着天空。

    120救护车赶到的时候，那个人尸体已经凉了，周围没有目击者和监控摄像头，医生把尸体拉走后，进行了法医解剖，确定死因是晨练后心肌大面积梗死。

    一个月后，王书翰成为东陵市市长。

    做市长后，王书翰与段行简的联系逐渐减少，一方面他工作繁忙，两人很少有机会见面；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见到段行简，这段记忆在他心里已经逐渐淡忘了。

    刚才，段行简的话才猛地把他拉回到过去的回忆里。

    ——

    “段大师，现在怎么办？”

    王书翰避开段行简犀利的目光，诚惶诚恐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