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是巨蟒在山洞里吸收灵气修炼而成,蟒蛇是冷血动物,先天至阴,又吸食几十人的精血,修炼的珠子逐渐具有了灵性。
程若非修炼盘龙功,阳气充盈,手里的珠子感受到他体内阳气的吸引,光晕更加灵动,像要动起来似的。
他拿近珠子,想看看它的光晕,刹那间珠子被阳气吸引,一下飞进他的嘴里,没来得及反应,就进入了肚子里。
珠子一进入他肚子,程若非立刻感到身体内部像有岩浆翻滚,要火山喷发一样,丹田呈现太极阴阳鱼的旋涡,在剧烈地旋转。
他强忍住身体的剧痛,在地上盘腿打坐。
为什么会有阴阳鱼的旋涡?
程若非知道这是珠子上的阴气与体内的阳气互相交融的结果,至阴之气与至阳之气交融才会形成这种旋涡。
过了大约四个多小时,丹田的阴阳鱼旋涡才逐渐平息下来,他运转丹田内力,感觉内力增长了接近一倍,轻轻一跃,跳上了三米多高的石笋,然后几次纵跃,每次至少十几米远。
程若非来到暗河前,缓缓抬起手,对着暗河挥出一掌。
本来激流的暗河像突然断流,停滞了一下,水下发出“轰隆”巨响,喷出几乎十米高的水柱,水柱在空中停了几秒钟,轰然爆裂,整个山洞里面回荡着爆裂声,随着回音,水珠如同暴雨般落下。
“天雷掌”成了!
师父清云道长在传授给他“天雷罡气”的时候曾经说,内气练到宗师境界,可以单手成雷,一掌把湖海之水,拍成水柱,水柱之水如同暴雨而下。
这时候,程若非的脑海里出现了清云道长的画面。
“若非,师父没有看错你,你已经进入了宗师境界。”
清云道长的声音像从天边传来,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程若非顾不上擦身上的水珠,连忙跪下,他知道这是清云道长的阳神在说话。即使周围有人,也只有他能看见、听见。
“这些年,你体验工作的辛苦、生活的艰辛,红尘中的酸、甜、苦、辣诸般滋味,你不会怨师父吧?”
“当然不会怨师父,我知道师父是为了让我红尘炼心。”
程若非毫不犹豫地说。
“红尘炼心说着容易,从生活的最底层做起,受尽挫折、磨难,不忘道心,世间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以你的武功,在古代完全可以成为一方霸主,掌握千、万人生死。师父让你红尘炼心,就是为了让你品尝底层生活的困苦,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明白师父的苦心吗?”
“弟子明白。”
程若非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以前上学的时候,师父不让他展示武功,当时他想现在传武没落,自己天天苦练有什么意义?
工作之后,他体验到赚钱不易,生活艰辛,但师父从来没有说让他用盘龙功去获得财富,只是让他红尘炼心。
“今后,师父不再约束你,只要不忘道心,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记住,修炼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将来你的对手越来越强大,克服一切劫难都要靠你自己!”
程若非忽然明白,在自己进入山洞,与巨蟒搏斗时,师父的阳神就在自己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果巨蟒危及他生命时,师父一定会出手。
“师父!”
程若非哽咽地说不下去,泪水从脸上滚下来。
“若非,你现在已经是宗师境界,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
清云道长有点无奈地摇摇头,眼睛里满是爱抚的神情。
“若非,记住修行永无止境,境界越高,后面的路越远,得道成仙也不是妄谈。”
“譬如这条巨蟒,再过几十年就会成为‘蟒妖’,到时候就可能危害到百里之内的村民。你得到它的‘蟒丹’是你的造化,武功才会进入宗师境界。”
“宗师后面还有大宗师、道境宗师,道境宗师后面还有陆地神仙、大罗金仙,一重境界,一重天。若非,你一定要加紧修炼,不忘道心,师父对你寄予厚望啊!”
说到最后,清云道长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
“师父,我记住了,不管遇到什么劫难,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忘记道心!”
程若非重重发誓,给师父磕头。
抬起头时,脑海中清云道长的图像已经烟消云散。
只有一个远远的回声,“为师走了……”
程若非站起来,走到那条巨蟒的尸体前。他看到巨蟒凸起的腹部,阿彪还在它的尸体里。
他丹田发力,两手抓住巨蟒的腹部。
“嗤啦”一声!
整个巨蟒的腹部被撕成两半,伴随着恶臭、血腥的味道,大量的蟒血喷溅到他的身上,巨蟒的内脏淌了一地,一个血糊糊的人形样的东西出现在它的肚子里。
程若非抓住一条腿,把尸体从巨蟒的肚子里拉出来。
尸体的面部已经被腐蚀,露出了骨骼。但从还没被腐蚀的残缺衣服看,这具尸体就是失踪的阿彪!
程若非全身都是令人作呕的蟒血,他转身向暗河走去。
用手试试暗河的水温,他惊异地发现水温没有了刚进山洞时的冰冷砭骨。
走到水里,感觉水温只是有点微凉,他一下沉入水中,在水里像鱼一样游动,也感觉不到水温的寒凉。
我已经寒暑不侵了?
程若非在心里想,吃了蟒丹后,体内真气阴阳既济,可以自由调节身体的温度,外界温度低时,身体温度高,自然可以抵消外界的寒冷。
他在暗河里游了一会儿,走上岸。他估摸时间可能过了一夜,萧振宇他们天亮后就会进山。
在准备走出山洞之前,他又看了看巨蟒和阿彪的尸体,现在不方便运出去,外面气温太高,马上就会腐烂,还是先放在这里吧。
他惊诧地发现这里的灵气已经很淡,若有若无,先前浓郁的灵气几乎感受不到了。
这不是灵阴脉吗?
山洞的灵气去哪儿了?
程若非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