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爽说完,程若非定定地看着她。
“梅山智子海遁跑了。”
“海遁?”
林爽奇怪地问。
“对,是海遁,梅山智子打死特警后,跳入大海,她会海遁,可以在水里潜藏几个小时,不用露出海面呼吸。”
听说梅山智子跳入大海,程若非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海遁”两个字,他清楚地知道“海遁”是梅山家族忍术一种逃跑的方法,属于水遁。
除了水遁外,还有金、木、火、土四遁,五行对应着五遁,在水遁里又细分了江、河、湖、海具体遁法,梅山智子逃跑就是用的海遁。
这些内容是“灵鬼”梅山太郎的记忆,都被程若非封印起来了,一旦需要可以随时调出来。
“押送梅山智子的四名特警都牺牲了,想不到她的武功这么高,在落雁山,我以为不会武功,只是把她绑起来,现在想想都后怕。”
林爽说完,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
“好不容易才抓到梅山智子,结果又让她跑了!我现在明白了当时捆她,她为什么一点不反抗,她一定在等待逃跑的机会。”
“对,梅山智子听你打电话叫来直升机,她一定想先离开落雁山,后面再找机会逃跑。”
程若非见到梅山智子,受“灵鬼”梅山太郎的影响,竟然对她有种长辈对晚辈慈爱的情感,一点也没觉得她危险。
封印了梅山太郎的记忆后,他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了。
“不是还有一个梅山智子的同伙吗?”
“那个人对他们的情况知道不多,梅山智子逃走的时候,根本没有管他。我现在还有一个担心。”
“什么担心?”
“梅山智子逃走了,她一定会把落雁山的情况告诉他的父亲梅山纯一郎,他们知道你灭了灵鬼‘梅山太郎’,很可能找你报仇。”
“哈哈,”程若非轻蔑地一笑,“我怕他们不来,如果梅山智子再来,新账旧账一起算,给牺牲的李栋和四名特警报仇!”
“程若非,以后注意一定不要单独行动,组织会帮你的。”
“知道了。”
“对了,你和晓荷进展怎么样了?今天,出警都没有与晓荷多说话,她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
林爽的脸突然有点发红,犹豫了一下才问。
“什么进展?”
“这次你救了晓荷的爸爸,他们全家都会感谢你,你可以借此机成为豪门快婿。”
“哎,林大警官,我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
程若非故意调侃道。
“算了,我让你抓住机会,抓住抓不住在你自己了,我回局里还有事,你上去陪晓荷吧。”
“林爽,我已经和他们告辞了,你顺路送我回龙泉山庄吧。”
“我不顺路,你还是打车吧。”
程若非刚下车,林爽就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我哪里又得罪林大警官了?
程若非心里想,走出医院大门。
——
青城山。
一处偏僻的道观。
“法源师叔,我师父玄风道人被程若非打死了,千真万确。”
段行简跪在一个道士面前。
法源外表50多岁,穿着紫色道袍,头发乌黑,梳着道家发髻,插着一根银簪,鹰鼻鹞眼,二目如电。
其实他已经70多岁,在青城玄元观出家已经40多年,只有段行简与他师父玄风道人知道他出家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学青城派飞剑。
段行简与师父玄风道人几次要来青城山见法源道人,他坚决不见,留下话,修不成飞剑谁也不见。
这次段行简千里迢迢来到青城山,找到玄元观,本来法源闭门不见,段行简说师父已经死了,法源才出面见了他。
“我本来说飞剑修不成谁也不见,但师兄玄风道人与我同时拜师学艺,情同手足,我一直劝他到青城山与我一起修炼飞剑,只是他脱离不了红尘,才惨遭如此横祸!”
“行简,你起来,把当时比武的情况详细和我说说。”
段行简把当时师父玄风道人与程若非比武的细节,详细告诉法源道人。
“你师父已是宗师境界,‘玄天三掌’冠绝武林,怎么会死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后辈手里?程若非练的是什么功夫?”
“程若非年龄不大,但已经达到罡气外放,踏浪而行境界,四海会的柳孤云也败在他的手下。他练的功夫,我只知道叫‘盘龙功’,是一门道家功夫,具体功夫内容不清楚。”
“他的师父是谁?”
法源犀利的眼神盯着段行简,段行简的心里一阵阵感到发毛,他会道家“眼打之术”,不过他的眼打在法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没人知道他的师父是谁。”
“呵呵!无名无派,横空出世,有点孙行者的意思,孙猴子再厉害,也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行简,你随我来。”
说着,法源道人走到了外面。
走出道观,层峦叠嶂,密林高耸。
法源在山间小路上行走如飞,段行简只能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
走到一个隐蔽的山谷,有一块一百多平的石地,石地天然形成,非常平整。
周围都是参天的巨松,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这块石地。
“我在青城山修道40多载,这是我练功的地方,外人等闲到不了这个地方。行简,师叔领你到这个地方,你不能对任何人讲。”
段行简连忙答应。
法源道人纵身一跃,跳到离地足有三丈高的巨松之巅。
身形变换,在巨松上来回穿梭,开头段行简还能看清法源的影子。后来,影子越来越快,越来越远,他只能看到一条紫线在树上飞行。
段行简惊得目瞪口呆,他知道师叔在青城山修炼飞剑,具体功夫到什么程度,他并不知道。
此次来青城山,只是想找一个帮手对付程若非,没想到法源的武功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程度。
最后,法源道人如同一只巨鸟从天而降,神情自若,面不改色,气不长出。
“行简,你看这是什么?”
法源道人把发髻上的银簪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