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万军出去买东西,我也离开了丁子欢家,但我并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土地庙。
这大过年的,我老是在别人家待着也不好看,容易让人家多想。
土地庙距丁万年家大概二百米,也不怕被人说闲话,从这里偷窥正好合适。
我刚进土地庙,土地公就从塑像上走了下来。
“白家小子,你私藏人家魂魄,这可不地道。”
对方刚出现就来了这样一句话。
土地不愧是土地,任何事都逃不脱他的法眼。
“我小时候被他打的时候你咋不站出来伸张正义,现在来做好人了?”
我一屁股坐在供桌上,满脸鄙夷的问道。
“打架是你技不如人,可拘人魂魄,那就是违背阴阳规则了。
对了,那三百年的虫草你打算怎么处理,要是方便的话,让给我如何?”
三百年的虫草,纵是土地也极为稀罕。
因为他管辖的地方不是良田就是耕地,根本不可能长出几百年的东西。
如果是别人,我会马上拒绝,可对方是土地,那就有很多操作空间了。
“你拿什么换?”我问道。
土地也知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所以早就有所准备。
“我可保你家十年好收成,红薯十斤大,亩产水稻比别人家的多百分之五十,咋样?”
一听这话,我脑门上瞬间布满黑线。
这个土地公,莫非以为我家种的是黄金,比人家多百分之五十就能多赚几百万!
还红薯十斤大,能干嘛,打红薯粉挂粉条发家致富?
见我看着他不说话,土地也有些尴尬。
他也知道粮食不值钱,自己说的那些对人家没有丝毫影响力。
“你那条小蛇看着不错,要不让它在我这里挂单,同时享受香火之力?”
“香火之力能干嘛?”我问道。
“能干嘛?”
土地用看白痴的表情剐了我一眼。
“你知道有多少妖物想在这里挂单吗?我告诉你,最起码上百位!
只可惜老头子我眼界高,一般小妖很难入我的法眼。”
对方说这话时满脸得意,可我却不怎么信。
而就在我准备反对时,小白从我羽绒服帽子里面跑了出来,对着土地说:“我愿意。”
这话一出,土地乐的嘴都合不拢!
一看对方这表现,我顿时就来气了。
“小白,你知道三百年的虫草值多少钱吗?”
“知道,但和我的前途比起来不值一提。”
小白倔强的扬起脑袋,很严肃的说着。
“和土地混有啥前途,他连野猪精都打不过!我看你还是好好修炼,等实力强了,再给自己奔个好前程。”
不是我嫌弃土地,而是不想小白在这里待一辈子!
我想让他跟着我,一起去闯江湖。
可土地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改变了想法。
“事业编制工资那么低,为啥还有人挤破脑袋想进去?
小白跟着你,充其量就是野仙,可要是跟着我,就等于成了正规军!
香火之力夹杂信仰,对修炼有很大帮助,可以让它修炼事半功倍。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升职,那这里的土地谁来继承?”
听对方这样一解释,我瞬间就通透了。
“你的意思是,小白能代替你成为这里的土地?”我小声问道。
土地没有回答,不过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我猜对了。
这一瞬我心动了,土地大小是个官,而且是正儿八经的正规军。
那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往后岂不是能得到颇多好处!
虽然我挺心动,可还是怕被这老家伙给骗了。
试问,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土地,要靠贩卖东西赚钱,他能升职?
如果他一百年,一千年不升职,那小白岂不是要给对方当一千年的手下?
野仙不比人类,可以随时撂挑子走人。
他们一旦选择归顺,就会有规则束缚。如果违背,会受到很严重的处罚。
“他能不能成为土地,还得看机缘和功绩,要是一事无成,就算我主动让位,他也当不了多久。”
土地见我面露疑惑,当即解释道。
我没有回答对方,只是看向小白道:“你考虑好了?”
这次小白没有犹豫,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方既然想要这番机缘,那我应该支持,所以当即道:“好,那我支持你。”
说完,我翻手拿出虫草递给土地道:“这就当是小白的入门礼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哈哈哈,好,好啊,孺子可教也。”
土地大笑,然后一把将虫草拿在手中快速检查了一番,然后才满意的收了起来。
“野仙入门,需要百姓自发为他塑像立牌,这需要他自己去争取。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那就是入梦,你可以在我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听听百姓的疾苦,然后托梦给解决。
如此下去,你才能在这里得民心,有自己的信仰支撑。
塑像开光当天,我也会向上面汇报,只要文书下达,你往后就是公务员了。”
我听对方说的好听,也有些激动。
“他既入你门下,那是不是会学什么神通?”我忙问道。
“这个…”
土地有些为难,但片刻后又道:“待他有了塑像,我自会教他一点功法。”
“那要是百姓不塑像呢?”小白看向土地,似乎有些紧张。
“如果百姓不塑像,那就说明你与此道无缘。”
对方这话一出,我顿时心凉半截,感觉自己被骗了!
想让百姓塑像何其艰难,能入庙堂之人,谁不是功德加身,功在当世?
但小白此刻却是双眼放光,根本没有丝毫压力!
见状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要对方喜欢就好。
土地见我不再说话,当即猥琐一笑道:“你不是要看丁万年家的法事吗?现在开始了。”
闻言我忙向丁万年家的方向看去,果然就见对方家里摆放着一张供桌,上面有香炉和红纸。
一旁还有一个做好的灯笼,上面写有丁万年的八字。
而那老太太此刻依旧在抽烟,但此刻对方吐出的烟雾已不再是白色,而是黑色。
而且那种黑色围着对方经久不散,远远看去,感觉就像是谁家在烘腊肉。
“是阴气,那烟锅有问题?”我惊声道。
“不错,那烟锅乃是怨念极深之人头骨炼制而成,怨气很大,里面可依附耳报。
不仅烟锅有问题,就连烟丝也非普通之物,而是道家化怨经。”
土地给我解释起来。
“难道他在用化怨经来磨灭骨头上的怨气。”我震惊道。
“不错,那烟锅里就是怨念极深之人,每当做法,她都要点化怨经平息怨念。
然后才能做法操控耳报为自己办事,而当头骨中的怨气全部消失时,也是那老婆子大限将近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