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大出血私房不保,回到书房又想起方才凤姐儿说的婆婆留下来的好东西。
心里有些痒痒的,是啊,自己亲娘当日去了就没有什么嫁妆票子什么的留下来?
自己是娘的亲儿子,那这些东西当然是由自己继承了。
大老爷听到这个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儿子来找也是稀奇,怎么今日这么闲?
“找你老爷我什么事?扭扭捏捏做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不怪贾家的儿子们见了老爹就是畏畏缩缩的,因为打是真打啊。
贾琏一时有些不好开口,不过想着家里的母老虎赶尽杀绝自己兜里没钱也顾不得这些了。
“老爷,我那亲娘当日可是给我留下点什么念想没有?如今我也是有儿女的人了,想拿几件出来给哥儿姐儿,也是太太慈爱。”
扭扭捏捏这说话还带拐弯抹角的,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想要钱?
出息!
“有是有,不过当日你母亲的嫁妆都封了起来,如今要拿还得去寻老太太拿钥匙呢。”
原来是老太太拿了!
贾琏心里不知如何是好了,老太太偏心二叔二婶,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把嫁妆给自己吗?
“老太太私房那么多还能稀罕你娘给你的几个子儿?你只管去要就是了!如今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回头别忘了给你舅舅送个信去。”
也不得不说大老爷对老太太的滤镜还是很深的,在他心里老太太不可能稀罕这点东西。
不过,舅舅?自己还有舅舅不成?
贾琏没见过舅舅,每年走礼也不曾记得有这么一家子人,“老爷,我舅舅是谁?儿子倒是不曾见过。”
舅舅是谁?
大老爷陷入了回忆,自己的舅子不少,都是少年英才各个儿允文允武的。
那文采当然是假正经的老二和珠儿拍马都赶不上人家一指头的。
可惜……
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养的没出息的玩意儿,真是人比人得死,忍不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舅舅是谁你都不知道,可见是个糊涂种子!长这么大也没说好生读书习武,整天就知道在外头吃酒做耍到处游荡,废物!”
贾琏只觉得委屈极了,我舅舅是谁大家都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吃酒做耍更不必说了,咱们贾家人不都这样吗?男人外头吃酒做耍,女人在家吃酒做耍,顶多是大家耍的不一样罢了。
老爷耍女人,二叔耍清客,老太太耍媳妇,同我有什么不一样?
怎么就骂我一个?
大老爷看他这样也懒得跟他扯嘴皮子,让人带他去说他舅舅,“行了,赶紧滚滚滚!老爷看着你就来火,没出息的东西!”
贾琏在大老爷屋里挨了一顿好骂,不过好歹知道自己舅舅是谁了,只是老太太手里的钥匙该怎么拿呢?
“凤姐儿,你同我说说,我娘的嫁妆老太太当真会给我?”
老太太给不给小秦氏不知道,反正二太太肯定不想给就对了。
少不得拿他整天不务正业做借口挑唆老太太不给他拿,毕竟这借口百试百灵。
不务正业的人,拿了大笔钱在手里可不就是出去惹是生非?
“我看你倒是先想想清楚,到时候二婶说你不务正业到处游荡你拿什么反驳吧!”
“老太太一听她这话保管觉得有道理,还得替你保管保管。到时候说不定早就被那些人掏空了。”
想到贾家一家子奇葩小秦氏就忍不住笑出声儿来,这家人当真是好笑。
自己不稀罕这三瓜两枣,不过自己的目标是这个风水宝地,要是能做自己的道场那确实是极好的。
贾琏能有什么办法?读书又没那根筋,习武又吃不了那个苦。
难不成最后只能便宜了别人不成?
而小秦氏的目的当然是要以克扣儿媳妇嫁妆做借口撕破老太太的脸皮。
反正这府里承气运的好位置必须是自己的。
还有那贾宝玉,他那块儿宝贝倒是有些邪门儿,到时候让绿豆去拿来玩玩。
只这样一来贾琏就很容易里外不是人了,不过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小秦氏撺掇别人去干坏事,自己窝在屋里修炼,神魂强大这个府里暗流涌动都被看在眼里。
如今这府里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太太根本摸不着管家的边,二太太管家这么多年不知道富成什么样了都。
看了一眼二太太的库房,小秦氏觉得这娘们当真是有些本事的。
想到宫里当宫女可怜的元春,小秦氏觉得自己应当也做些好人好事。
“绿豆儿,这事儿交给你去办,能办到吗?”绿豆有了鸟体干活倒是方便了许多,小秦氏使唤他都觉得顺手多了。
“主人,您就放心吧,我保证把那元春给你弄回来,您就瞧好吧!”
等元春回来这二太太皇亲国戚的美梦也该是时候醒了。
绿豆怎么办的小秦氏不想知道,反正这府里的多嘴乌鸦多得小秦氏都有些烦了。
贾家人真是好笑,连一屋子的下人都管不好,也是够神经的。
“平儿,别人屋里我不管,我的院子不许有人多嘴多舌的,惊了哥儿姐儿我拿你是问!”
好不容易出了屋子,第一件事就是给长辈们请安,这贾家规矩就是大,两个孙子都有了的老媳妇都得站着伺候人。
这老太太可当真是个惯会作贱人的,一大把年纪了拿腔拿调的,也不知道收敛些。
小秦氏去了一天就受不了了,就这么个没头没脑的老太太,还得自己亲自奉承。
当真是个磨人的活儿。
几辈子没干过这活儿倒是有些生疏了。
回到屋里看见贾琏悠闲的样子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老娘去给别人当丫头,你倒是在屋里躺着歪着好不惬意!
睨了一眼讨人嫌的贾琏,小秦氏逗了一会儿孩子,这才转过头来,“你舅舅如今可是知道你的事了?”
贾琏想起舅舅来信骂得自己狗血淋头的事,有些抹不开面子,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怎么?他不认你?”不会是恨屋及屋吧?听说当年自己婆婆年纪轻轻过身,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