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五代列后名门之后,如今女婿虽没有爵位可他自己考中探花一路至今。
黛玉不过是身子差些,可她是林家唯一的女儿,家产更是少不了她的。
到那时宝玉有林家的人脉就算考不中什么功名,做个大儒清贵人,有什么不好?
身体不好,那就选几个好生养的做房里人多生几个就好了。还值当她为这事儿发愁?
老太太实在不理解,这等人家说给宝玉,哪里就委屈了她了?
那薛家姑娘家里的哥哥是个打死人的混账,又是行商出身,又哪里比黛玉好?
就说嫁妆,那薛家能越过家里的男丁把家产给她不成?
送走凤丫头,老太太越想越觉得这个老二媳妇一身反骨,“鸳鸯,你说二太太到底是不满黛玉还是不满我这个老不死的?”
鸳鸯听了这话忍不住有些讷讷不敢言,这种话自己怎么好说呢?“老太太,二太太想来是一时想岔了,来日定会理解老太太一番苦心的。”
指望老二媳妇明白自己的苦心?
哼!
就她那副小家子气的样,成天只想着捞好处,只图当下自己痛快,哪里想到那么长远呢!
想起自己让她管家这些年家里的亏空,忍不住讥讽的笑了起来,这可当真是个会管家理事的!
等哪天自己两腿儿一蹬走了,自有凤丫头给她好果子吃!
反正都是她们王家的女儿。
小秦氏婉拒二太太的事把二太太气得够呛,如今自己二房失了势了,连凤丫头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那是她的亲姑妈亲表弟表妹呢,当真是个六亲不认的。
“凤丫头可当真只说了要去薛家帮着收拾?”看了眼前的平儿,王夫人心里怒火好歹忍住了,又好生好气的确认了一遍。
凤丫头,好样的!
“奶奶笑那薛家大爷打死了人表姑娘说来参选就是打个幌子,说是姑奶奶蠢笨还想糊弄人,还影响咱们家的姑娘名声,不许留他们长住。”
平儿倒豆子一般把凤姐儿的话倒了出来,气得王夫人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毕竟那参选自己就是想哄薛家人的钱的,当真让她叫破了让薛家人听了去,自己还怎么哄打着疏通的名义骗钱呢?
好个快言快语的凤丫头!
当真是我的克星不成?
越想越气,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王夫人送走平儿又让人去请了马道婆来,“去,找宝玉干娘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小秦氏正在屋里练功呢,突然就发现有些什么不一样了,只觉得心里很烦躁想提刀就砍。
这莫非就是绿豆说过的走火入魔不成?
赶紧招招手把绿豆拿在手里,“绿豆,我怕是走火入魔了?怎么老是想砍人呢?”
绿豆看了一眼自己主人觉得有点不对,看了一眼功法运转气息走向也不像是走火入魔啊?
“主人,你不是走火入魔,我看倒像是被诅咒了!”
小秦氏满头黑线,诅咒?
以往自己从来都不信这些,什么诅咒什么发誓祖宗有灵在天有灵的。
如今可算是见识了。
居然是诅咒,若是这玩意儿自己会的话那顾偃开早就被自己折腾得生不如死了,哪里还需要弄那些没用的!
当真可恨!
当然,小秦氏恨的不是这手法下作,而是自己居然不会。
“那你快搜搜看,到底哪个王八羔子敢诅咒老娘!”
“不过说起来这满府上下同我有仇的就一个,绿豆,你快去看看她怎么弄的!”
大约知道是谁小秦氏也不想放过二太太,见绿豆出门查看了,自己提起屋里装饰的剑就出了院门。
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好不容易到了二太太院子里,一通乱砍乱砸,嘴里嚷嚷着有恶鬼自己不怕,都砍死!
这副模样吓坏了众人,二太太屁股里夹了屎不想这个凤丫头居然砍到自己院子里来了,吓得抱头鼠窜。
不过还是被小秦氏砍掉了一根手指头,痛得她满地打滚。
贾琏得知凤姐儿疯了也是瞪大了眼睛,今日还骂了自己一通都好好的,怎么会疯了?
伸手给了一巴掌不解气,又踢了一一脚,“你这狗东西惯会胡扯,如今倒是编排起我的凤姐儿来了,她今日还好好的在家,我看你才是疯了!”让你胡说八道!
想着这府里的下人整日背后编排凤姐儿母老虎母大虫说她的厉害,贾琏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再给一脚了。
下人也是冤枉极了,平白无故挨了一个嘴巴子一个窝心脚,只苦哈哈的抱着腿求饶,“二爷,是真的,二奶奶提着剑从咱们屋里一路走到二老爷二太太屋里,如今二太太屋里都被她砍完了。”
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一路上从哪里过砍坏了什么东西都说得一清二楚,贾琏有些信了,可心里还是不愿意承认“当真?”
自己的母老虎怎么会疯了呢?那自己怎么办?哥儿姐儿没了老娘照拂又怎么办呢?
怎么会呢疯呢?凤姐儿!
府上的老太太听到凤姐儿这般模样也是惊了一跳,好端端的凤丫头就成这样了?
还是有那老嬷嬷提了一嘴那些下作手段老太太才想起这事,又派人去请了那德高望重的道人来家里。
王夫人被砍伤了手如今已经是晕了过去,再也想不到凤姐儿被诅咒不是暴毙而是把自己砍伤。
该死的马道婆,收钱不办事!
家里的姑娘们都吓坏了,“凤姐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中邪了不成?
惜春远远的看过一眼,心里也有些想法,“我瞧着二嫂子如今倒是认不得人似的,怕不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只嫂子认不得人了还偏偏冲着二太太的院子去,这里头就是少不得有些说法了。
“凤姐儿,凤姐儿!你看看我,你把这家伙放下同我回去,家里的哥儿姐儿正等着你呢!”
贾琏觉得凤姐儿还可以救一救,壮了胆子冲到前头,试图唤醒她。
结果当头一剑差点把他头发都给削了。
瘫坐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气急,“我的天爷啊,你这娘们儿,往日里打我骂我就罢了,居然真敢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