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大着肚子记挂如懿,皇帝心里不是不知道,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都动了胎气自然是不能放任了她了。
如今如懿揭穿了皇后的真面目,自己让底下的人查的东西也有眉目了,这其中的厉害大肚子的海兰也不适合再去掺和了。
想起皇后,皇帝就想起被皇后绝了子嗣的贵妃和如懿,还有当年生了长子难产而亡的富察氏。
又拉着海兰的手仔细叮嘱着:“你好生养胎,皇后那边也不用去请安了,等你生了孩子出了月子再去请安也不迟。”
皇帝现在生怕她去皇后宫里请安被害了。
自己如今就三个儿子,做梦都巴不得多生几个呢,这舒嫔肚子里的孩子如何能折了去?
海兰听他的口气就知道皇后大事不妙了,不过皇后倒霉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倒霉自己还能更得意呢。
心里巴不得皇后倒霉,面上却是一脸乖巧懂事的靠在皇帝身上:“嫔妾都听皇上的,皇上让嫔妾做什么嫔妾就做什么。”
这话可耳熟,我都听姐姐的,姐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皇帝听到她如此依赖自己也是嘴角微微翘起,现在在她心里自己同如懿岂不是同等重要了?
果然,女人还是得有孩子,有了孩子就知道怎么依赖男人呢。
海兰还不知道皇帝心里想什么,要是知道都得吐出来不可。
这会儿两人各怀心事的靠在一起腻歪了一阵才散了。
最近查的皇后的底细已经有了眉目,有了贵妃这个反口的证人皇后背地里的小动作,慎贵人这个背主的奴才当日怎么反咬的主子都一清二楚了。
连藏得最深的嘉嫔背后的人都被盯住,开始顺藤摸瓜了。
只等到时候把人都送到慎刑司一一拷问,如懿的清白,宫中被谋害的嫔妃和皇嗣到底是谁的手笔,到时候统统真相大白。
污点证人慧贵妃这几日过得也是煎熬,皇后毁了自己,自己当然是要狠狠地报复回去的。
不然岂不是白白被她算计了一辈子?
自己病成这样一直不见好转,眼看着时日无多又怎么能放过皇后这个罪魁祸首呢?
慧贵妃只觉得自己这一生都被皇后耍得团团转,自己虽然供出了皇后和嘉嫔,可自己也替皇后做了如此的坏事,皇上必然留不得自己的。
想到此处不禁转头看了一眼一边站着伺候的茉心。
“茉心,本宫如今眼看就要时日无多了,你在宫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求了皇上让你出宫去嫁人好不好?还有你额娘,你们母女一块也有个照应。”
茉心不想接受自家主子时日无多的消息,主儿虽是做了些错事,可那都是皇后和嘉嫔指使的啊。
茉心狠狠摇头,“主儿,奴婢没有什么想要的,奴婢不想离开主儿,主儿不要赶奴婢走!”
慧贵妃不懂为什么茉心不愿意出宫去,远离皇宫,出宫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多好啊!
“你就是个大傻子,出宫多好啊,没有这么多尔虞我诈,也没有人指使你干这干那的。”
只希望皇上看在自己被皇后害得这么惨的份上,允自己一个恩典,让茉心出去,替自己过一过那宫外的自由快活的日子。
高曦月只觉得茉心出宫就是为她好,而茉心哪里想走呢?
“主儿,奴婢不想出去,奴婢跟着主儿哪里都不去,出了宫嫁了人照样也是要干这干那的,奴婢想一辈子伺候主儿。”
茉心伤心的抹着眼泪,自家主儿这么好的主子,虽然有几分娇纵但是出手大方,下人家里的事也是记在心里的。
这样好的主子,哪里就命不久矣了呢?
说不得皇上看在主儿这么多年对皇后忠心耿耿的被她蒙骗份上,还能饶恕自家主儿一次呢。
“主儿,您别怕,到时候皇上若是生气,奴婢就说这些都是皇后娘娘威胁奴婢撺掇您干的,求皇上饶恕主儿一回。”
高曦月简直被她的馊主意气笑了,“你当皇上是傻子了?你说是你撺掇的他就相信?我看你这样的蠢才就不适合在宫里待着,不然等我不在了哪天你就被人家算计没了小命!”
什么话都敢说,真是个蠢东西!
高曦月身边尚且有忠仆替她担忧,如懿这个被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背叛的可怜女人却是只能躺在床上静静的等死。
有了贵妃的证据皇帝又把慎贵人重新审了一遍,果然,当日那延禧宫的朱砂都是这个慎贵人干的好事。
至于鱼虾里的朱砂,嘉嫔这个贵子之母逃不了干系。
皇帝用手狠狠地拍在案桌上,胸口剧烈起伏,实在是想不到啊:“区区贡女,居然胆敢妄图谋害龙胎以图贵子,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不过是个玉氏贡女罢了,为了一个太后抛出来扰乱后宫的贵子之名就敢接连谋害两位皇嗣。
当真是胆大包天!
“来人,去,把嘉嫔提上来,我要亲自审她!”
嘉嫔自从生了贵子本来是春风得意的,谁成想这苦主如懿居然突然出了冷宫。
一想到自己背地里干的那些好事要被翻出来,嘉嫔孩子都不想抱了,整天待在启祥宫里坐立不安。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人吓得够呛。
知道自己背后的那些人都被关了慎刑司,金玉妍整个人都不好了,青天白日的捂着被子瑟瑟发抖:“贞淑,你说,皇上要是知道是我害了人,会不会……”
贞淑默默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安慰呢?说不会?
那当然是会的。
而且如果一定要死,那死的一定是自己这个动手的奴婢。
贞淑也不想死也不是生来就喜欢害人,可是为了玉氏,为了自己的家人,自己又有什么法子呢?
李玉到启祥宫提人的时候金玉妍主仆正在宫里发抖呢,这会儿看见终于来人了心里反而放下了。
这大概就是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的感觉。
李玉看着被窝里刚起来的嘉嫔,心里恨得牙痒痒,就是这主仆二人害了惢心的一辈子。
挥挥手示意小太监上前拿人,自己甩了甩拂尘弯腰阴阳怪气道:“嘉主儿,您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