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这老兄啊,喝得那叫一个醉醺醺,脸红得就跟熟透的柿子似的,走路都直打晃,还一个劲儿地嚷嚷着就要往外走。张龙一看这情形,吓得赶紧一把拽住他,说道:“我说赵虎兄弟哟,你先别这么毛毛躁躁的,急着往外冲啥呀?咱们就算要去,也得先把自己拾掇得利落点儿,各自带上称手的兵器不是?要是真碰上那凶猛的猛虎,咱也能有底气把这一方的祸害给除喽。你瞅瞅咱们现在这松松垮垮、丢盔弃甲的模样,怎么跟那威风凛凛、獠牙尖利的老虎斗啊?” 张龙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脱去外面的衣服,把褡包紧紧地勒好,那模样就像要上战场的战士。
赵虎虽然醉得晕乎乎的,但听了这话,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然后也跟着手忙脚乱地扎缚停当,两人各自握着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利刃,那刀刃在月光下闪着让人胆寒的光芒。赵虎还不忘对包旺和随从吆喝道:“你们就在这儿给我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等着,别到处乱跑,要是敢不听话,回来有你们好看的!”
说罢,他们二人就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山峰,一路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那阴森恐怖的松林之下。借着那皎洁如银盘的月色,赵虎扯着嗓子,像个疯子似的大喊大叫:“虎在哪里?虎在哪里?有种的出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爷爷我可不怕你这畜生!” 一边喊,还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左一刀右一刀地乱砍乱晃,那架势,像是要把整个林子都给劈成两半似的。
就在这时,忽然瞧见那边树上 “嗖” 地跳下两个人来,那速度快得跟闪电似的,落地后就咕噜噜地像两只被追得屁滚尿流的兔子,拼命往西逃窜。原来啊,有这么两个人一直在树上藏着,心里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他们远远就看见张龙、赵虎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进林中,手里拿着明晃晃、冷冰冰的利刃,嘴里还一个劲儿地乱嚷着 “虎在哪里”。又瞅见那锋利的钢刀在月光之下一闪一闪的,那冷冽的光芒就跟冰碴子似的,让人心里直发毛,脊梁骨都冒凉气。
这两人心里 “咯噔” 一下,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凑到一块儿,小声嘀咕道:“哎呀妈呀,这可咋办呀?这俩家伙看起来不好惹啊!要不咱们这样这样,然后这般这般,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商量好了,他们就像被鬼追似的跳下树来,撒开脚丫子往西飞跑,恨不得爹妈多给自己生两条腿。张龙、赵虎二人一看,嘿,这还得了,这俩家伙居然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立马就跟在后面紧紧追了过去,边追边喊:“别跑,有种的站住!”
跑了没一会儿,就看见前面有两间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屋子,那墙垣都倒塌得不成样子了,感觉风一吹就能倒。那两人想都没想,一头就奔进屋内去了。张龙、赵虎也不含糊,紧跟着就追了进来。赵虎这愣头青,啥也不管不顾,抬脚就像一阵风似的进了屋子。这屋里啊,别说门窗了,连块完整的墙都没有,四角空空荡荡的,连根毛都没有,更别说人影了。赵虎挠挠头,嘴里嘟囔着:“怪了怪了!明明看着他们进了这屋子,咋就不见人影了呢?莫不是见了鬼啦?或者是碰到什么会隐身的妖怪了?这也太邪门了吧!”
他这边东瞅瞅西看看,走着走着,一步凑巧,忽然听到 “哗啷” 一声响。赵虎赶紧蹲下身一摸,嘿,原来是一个大铁环钉在木板子上边。这时候张龙也走进屋内,只觉得脚下 “咕咚咕咚” 地响,心里顿时升起一丝疑惑,自言自语道:“这啥情况?感觉不太对劲啊。” 忽然听到赵虎兴奋地喊:“有了有了,这俩家伙肯定藏在这下边呢!”
张龙忙问:“贤弟,你咋这么肯定?” 赵虎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说:“我揪住这铁环了,准没错!” 张龙赶忙劝道:“贤弟啊,你可千万千万别冲动,千万别揭开这块板子。你就在这儿好好守着。我回庙里去,把随从他们都叫来,多拿些火把照亮,这样抓人才万无一失,稳当得很呢。” 赵虎哪有那个耐心,一撇嘴,不屑地说:“哼,不就两个小毛贼嘛,有啥大不了的?我先看看再说,能有啥危险?你别婆婆妈妈的。” 说完,他伸手一提铁环,“呼” 地一下就把板子给掀起来了。里面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一股潮气扑面而来。赵虎用刀往下试探了一下,只觉碰到了土基台阶,嘴里哼了一声:“哼!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俺下去瞅瞅,说不定能立个大功。” 张龙着急地喊道:“贤弟,你且慢着点,小心有诈!” 可这话还没说完呢,赵虎已经迫不及待地下去了。
张龙在上面听得赵虎嘴里连喊 “不好!不好!”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到底出了啥事儿,一时之间没了主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一慌,脚下一滑,“哧溜” 一下也跟着溜下去了。原来下面那台阶狭窄得很,还笔直笔直的,赵虎冲得太猛,两脚根本收不住,就这么咕碌碌地自己滚下去了,一路磕磕碰碰,疼得他直叫唤:“哎呀,不好!不好!疼死我啦!” 里面那两人早就准备好了绳索,见赵虎滚下来,哪会放过这个机会,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丝奸笑,然后七手八脚地就把赵虎给捆了个结结实实,跟捆粽子似的。张龙在上面听到赵虎的叫声,正不知所措呢,结果自己也不小心滑了下去。那两人早就在下面等着了,又把张龙也给捆了起来,还不忘嘲讽道:“哼,就凭你们也想抓我们?”
这事儿啊,咱们先放一边。
再说包旺在庙里,自从张龙、赵虎二人走了以后,他这才不紧不慢地仔细向随从打听情况。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还有蒋平,他们三人是奉了相爷的命令前来访查韩二爷的。
包旺好奇地问道:“那蒋爷现在在哪儿呢?” 随从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赵爷和蒋爷一路上那叫一个不对付,赵爷把蒋爷欺负得可惨了,到了这儿都不肯同住。还好蒋爷大度,有涵养,根本不计较,自己在和尚屋里住下了。” 包旺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这赵虎也太过分了。” 就这么一直等到三更天,还是没见张龙、赵虎回来,包旺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满肚子的狐疑,对随从说:“你瞧瞧,都已经半夜了,张龙、赵虎二位还不见人影,这当中恐怕是出了什么岔子。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见见蒋爷,看看他有啥主意。” 随从们也因为夜深了心里没底,没了主意,就点头答应,领着包旺去见蒋爷。
这时候蒋平已经睡下了,正做着美梦呢。忽然听到有人说包旺来了,又听说张龙、赵虎二人捉虎还没回来,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衣服都没穿整齐,就着急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快给我讲讲!” 包旺就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蒋平一听,心里暗暗叫苦:“哎呀呀,他们二人这次来,原本就是我在相爷跟前撺掇的。如今他们二人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回去向相爷交代啊?我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想到这儿,蒋平匆匆忙忙地收拾利落,在背后插上三棱蛾眉刺,那武器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然后严肃地吩咐随从们:“你们给我好好看守行李,千万不准去找我们,要是敢不听我的话,回来有你们好受的!听到没有?”
安排好了,蒋平就告别了包旺,来到庙外。只见他身形一闪,“嗖” 地一纵身,就像一只敏捷的猴子似的,先步上了那高峰峻岭。抬眼望去,只见月光皎洁如水,山色晶莹剔透,四周万籁无声,一片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