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北这家伙那可真是坏透了良心啊!他竟然把自己的亲哥哥一脚给踢下了山,然后拉着马就跑到了一个小树林里。到了那儿,他把马拴好,接着又把小姐给捆了起来,手里拿着刀,恶狠狠地威逼小姐顺从他。小姐哪能答应呀,当下就破口大骂起来。智爷赶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一看到这场景,立刻伸手一把抓住国北,接着用刀把他的肚子给划开了,就算是吃了他的心,都难以消除智爷心中的那股愤恨呢。智爷赶紧解开小姐,又是哄又是劝,想尽各种办法安慰小姐,最后哄着小姐上了马,朝着晨起望的方向就飞奔而去。他们走了之后,来了一只饿狼,这狼把国北的肝啊、肺啊、肠啊、肚啊,吃得那叫一个干净,这可真是应了国北起的誓呀。
别说他了,国南也得应验他自己起的誓呢。国南来到了蓼花滩,解开了葛条,背起公子。这时候啊,天已经大亮了。国南心里琢磨着,要是奔着晨起望去,那简直就是把公子往危险里送啊,绝对不行。就算自己会应验誓言,那也得投奔岳州府。
走到中午的时候,公子嚷嚷着饿了。国南就哄着公子说:“宝贝呀,等出了山,就有好多好吃的啦。” 冬天的时候,白天可短得很呢。他们走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太阳落山了,这才出了山。
没走多远,大概也就半里路的样子吧,一道长长的河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就在这个时候,河那边来了一只小船。国南赶紧大声喊:“船家,麻烦把我们渡到西岸去呗。” 船家就问:“你们要去哪儿呀?” 国南回答说:“我们要上岳州府呢。” 船家说:“嘿,还真巧了,我们正好是岳州府的船,干脆带你们一起去吧。” 国南又问船价是多少。船家说:“也就是顺带的事儿,你看着给点就行啦。” 靠岸之后,他们上了船,把钟麟放在了舱内。这时候,从后舱走出来一个大汉,哇哦,这大汉身高有九尺呢,穿着短裤袄,脚上蹬着一双大草鞋,脸上横肉一块一块的。他走到前头就问:“嘿,这公子叫啥名呀?把帽子给我呗。” 说完就一把抓过帽子,直接奔着船头去了。公子一哭,国南可不高兴了,说道:“你这是干啥呢?哪有这么逗孩子的呀!” 说着,国南就爬出船舱,想去船头跟那大汉理论一番,结果那大汉一锹就把国南给打下去了,“噗通” 一声,国南就掉进了水里。哎呀呀,国南喝了一口水,这水势那叫一个猛啊,一下子就把他冲出老远。国南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岸,这时候他全身都湿透了,可再一看,既看不见船了,也找不着公子了。
冬天的景象啊,冷风 “呼呼” 地吹着,雪花飘飘扬扬地落了下来。有人可能就会奇怪了,这都下雪了,河怎么还不冻呢?这是南边的地方呀,雪倒是能下一点,可这河可不那么容易冻呢。国南一看自己现在这处境,哎呀,这简直就是绝境呀。前面有一片树林,他就把带子解了下来,搭在树上,系了个扣儿,眼泪汪汪地叫了两声苍天,然后把脖子往上一套,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国南又醒过来了,还是坐在地上呢。旁边站着一个人,穿着青衣小帽,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这人就问国南:“嘿,你为啥要上吊呀?” 国南哪敢说实话呀,只能说:“我实在是活不下去啦!” 那人又问:“你上吊,我把你救下来了。你有啥事就说出来呗,万一我能管呢,我就帮你管管;要是我管不了,你再死也不迟呀。”
国南说:“我带着我家少主人上岳州府,上船之后被水手把我打下水去了。现在少爷也丢了,我还怎么活呀?” 那人说:“是两个水手,一个高一个矮?” 国南说:“对呀!” 那人说:“我姓胡,排行老七,在酸枣坡开酒铺呢。你跟我上铺子去,我有办法。” 国南一听,高兴坏了,拿着带子,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胡七就问:“你贵姓呀?” 国南回答说:“我姓武,排行老大。”
到了酒铺,有个伙计把他们让到了柜房。胡七拿出干衣服给国南穿上,还暖了些酒,让国南喝了。正准备关门的时候,这时候进来一个人,问卖不卖酒。回答说卖酒。那人就坐下要酒。来的人是谁呢?原来是艾虎呀。艾虎在墨花村听到了消息,说是冬至月十五日定君山,他自己就偷偷跑来了。这时候都十六日了,又下起了雪。艾虎想喝酒,就进了铺子里,把酒摆上,自己吃喝起来。忽然听到里面有人说:“得慢慢办,谁敢得罪他呀?” 艾爷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有恶霸。他马上奔到屋中问:“啥事儿呀?要是有恶人,你们怕,我可不怕!我就爱管闲事。”
胡七说:“这位行呀!” 国南正要给艾虎叩头呢,小爷拦住了。武国南就把丢公子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艾虎问:“掌柜的,你知道不?” 胡七说:“有八成是他们。” 艾爷说:“你说说呗,不是也没关系。” 胡七说:“他们两个人,一个叫狼讨儿,一个叫车云,是把兄弟。狼讨儿有个妻子,叫赶氏,暗地里和车云私通呢。他们俩以摆渡为生,有时候穷有时候富。武大哥说的就是他们,他们住在狼窝屯。” 艾虎说:“我酒也不喝了,我跟武大哥上狼窝屯。” 给了酒钱,就和武国南一起出来了。
胡七跟着他们到了摆渡口,说:“从这儿往西,他们住在村外路北。” 胡七又说:“我回去了。”
这时候雪也停了。他们到了村外,看见墙内屋里灯光透了出来。艾虎就让国南在外面等着。艾虎进去了好长时间,才出来,拿着公子的衣服、头巾给国南看。国南就赶紧问咋回事呀。小爷说:“我到里面把奸夫淫妇给杀了,就是车云、赶氏。狼讨儿背着你家公子,上岳州府卖去了,把衣服留下了。这两个狗男女还在那儿议论要害亲夫呢,被我撞上了,就杀了。男的问明情况,女的也杀了,然后放了把火。咱们走吧,上岳州找去。” 国南拿着衣服,又要叩头。
艾爷可不答应。
他们直奔西南方向,走了二里路呢。国南说:“有了。” 艾爷问:“啥有了呀?” 国南看着脚印子说就是这个。艾爷又问:“你咋看这么准呢?” 国南说:“他穿的是大草鞋呀。” 艾爷乐了。顺着脚印就找下去了。走着走着,艾虎才问国南姓啥。艾虎告诉他自己姓艾。找到一个门首,脚印没了,仔细一看,院子里挂着灯笼呢。艾爷问:“武大哥,这墙上是啥字呀?” 国南说:“婆婆店。”
艾爷上前去打店,里面婆子出来了,开门让他们进去。婆子问:“二位客官,住西屋两间咋样?”
小爷说:“好呀。” 刚到院内,就听到东屋里有人说:“我找我武大哥。” 国南一听,可着急了,赶紧拉了艾爷一下,说:“艾恩公,你听见没?” 艾虎说:“你别管,有我呢!”
婆子问:“你们干啥呢,拉拉扯扯的。” 小爷说:“你别管,我们说我们的话呢。”
到了西屋,国南出房外,听听东屋的公子说啥呢。艾爷叫点上灯,问:“妈妈,你贵姓呀?”
婆子说:“我姓甘。” 艾爷说:“原来是甘妈呀。哟,你是谁的甘妈呀?” 甘婆说:“你愿意叫我甘妈。”
艾爷说:“你这岁数,我叫你甘妈也没啥。” 婆子说:“那可不敢当。客官你贵姓呀?”
“我姓艾,我叫艾虎。” 婆子说:“你叫啥呀?” 又说:“我叫艾虎哇!”
“你再说。”
“我本就叫艾虎嘛!” 婆子心想,这可能有同名同姓的,就问:“你住哪儿呀?” 艾虎说:“卧虎沟。” 一听这话,婆子眼睛都气直了,气哼哼地问:“你们一沟有多少艾虎呀?” 艾虎说:“全叫艾虎。”
也是气话,说一沟都是艾虎。婆子知道他这是占自己便宜呢,假充他们姑爷。就问:“客官要用酒饭不?” 艾虎说:“拿去。”
婆子出去了,国南进来了。国南说:“恩公,那屋里打我们公子呢!” 小爷一听,就听到钟麟喊:“找我武大哥。” 那边回答:“咱们这就找你武大哥去了。” 接着就听到 “叭叭” 的声音,在乱打孩子呢。
孩子直哭。婆子问:“你打的这孩子是谁呀?” 回答:“是我儿子。” 婆子又问:“他武大哥呢?” 回答:“是我们大小子。” 艾虎说:“武大哥,他说你是他大儿子。” 国南说:“他是我重孙子!” 婆子进来,摆上酒菜,又出去了,说:“你别在这儿管孩子,你一打,他一哭,人家还咋睡觉呀。” 那人说:“我们走。” 婆子说:“正好,我给你们开门去。” 国南说:“他们要走。” 艾虎说:“走才好呢!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追他们。”
听着婆子给他们开门,等他们出去又关上门,念念叨叨地往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