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泱从门缝里看见承恩殿的殿门关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骤然间,大笑的女子双脚离地,楚铭征抱着,气恼的放到床上。
“你再笑!”
“哈哈……”
“你再笑一个试试!”
“哈哈……”
她实在是忍不住,尤其是看到他那张肿起来的脸。
楚铭征恼怒的再次压下去,陆明泱蹬着双腿乱踹,“起开,起开,不许碰我,你不干净……唔……”
怀里的娇躯,渐渐软下来,回应着他的爱意。
楚铭征委屈巴巴的抬起头,满脸写着没良心。他这一辈子,也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结果,没良心的小丫头还笑话自己。
陆明泱扭动身子,笑呵呵的攀上某人的脖颈,“殿下,我们这样,算不算奸夫淫妇?”
楚铭征纠正:“我是奸夫,你是狐狸精。”
“都怪你。”陆明泱一脸的委屈捏上楚铭征的鼻子:“不管是什么,反正在我们那里,是要被骂死的。”
“才被骂吗,怪不得你这么胆大包天。”楚铭征提醒:“在咱们这里,是要浸猪笼的。”
到底是谁胆大包天,陆明泱挑眉:“你怕了?”
楚铭征捏上小脸,不甘示弱:“你敢不敢再来一次?”
“你敢我就敢。”
“这可是你说的。”楚铭征不给小丫头反悔的机会,直接吻了上去。
人的胆子真的是被吓大的,陆明泱偷偷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埋首在某人胸膛,闷声提醒:“那你快点。”
闷闷的笑声自胸腔发出,陆明泱不满的抬头:“你笑什么?”
“泱泱,我突然明白了一句话。”
“什么?”
楚铭征低首在她耳边,笑道:“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这句话,真的说到了陆明泱心坎里。她确实觉得在皇宫里偷来很刺激,从未有过的刺激,让脑子亢奋。
怪不得那些臭男人都乐此不疲。可陆明泱怎么会承认,羞臊的捶人:“我叫你偷,我叫你偷。”
楚铭征力表忠心:“无论是妻、是妾,还是我要偷的人,都是你,我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
陆明泱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男人说情话那么讨厌,狠狠的拧了一下,咬牙切齿的催促:“那你还不快点。”
“谨遵娘子之命。”
……
翌日,宫中负责操办和亲事宜的人来了承恩殿。陆明泱看到来人,微微有些发怔。正是静和长公主的生母,敬太妃。
敬太妃踏入主殿,行礼道:“这些时日,由哀家教导陆姑娘和亲礼仪,陆姑娘有任何要求,尽可告诉哀家。”
宫中向来尊卑有序,太妃怎可向她行礼。陆明泱急忙回礼。
“您请上座!”
说着,她扶敬太妃坐到尊位上。
敬太妃微微示意,她身边的姑姑将一只小红木箱放到桌案上,而后将宫女和太监全都遣出去,关上了殿门。殿内,只剩下陆明泱和敬太妃两个人。
这样子,再明显不过。陆明泱道:“您有话同我说?”
敬太妃将红木箱推到陆明泱面前,打开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陆姑娘笑纳。”
里面装满了金锭子,还有女子的首饰珠宝,各个精美贵重。而敬太妃的头上,只有几支素簪子点缀。
想必,是把她所有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
陆明泱哪里敢收,问:“敬太妃,您有话直说!”
敬太妃道:“我听闻匈奴老可汗逝后,静和依匈奴之礼成了新可汗的女人,如今也不知过的如何。还请陆姑娘嫁去匈奴后,照拂静和一二,我感激不尽。”
说着,她忍不住垂泪。
陆明泱看着那些珠宝,更不敢收了,默默推了回去:“敬太妃,我怕是有心无力。”
“不会的。”敬太妃激动道:“匈奴可汗指定陆姑娘和亲,还允您大阏氏之位,这在以往,从未有过。而且,以前和亲都是大晟陪送嫁妆,唯有这一次,匈奴可汗竟然用两座城池为聘礼,可见您在他心中不一般。”
说着,敬太妃再次将红木箱推向陆明泱,哽咽道:“我什么都不求,只求您能护着点静和,让她平平安安的终老。”
可是,自己不会去呀。陆明泱不能说实话,也不忍见做母亲的难过,默默合上了红木箱,“那这样,您先放我这里。”
“多谢陆姑娘。”敬太妃激动的点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敬太妃走后,陆明泱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摇啊摇,蓦然间,双眼被一双大手蒙住。
“殿……”
陆明泱急忙捂住嘴巴,这么粗糙的手不可能是楚铭征。
“泱儿猜猜我是谁!”大手的主人捏着嗓子问,也掩不住那粗粝的嗓音。
陆明泱嫌弃的皱眉,急忙拽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见没有旁人,她没好气的怼道:“可汗一定要这么幼稚吗?”
“泱儿,晟朝男女约会,不是这样嬉戏玩闹的吗?”金伊洛一脸诚挚的问:“我看你们的画中,就是这样画的。”
“可汗,那是女人蒙男人,男人蒙女人,叫绑架。”陆明泱气笑了。她真的不想理这个傻子,转身进殿。
金伊洛拉住她的手,拽进怀里,温柔道:“那泱儿以后教我!”
陆明泱挣脱不开,怒道:“可汗,你想娶我,得先守礼。”
金伊洛乖乖松开了手。
陆明泱一直觉得他为了让皇上不起疑心,收下那两座城池,故意对自己献殷勤。同时,也是恶心自己。
可现在看着,她觉得,他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
陆明泱奇怪道:“可汗,你不恨我吗?”
毕竟,当初他可是气的差点掐死自己,还扬言让自己成为他的奴隶,永世折磨。
金伊洛反问:“那泱儿想通了吗?”
“想通什么?”她问。
金伊洛拍在摇椅椅背上,一脸豪气的问:“谁才是你能够依靠的男人?”
陆明泱诧异:“你是说,宁远王?”
“除了他还有谁。”金伊洛满脸嫌弃:“你当初费尽心思把他骗上床,可结果呢,不还是弃如敝履。晟朝男人皆是负心薄情之辈。我们匈奴男人不一样,喜欢一个女人,就会护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