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府衙书房中。
知府陈文昭放下手中公文,抚须微笑,心情大好。
身材丰腴的夫人扭着腰肢,端着参汤走来,“老爷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么?”
陈文昭呵呵一笑,“没想到清河县的高化,还有这两下子,跟你说,那个采花大盗徐茂,在清河落网了,犯人已经在路上,明天就到东平。”
夫人听了,也是一喜,“这可太好了,妾身也听说这个采花贼,不但残忍,还非常狡猾,官府抓了他五六年,都抓他不到,每年都有人被他害死,吓得奴家都不敢出门了呢。”
陈文昭盯着夫人那丰满的线条,情不自禁,伸手摸了一把,
“讨厌,老夫老妻的。”
夫人嘴里说着讨厌,眼睛却是水汪汪的,像是要滴下水来。
“高化这次是立下大功了,不过根据公文中提及,一名叫做潘金莲的女子,还有个在县衙临时做文书的小书生魏容,也是有功之臣。”
“说起来这淫贼,还真是狡猾,若不是那小书生,这次差点又要让他跑了。”
“夫人,你可知道,为什么大江南北,二十余州,那么多精兵强将,都抓不住这淫贼?”
夫人一时升起好奇心,
“这,奴家一个女流之辈,怎么能想到这淫贼的手段?莫非,这淫贼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哈哈,”陈知府摆了摆手,“什么飞天遁地,那都是扯淡,本官跟你说吧,这个淫贼,居然能假扮成妇人,还是个很漂亮的妇人呢,并且她还会一手好刺绣!”
夫人捂着嘴,倒吸一口凉气,
“啊,难怪,难怪这么多年都抓不住他!”
陈知府笑着拿起毛笔,铺开信纸,
“说起来,济州太守张叔夜,对此贼恨之入骨,这种好消息,必须尽快告诉他,
说不得,这个老张啊,看到信就会往咱们这边赶。”
夫人捂着嘴直笑,“这么说,张太守还要领老爷个人情呢。”
“哈哈,正是。”
陈知府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将自己刚刚看到的案情,跟夫人说了一番,夫人听了,也是眉飞色舞,
“听老爷这么说,这小书生真是个人物,这么狡猾的淫贼,都能看穿。”
陈知府微微颔首,“不错,此人确实很厉害,老夫很欣赏他。”
夫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媚入骨,纤纤玉手,轻轻搭在陈知府的肩上,“不知老爷和小书生,谁更厉害一点呢?”
“这就让你知道老夫的厉害!”
陈知府哈哈一笑,扔下毛笔,起身抱起夫人,便向着榻边走去……
……
金糕的销售很好,几乎每天都能赚五六两银子,只是七八天,又赚了四十多两银子,平均下来,每人十两。
武大高兴得发狂,罕见地大方了一回,请魏容等人去酒馆吃饭。
‘潘家酒馆’
看着眼前的牌匾,魏容不禁停下步伐,这家酒馆,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回忆。
酒馆旁边是潘家肉铺,这两个店,同属一家老板所有。
“容哥,进去吧,我定的包间就在里面。”武大拉着魏容走进酒馆,很大方地点了好几个菜,又要了一坛好酒,四人便吃喝起来。
潘金莲坐在魏容旁边,吃菜的时候不多,倒是经常给魏容夹菜。
酒过三巡,时迁放下筷子,
“这里的饭菜虽然也不错,但比起公子炒的菜,可差远了,武大,你真不如买点酒肉回去,咱们自己做,不但好吃,还能省点钱。”
这几天魏容闲来无事,有时亲自下厨房,做一些时迁他们之前都没听说过的菜肴,
什么溜肉段,什么炖干豆腐,把时迁的嘴,都养刁了。
武大挠了挠头,看着满桌子的菜,有些苦恼,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道气愤的女声,
“你们就这么欺负人吧?行,这店我不卖了!”
然后传来重重的摔门声。
听到这声音,魏容脸色一变,急忙起身,拉开房门,正看到个衣着富贵的胖子,在跟一名白衣女子,拉拉扯扯。
女子用力想要摆脱对方,奈何力气太小,挣脱不了,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住手!”魏容怒吼一声,冲上前去,一把将肥胖男子推开,救下白衣女子。
看到魏容,白衣女子禁不住一怔,
“容哥?”
“小云姐。”
原来,这女子名叫潘巧云,这潘家酒馆,和旁边的潘家肉铺,都是她家的产业,潘巧云家中富庶,三年前偶然认识魏容,得知他的情况,非常同情,经常设法接济,照顾他。
魏容之所以能在县衙当临时工小文书, 也是潘巧云的丈夫王押司,给介绍的。
可惜王押司身体不好,一个多月前去世了,潘巧云忙着办理丈夫的丧事,魏容这几天事也多,两人就没有联系。
今天看到潘巧云被人欺负,魏容自然就挺身而出,帮他解围。
胖子被魏容坏了好事,顿时脸色一变,
“哪来的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魏容淡淡一笑,“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家寡妇,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叫臭不要脸!”
原本潘巧云还是羞怒交加,听了魏容这番话,禁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她原本长相极美,风情万种,这一笑,更是宛若鲜花绽放般,美不胜收。
胖子被魏容骂得脸色一黑,
“好小子,连我张聪都敢骂?!来人!”
顿时窜出三个恶仆,恶狠狠地望向魏容,挽起袖子,想要上来打人。
潘巧云大怒,
“张聪,你敢动容哥一指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打死你?”
然后潘巧云也开始喊人,
听到主母召唤,很快便有七八个伙计跑了过来,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张聪阴沉沉地瞪了眼魏容,
“行,你给我等着!”
而后扬长而去。
这时隔壁包房的门被人打开,几个人走了出来,其中一名老者,上前劝说潘巧云,
“潘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们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张员外给的价格虽然低,不也比你白白扔下强么?”
潘巧云冷着脸看着这几人,因为丈夫身亡,无人经营,她跟父亲潘公商量后,准备去蓟州投奔亲戚,
留在清河的产业,就打算卖了,
今天找了几个同行业的商人,商量店铺转让的事,原本想要价高者得,谁知道这些人竟然私下约好,把价格压得很低,这不明白着欺负她这个寡妇么?
“多谢于员外指点,不过店铺价格太低的话,我宁可烂在手里算了。”
这几人看潘巧云态度坚决,摇了摇头,纷纷离去,
临走时,还不忘扔一些冷言冷语。
“那你就烂在手里吧。”
“除了我们,没人收你这破店。”
“就是,还当个宝!”
潘巧云被气的眼眶发红,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差点没掉下来。
这时突然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衣袖,
身旁传来少年温和的声音,
“小云姐,你想发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