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波洛斯寂稻母树”

    那名学生不停地重复着这个词语。

    “乌洛波洛斯……寂稻母树？”拉斐尔琢磨着这个词语，脑子里却浮现出之前从日记残页上见到过的信息。

    【衔尾蛇之后还有世界。】

    【第一次探索【母树】居然会收到这么严重的精神污染……】

    而【乌洛波洛斯】，则是衔尾蛇的名字。

    ……这些学生，看到的是日记记录者莉莉丝曾经见过的，衔尾蛇之后的世界！

    拉斐尔瞳孔骤缩，手上用的力都下意识大了一点。

    那个世界是什么地方，它代表着什么？！

    “你说的乌洛波洛斯寂稻母树是什么样子的？！”拉斐尔声音顿时拔高了好几度。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了！今天一定要找到线索！

    “黑色……”一个声音在拉斐尔的身后传来，她一回头，却见到一个蓝发少女撑着墙，虚弱地一步步向她走来。

    拉斐尔认得这个少女，她也是原神的自机角色，名叫莱依拉。

    不过看这个语气……是莱依拉的第二人格吧？

    莱依拉是个相当谦虚，有时甚至谦虚过了头的人。她总觉得自己和真正的天才相比，还差得太远。

    但她又渴望变得优秀，成为让家人和师长骄傲的智者。矛盾的心情让她既不敢放开手去挥洒自我，又不甘心庸庸碌碌生活下去。

    惭愧、失落、渴望…种种强烈的情绪不断发酵，她的心灵不堪重负，不得不撕开一个小口，让她的灵魂出来透一透气。

    在身体和精神完全清醒的时候，种种束缚下的她无法恣意，一旦身体进入休眠，她的心反而获得了短暂的自由，灵魂中敏锐洒脱的一面苏醒过来。

    这就是她的第二人格。

    “你这是……”拉斐尔愣愣地看着少女：“全须弥城都疯了，为什么你……”

    “说来话长，我坚持不了多久……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我们有【两个人】，我能帮莱依拉分担一些精神压力……”莱依拉还没说完，一个踉跄就要摔倒，拉斐尔连忙上前扶住。

    砰！

    之前那个学生倒在地上。

    “黑色的空间……”莱依拉强忍着头痛，快速跟拉斐尔诉说：“有很多泡泡，但是……还是感到很黑……”

    泡泡？拉斐尔不解，但没有打断莱依拉。

    “好黑，我们都是孤独一个人，待在漆黑的空间之中……很广阔，但是又好幽闭……

    距离和方向根本分不清……没有天空大地，没有任何光亮……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空间和时间在那片黑暗之中都没有意义……”莱依拉捂着脑袋：“我们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有东西在【看】我们。

    这种窥视感一直都存在，但是就是找不到源头……无数的视线快要把我们逼疯了……这些精神污染在10月10日从净善宫涌出来，一直扩散……唔！”

    剧烈运动头痛打断了莱依拉的话，她面部抽动，意识逐渐涣散。

    “我有些撑不住了……待会儿会换成【她】……她的状态和外面的人差不多……还请你……照顾莱依拉一下……她也……一直在撑……”

    说完，莱依拉两眼一翻，昏了过去，随后，她又慢慢坐起，眼神之中的理性荡然无存。

    突然，一股温暖的感觉笼罩了她。

    “没事了，没事了。”拉斐尔给了莱依拉一个大大的拥抱，她轻拍着莱依拉的脑袋，用技能安抚着她的精神：“你已经很努力了……睡一觉吧，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两人格都睡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拉斐尔一边说着，一边用能力安抚着莱依拉，不多时，还有些躁动的莱依拉安然入睡。

    抱起莱依拉，将她安置在了几张拼起来的软椅上，并为她盖上了毛毯。

    【拉斐尔：你们谁知道提瓦特今天的日期？】

    【以太：十月十七。】

    【拉斐尔：多谢。】

    还只过了七天。

    如果已经过了一年，这些精神崩溃的人是不可能还会活着的。

    净善宫。

    污染的源头就是在那里入侵的吗？

    看须弥城的人都还戴着虚空终端，也就是说小草神应该还没有被释放？

    可能净善宫那边就是污染涌出的源头，做好精神防护，去看看吧。

    拉斐尔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莱依拉，拳头逐渐握紧。

    艾兹，瞧你干的好事……

    …………

    “又没人？开什么玩笑！”萨米耶一脚踹在鸣神大社鸟居的柱子上。

    “一个异世界人都没有啊？”梅比乌斯兴致缺缺地眺望着山下，她是生物方面的专家，来异世界的一大愿望就是想看（解）看（剖）异世界人，结果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让她相当扫兴。

    “搞毛啊？”萨米耶也窝了一肚子火。

    本来想着离岛没人也就算了，至少鸣神大社总该有人烟吧？这里可是八重神子那个屑狐狸的地盘。

    结果也没人？

    人都去哪里了？

    “有没有可能是都躲起来了？”梅比乌斯从竹简里抽了张御神签——大凶。

    “啧，老娘不信这个。”她小声嘟囔着，将大凶的御神签丢下了山，然后从竹筒里翻了张大吉出来，这才满意地将它揣进兜里。

    “……”萨米耶在一旁看完了梅比乌斯“改天换命”的神技，这才接着说下去。

    “不可能是躲起来了，要不然我不可能探测不到他们。”萨米耶说道。

    前文说过，稻妻的天气相当阴沉，相当适合萨米耶的能力，而在这种天气里，虽然不及晚上，但他此时的感知力也是比晴天要厉害不少的。

    “但这个国家这么大，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吧？”梅比乌斯疑惑道。

    “一定是还在什么地方……”萨米耶仔细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蒙德的人变成了黄金，须弥的人发了疯，璃月因为谛凝不回话暂且不知，但通过谛凝发来的照片可以得知那边明显正常许多。

    而唯一全部消失的只有枫丹人，但稻妻人又不是枫丹人，不溶于水的。

    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萨米耶展开黑暗领域，将整座影向山整个包住，将感知力提到最大。

    整个稻妻，最有可能有人的地方，一个是稻妻城，另一个就是这里。

    突然，萨米耶瞳孔骤缩，他猛地一回头，看向身后的神樱树。

    只见神樱树的树皮上，隐隐约约地能看到无数张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