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得知陆芸不在庄子里,直接去了清心观“宁安,本公主来找你了。”
灰灰听见外面的动静,立刻大声叫了起来,要不是陆芸拼命拉着,灰灰早就就跑出去。
柔嘉被狗叫声吓了一跳,小心往前走了几步“宁安你在做什么,哪来的狗?”
陆芸伸出头“柔嘉,你先等等。”不停地安抚灰灰,等他终于平静下来,陆芸才带着大收走出屋子。
柔嘉看见大收“元福,你也在啊。”说罢看向陆芸“山上没什么意思,我们去庄子上住几天。”
柔嘉在外面逗灰灰玩,灰灰一开始很警惕,趴在地上歪着头打量着这位陌生人,后来经不住吃食的诱惑,彻底沦为柔嘉嘴里的“小狗狗。”
采荷在收拾东西,陆芸迟疑地看向大收“要不要跟我回去住几晚。”
大收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姐姐去吧,我在山上等你。”
陆芸没有强求,叮嘱碧玉红翡照顾好姑娘,回到了庄子上。
刘庆小跑着归来迎接,少年神采飞扬上前请安“草民见过公主,主子好。”
柔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小声的和陆芸咬耳朵“唉,你眼光真不错。腰是腰,腿是腿的。”
陆芸伸出两根手指“比你眼光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柔嘉轻哼一声“女子总是要嫁人的,就这本公主还是矮子里挑的高个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出息的子弟谁会来尚主,就是个摆设罢了。”
绿檀咳嗽了一声,小声提醒“公主。”
柔嘉这才不说话了,笑嘻嘻的开始跟陆小三分享自己这几日的见闻“别看你是个出家人,见过的世面还真不少,什么西苑的戏子、酒肆的才俊,哎呦那叫一个各有千秋,本公主服气。”
陆芸单手执礼“无量天尊,弟子绝无二心。”
走了一半儿,柔嘉用扇子点点远处的田地“那里种的什么,看起来很是不错,带我过去瞧瞧。”
顺着她扇子的方向看过去,正是土豆田,陆芸小声解释“这是从海外番邦传来的神奇花草,我有大用。”
柔嘉缩回手,不相信“神奇在哪儿?开的花挺好看的,难道是有毒?”
“你放心,没有毒。”陆芸掐了一朵花递给她,郑重警告“只给你一朵,不准再摘了。”
柔嘉眼睛转了转“既然没有毒,你挖几棵给我,我拿去送给两位娘娘,让她们新鲜新鲜。”
陆芸拧眉想了片刻,冲远处的王家兄妹招了招手“温泉小屋里的土豆可开花了?”
王柳“回禀郡主,已经打骨朵了,再过三五日估计能开。”
陆芸点点头“你走的时候,我让王柳搬几盆给你,养护虽不费事,但此物确实珍贵。”
柔嘉秒懂“我知道了,会让工匠们好生养着的,回头有不懂的地方就来找你。”
柔嘉在庄子上住了三日才走,临走时陆芸给了她四盆土豆花。
刘庆躬身禀报“主子,有您的信。”
陆芸打开信,原来是母亲明天去看大堂姐,问她要不要一起。
左右没事,去走走也无妨。
三皇子府,赵清波看向苏氏不赞同道“你不在府里待着,好好养胎,怎么突然要去清平寺祈福?”
苏夫人气色红润,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妾近来好多了,当姑娘时就听说清平寺的香火十分灵验,一直想着趁早去拜拜。”
赵清波掩去眸色,苏氏无非是想一举诞下麟儿“这事我做不得主,等殿下回来了,我帮你问问,你先回去吧。”
将人打发走,赵清波靠在迎枕上,眉头微蹙“红绸,你说苏氏是不是知道什么?”
红绸 “上回苏夫人请了一次大夫,奴婢打听了几次都没问出什么来。”
“如果我将殿下对陆侧妃念念不忘的事告诉她,她会怎么办?”赵清波犹豫不决,她还没有做出决定。
红绸“苏夫人定是不希望侧妃娘娘回来。”
赵清波面色复杂“我一直有一种感觉,殿下在努力让周围人产生他想要陆菱回来的错觉。正好苏氏给了我一个试探的机会。”
晚间,赵清波伺候三殿下用饭,先提了几件府里的事儿最后才道“殿下,苏氏也想明日和妾一起到清平寺祈福。”
三皇子搁下手中的玉筷,抓起一旁的丝帕擦了擦嘴,神色如常“苏氏想去就去。”
赵清波心中一惊,低声应是。
送走殿下,赵清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睡着。
陆菱还不知道今日有人来访,她正带着香杏在桃林里搜集桃花上的露水“这些露水是天底下第一纯净之物,拿来泡茶最好不过。”
忙活了一上午才得了小半罐子,香杏将罐子里的水倒进一个小坛子里,才去生火做饭。陆菱打开窗户,看着漫山遍野的桃花,觉着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不少。
张氏带着蓉姐儿,先去大殿虔诚无比的给佛祖上了一炷香。这才来到后院,里面静悄悄的,张氏松开蓉姐儿的手抬脚走了进去,
“二婶婶。”陆菱清丽的脸庞,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张氏笑着让银禾将带来的食盒提到屋子里,边走边说“我带着蓉姐儿出来踏青,中午借你这块宝地吃个晌饭。”
“二婶婶快进来,上次一别我就想着你们什么时候再来看我。”陆菱真心实意的高兴。
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陆蓉坐到母亲身边,总感觉大堂姐的屋子比之前又有不同。
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陆菱疑惑的往外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
“见过三皇子妃。”陆菱带着二婶婶给来人行礼。
赵清波笑着让她起身,带着苏氏进了屋子。
“看见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我是来清平寺上香,特意过来看看你,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打发人来跟我说。”赵清波细细嘱咐,一如既往的大度体贴。
找了个借口将蓉姐儿支出去,张氏避到了外间,隔着一道帷幕,她仔细留意屋里的动静。
苏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勾起嘴角“山上的禅房岂是皇子府的内院能比的,姐姐既然做足姿态出了府,就该做出家人该做的事。”说罢抬手一指书桌边上的粗瓷大缸“姐姐你看,真是好一株艳丽的秋海棠。”
苏氏夹枪带棒说了一通,大有借秋海棠讽刺陆菱又当又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