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最后杀光了村民。”
苏瓦加低沉地说。
“唔,没救了吗?”
程尘似是感慨地说。
“是的,我们找不到任何办法,只好让他们解脱。”
苏瓦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瘟疫的源头呢?深渊法师?”
“不,瘟疫的源头是深渊法师废弃的实验体。”
“在我们杀死村民,准备将他们埋葬的时候,它出现在我们面前,和...死去的村民一起。”
“吱吱咔......”
素弥莉脸色平静,但她的手捏得更紧了,蕾露露抚摸她的后脑勺。
“听起来,你们会经历一场艰难的战斗。”
“结果呢?你们可将村民埋葬了?还有,那个实验体。”
“没有,我们将它们和村子一起烧了,那个实验体身上有死亡的元素。”
“死亡的元素,元素还会‘死亡’么?”
程尘和苏瓦加两人语气平淡地交谈,另外三人则是听着他们交流。
“会的,死亡的元素会成为一种携带腐蚀和污染特性的【灾厄】,是必须要净化的东西。”
“那个村子的瘟疫也是由实验体身上的灾厄引起,甚至是在他们死后还将他们污染成了【魔鬼】。”
“听起来是很危险的东西。”
“是的,非常危险。”
“那你们面对这样危险的局面,又是怎样应对的呢?”
苏瓦加认真地看着程尘,他说:“那个实验体,虽然它的身体有一部分成了影子一样的存在,但它大部分的身体还是实体。”
“其他的村民也是,它们刚开始变异,几乎都是实体。”
“所以,我们飞到了天上。”
“哦,真是出乎意料却又非常合理的应对,我猜它们一定没有足够远程的攻击手段。”
程尘听着讲述,想到他们飞到高空,下方一群丧尸般的生物像是欢呼一样伸手和跳跃......
这样的场景,未尝不可。
“不,它们有‘疫病之源’,当时我们三人但凡少了一个都会被它们杀死,就像那些村民一样。”
“我们或许可以在死前杀死它们,但我们一定会死,而且疫病会扩散到更远的地方。”
“所以深渊法师最恐怖之处便是制造这种灾难吗?”
“是的,灾难,这是他们带来的危险之一,而另一个恐怖,是他们对于某种难以理解之物的追捧和崇拜。”
“我想不到什么东西可以去形容那种感觉,因为它只要出现就会带来灾难,它仅是存在就会摧毁人的理智和意识。”
程尘点头表示理解,无可名状之物对于普通人确实是灾难。
“这样看来你们其实是有惊无险,所以你们为何这般沉重模样?”
“因为我们找到了素弥莉,她被囚禁在一处实验室里。”
蕾露露抬头插话,她没有停下。
“你能想象一个用眼球组成的地下城是什么样子吗?”
“你能想象一个由无数人脸制作的监牢是有多恐怖吗?”
“你能想象披着人皮的虫子会怎样惊悚吗?”
“这样恐怖的场景你一定从未见过,但是素弥莉,她被关在那里!整整被关了一年!”
“处在那样的监牢里,就算是疲惫到失去意识!就算是昏迷!你也会被藏在无数罅隙的目光吓醒!”
“更何况醒来还要面对那无数恐怖而扭曲的人皮!”
“露露!”
“哼!”
苏瓦加叫停了失态的蕾露露,她哼了一声便又转头安慰素弥莉。
“这样么......那我便祝你们以后不要再遇见这样...令人感到痛苦之事吧。”
程尘面上并无同情,也无怜悯,他只是平静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咳!好了!今天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该离开了,程尘先生,今天多谢你的招待。”
苏瓦加站起身朝程尘说了一句,而后招呼队友起身离去。
“嗯,我也要感谢你们给我作保才行,不过口说无益,多余的礼节便免了吧。”
程尘起身将那观红尘递到素弥莉跟前。
“今天我听了你们的故事,这为我提供了许多信息,这瓶饮料便送你们作谢礼吧。”
“谢谢!”
素弥莉听到程尘这样说,当即便将瓶子抱到怀中,似是怕被抢走一般,一脸警惕的看着几人。
苏瓦加几人见状一脸无奈,却也没有拒绝。
程尘将几人送到门口,目送他们远去便关门进了屋子。
这间小屋处在较为僻静的地带,三室一厅,条件倒是不错,程尘住在此处也没什么好挑剔。
“队长!”
苏瓦加一行远离程尘的住所后,蕾露露唤了一声。
几人对视一眼,苏瓦加微微摇头,几人加速离开了。
程尘随手将一个凳子化作摇椅,随后拿出茶杯饮料倒上。
他躺在摇椅上,一手扶椅一手举杯,似是在敬某人。
之后的几天程尘都宅在家中,每日就是躺尸加喝茶,连一日三餐都没有,跟个废物一样。
如此一连七天后,门外来了一队人马敲门。
“乓乓!乓乓乓!”
“开门!里面有人吗?!”
“咔咔!吱呀~~!”
程尘躺在屋内将门打开。
几个叫门之人见门被打开,让开身位,露出来一个少年的身影。
少年大大方方扫视了一遍屋内景象,然后他看着程尘,说道:“您好!我是负责这片区域治安的城卫队队长,公孙佺!”
“因为您是被监察人员且已经七天没有露过面,所以我按规定过来检查一下您的状态。”
“嗯。”
程尘躺在摇椅上,应了一声后便没了下文。
“唰!”
“非常抱歉打扰到您,但这是我们的工作,希望您能理解!”
“请放心!我们不会监视您的隐私,只是记录您的大致行动!探查已经完成,我们这就离开!”
公孙佺行了个军礼,解释一番后将门带上便领着人离开了。
程尘仍旧与之前一般躺在摇椅上,久久未有动静,看起来如同睡着了一样。
接下来几天程尘还是躺在屋内,他似乎被摇椅封禁了一般,连上床睡觉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