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朝中有人好做事。
卢俊义本身就武艺卓绝,又兼和杨林相识,妥妥的梁山好汉本汉啊。
似这般关系,卢俊义是不上梁山都不行。
刘玄、吴用自是听出卢俊义的心思,借着杨林的引路,只要他们给足了卢俊义面子,那么卢俊义便可自然而然的入伙梁山,一同聚义大事。
话不用说太多,意思到了就行。
卢俊义是个身怀傲气的好汉,自是不能让他落魄的投靠梁山,须得刘玄这个梁山之主亲自相邀才行。
不消多言,刘玄故作恍然大悟状,一把拾起卢俊义双手,惊讶道。
“未曾想员外竟是和梁山如此有缘,那杨林兄弟不过是潜入城中打探消息罢了,居然能有缘和员外相识,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既是有缘,员外何不同上梁山聚义乎?”
“若是员外有意,刘玄敬员外为人豪气,人才武艺两超群,愿将梁山大当家的位置让于员外,刘某自坐一把银交椅,同梁山众位兄弟并力相助员外成就大事,还天下一片清宁,使百姓再无艰难。”
绿林山寨大当家的位置自然就是金交椅,二把手和三把手就是银交椅。
一听到刘玄玩的这么大,竟是要把梁山之主的位置让给自己,卢俊义那是吓得背后一阵发凉。
别说卢俊义没有这般心思,即便是有,那刘玄能同意,梁山上的一众好汉又怎会同意呢?
怕不是卢俊义前脚刚同意刘玄,下一刻就会被梁山好汉给群起而攻之,死无葬身之地。
关于这一点,不须旁人说,只刘玄话音刚落,那一丈青扈三娘便怒气冲冲的神态,足以道明一切。
卢俊义虽有壮志,可不是人主之志,他仅仅是想封侯拜将,搏出一番前程,好光宗耀祖而已。
而且刘玄这一番言语,不论是不是真心,他都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入伙梁山泊和做主梁山泊那可不是一回事,一个是从贼,一个是贼首。
卢俊义是想顺势入伙梁山,但他存的心思是若是梁山可为,那他就做刘玄麾下一将帅,建功立业,以显功名。
而若是梁山不可为,那往后大可诏安朝廷,他也能借此走一走杀人放火受招安的路子。
不论那条路,左右卢俊义是不会亏的,凭着他的武艺,日后一定是能将卢家发扬光大。
可要是接受刘玄的辞让,不说梁山好汉会怎么对他,便是朝廷想来也要把他视作最大的危害。
毕竟从贼可免,贼首难赦,卢俊义可不想成为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
似卢俊义这般想法,不是说他毫无忠义之心,而是他现下亦不过是才决定上梁山入伙,对梁山和刘玄终究是权宜之计,哪来的忠义可言呢。
因此卢俊义忙不迭的拒绝道。
“刘公何有此言!这不是折煞卢某嘛!”
“我不过是一河北武夫,鲜有一点薄名,焉能做的大事,除却刘公仁义威名,梁山之主谁人能当?”
“卢某自知能力缺乏,若能为刘公牵马执蹬,便已是人生幸事,还望明公收留小人则个!”
见卢俊义如此上道,一旁默不作声的吴用暗暗点头,将心中的心思一应都发散去了。
也就是卢俊义有自知之明,没有顺着杆子往上爬,不然吴用高低得让卢俊义尝尝什么叫智多星三更要害你,阎罗王都留你不到五更天。
刘玄倒是早就预料,这一手推辞礼让不过是给卢俊义面子,他知道卢俊义不会接受,方才以梁山之主的位置来为卢俊义抬身价。
梁山的一切早早走上正轨,卢俊义若是上山入伙,按照以往规矩的话,定是要让卢俊义从百将做起的,超然一点也就是校尉罢了。
可卢俊义武艺不俗,又兼麾下还有大名府七八千守军,刘玄不想让卢俊义觉得梁山小觑他,这才力抬卢俊义身价。
“员外何等好汉,若能上山聚义,实乃我等之幸事,安能做一小卒耳?”
“我刘玄不是个不识货的,员外既然明晓大义来投,我愿许员外为梁山虎将,也坐得一把交椅。”
“且员外不是还提过有一心腹人,浪子燕青,端的是武艺风流,诸般技巧,甚是了得。”
“燕青如能随员外上山,刘玄亦可许他一把交椅,教员外有个亲近人在侧,日常行事能便宜许多。”
“不知员外可对刘玄此番安排满意乎?”
听得刘玄不止抬举自己,连自家心腹小厮的燕青都能一力安排,卢俊义是大受感动。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看一个人是否得势,最明显的就是看他身边人如何。
刘玄能因为重视他,将声名不显的小厮燕青都抬举做梁山好汉,卢俊义只觉得刘玄有古之明主风范的,气度端的是宏伟异常。
君以国士待我,我岂能不报之!
卢俊义当即热血上头,一把朝刘玄拜道。
“卢某不才,能得哥哥如此看重,愿为哥哥赴汤蹈火,甘效死命矣!”
刘玄连忙将卢俊义扶起,哈哈大笑道。
“梁山得玉麒麟,好似猛虎插上翅膀,日后必能翱翔九天。”
不动刀兵,便为梁山添一位虎将,刘玄岂能不高兴。
随即,无须刘玄言语,卢俊义便命令大军尽皆投诚梁山。
大名府第一好汉卢俊义都入伙梁山泊了,一应守军自然也就随波逐流,安心的放下兵刃,等着接受梁山好汉的安排。
七八千大名府守军一并归顺,大名府最后的抵抗算是没了。
至于童贯派来传令的心腹,早就被卢俊义给放走了,对于此事卢俊义也没有隐瞒,而是直接向刘玄道明。
“童贯虽恶,但他终归是举荐过小弟,若哥哥不爽利小弟的安排,我愿接受任何责罚。”
刘玄倒是觉得无所谓,能以此微末小事拉拢玉麒麟的心,他反而是赚了。
“区区一个童贯心腹罢了,员外想放便放,何足言道?”
只是童贯能当机立断领兵逃出大名府,刘玄对童贯的印象却是有了改变。
童贯不愧是能以阉人身份做到一朝枢密太尉的狠人,就这般果断,已经胜过不少大宋官将。
不过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梁山军马早将大名府回东京的道路给封死了,那童贯能逃得了一时,难道还能逃得了一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