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文好笑地提着吃的进了屋，小姑娘怏怏地跟着王秉文。
小姑娘边走边想着，也不知道舅舅送的手链能不能让她也长高高啊，哪怕一下也好呀。
饭后，小姑娘也洗好了碗。
“王先生，昨日的画，我画好啦，你帮我看一看好不好呀？”小姑娘甜甜地问。
见王秉文点头，小姑娘忙跑进屋拿出画和折扇。
王秉文接过画在桌子上铺开，一看画，颇觉惊喜。
小舒见过的自然风光极少，但这已经初见山水的雏形，不错……
王秉文指着那排大小相似的山：“小舒，你来瞧，看着可有哪里觉得奇怪？”
小姑娘闻言点点头，但说不出来：“王先生，你教教我吧。”
王秉文便耐心着告诉小姑娘哪里奇怪。
“哦！王先生，我知道啦，谢谢王先生！”小姑娘恍然大悟。
小姑娘拿出新的画纸按着王秉文的提示重新画起来。
王秉文盯着小姑娘画，欣慰地点点头。
孺子可教啊！
……
小姑娘画完画，放下笔，仔细看着新的山水画。
远处是层层叠叠的山峰耸入云霄，烟雾缭绕，近处是一望无际的江河水，水面平静无波，倒映着远处的山峦……
“王先生，这好美啊……”小姑娘双眸满是星星，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居然能画出这样的风景。
王秉文摇头轻笑，这才到哪儿啊：“小舒，你再看看这画还能不能再改改？”
“啊……”小姑娘想不到这么好看的画还要怎么改。
“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动静结合……小舒可懂？”王秉文点到为止，他想看看小姑娘悟性如何。
小姑娘哦了一声，思考着王秉文的话。
王秉文也没打扰她，打算把昨天从扇院拿出来的另一把折扇给画了。
房间内，一大一小都专注地画自己的画，氛围祥和极了。
……
宋若光工作间隙调出了小姑娘的精神值，他惊讶地挑起眉。
嗯？小舒今日挺安静的呀！秉文挺会带孩子的嘛！
要不是宋若光此时不方便直接联系王秉文怕吓到小姑娘，不然他真的想问问的。
小姑娘在宋若光身边时哪怕精神不好，但她都是活力满满地跑啊跳啊的，除了睡觉小姑娘是很少能够静下来的。
可小姑娘现在精神这么好了还能安静下来，那真的是王秉文的功劳啊。
……
“王先生，我觉得我画的画就是动静结合的呀！你看，这山是静的，这水是动的呀！”
小姑娘盯着画想了很久，觉得自己画的画就是最好的，所以她一等到王秉文放笔就立马提出来她的观点。
王秉文摇头，小舒还是小了点。
王秉文做不到半途而废，他既然和小姑娘提了更高的要求，就一定要教会她。
“小舒啊，你以为动和静是什么？”王秉文打算从小姑娘的回答来破题。
“动、静不就是动、静嘛……”小姑娘不假思索地说完，但又觉得王先生不可能会问她这么简单的问题，她应该答错了。
王秉文鼓励小姑娘想想再答。
“那……如果先生认为画里只有静没有动、或者只有动没有静……那我只能说山和水都是静的……”小姑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动和静，所以她从结果倒推。
小姑娘说到这里有些不确定地去看王秉文，王秉文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小姑娘这才松口气继续道：“山是静止不动的，可水却在流动，但它们却都是静……那王先生说的静……是……”
小姑娘陷入头脑风暴中。
山水为静的本质是什么呢？
是云？是风？是日月？是星辰？是……
小姑娘脑中不断冒出那些日常与山水挂钩的事物。
小姑娘找不出联系，脑中又继续不受控制地冒出新的毫不相关的事物。
是飞禽？是走兽？是鸟？是鱼？是人？是……
“我知道了！是生命是不是？”小姑娘突然大声道。
“山和水都是没有生命的，所以它们是静的，而动的则是有生命的东西。对不对，王先生？”小姑娘将之前脑子里冒出来的词自动分类，越想越觉得对。
王秉文点点头，真心地表扬小姑娘：“小舒真是太聪明了，你怎么想出来的？”
小姑娘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咧着嘴笑：“因为小舒聪明啊！这是小舒突然想出来的哦！”
王秉文好笑道：“那小舒想出来该怎么让画更美吗？”
“当然！画一艘船吧，好不好？”小姑娘抬眼问王秉文。
王秉文扬眉，小姑娘真的有灵气啊！
他故意唱反调：“可是船是没有生命的啊！”
小姑娘莫名地但坚定地认为就是画船才是最好的，但她也真的被王先生给问住了。
小姑娘也不去想动和静的问题了，她就想画船，但小姑娘得先回答好王先生的问题。
“水上面有船不好吗？船和水很适合啊！”小姑娘决定不正面回答王先生。
但王秉文没打算放过小姑娘，他继续给小姑娘挖坑：“那小舒打算再加什么吗？毕竟船是静的吧！”
小姑娘不太坚定了，可是她真的好想要船啊，明明水和船真的很配啊！
她要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回答。
“那……”小姑娘盯着画，试图从中得出答案。
然而……没有！
小姑娘急了：“如果船不好的话，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诗句这么说？那句‘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还有‘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这些都这么说啊！”
小姑娘“呀”的一声，茅塞顿开。
她肯定道：“就是这样的！王先生，船不是静的，它是动的！是动的！”
王秉文假装疑惑：“哦？”
小姑娘气嘟嘟地哼道：“哼，王先生，你就是和舅舅一样的！明明你什么都知道，还要逗我！”
小姑娘气得背过身去，不去看王先生。
“好好好，小舒，王先生错了。小舒愿意原谅先生吗？”王秉文心里好笑，但也不好真的把小姑娘惹生气了。
小姑娘听到王先生认错了，便又转过来，但还是气呼呼的，“王先生，你不能再逗我了，不然我真的要不理你了！”
王秉文连连认错，小姑娘这才不再生气了。
见状，王秉文又问起了之前的那个船的问题。
他真的很想听一听小姑娘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