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薛清荷一时半刻也好不了,让琪姐姐陪你回去吧,我在这帮你看着。”梦嫣也笑着说道。
沈沉想想也是,这些年一走就是几十万里,离“家”越来越远如今近在咫尺,回去看看,祭拜父母和族人,也耽误不了多少时日,于是向叔叔阿姨说明情况后,与零零琪驾飞舟离开。
时光荏苒,当初跑断腿的路程,如今驾驭飞舟转眼便至,阳光下,望月城还是那座迷人的小城。
飞舟停在小城上空,零零琪问道:“到了吗?”
沈沉点点头说:“是的,这就是我出手的地方,它承载着我儿时的快乐,也是不堪回首的地方。”
见他伤感,零零琪轻声说道:“真是一座漂亮的小城啊!沈沉,一切都已经过去,我们来,就是告慰先人,让自己心安。”
“姐姐说的是,走吧,我们下去。”他点点头说道。
怕惊扰了百姓,他们收起飞舟步行入城,走在熟悉街道上,昔日的种种浮上心头,快乐、仇恨、悲伤历历在目。
他们在街上买了香火纸钱和一些酒菜,来到了沈家老宅。
可不曾想,这里早已变了样。沈沉老宅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标着莫府的大楼。
这让沈沉悲痛不已,手提东西,两眼望着马路对面大楼怔怔发呆。
零零琪发现了不对,于是问道:“是这里吗?”
沈沉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他眼中的情感非常复杂,掺杂着悲伤、愤怒、还有无奈。
零零琪活了几百年,当然明白世间万物更替的道理,不管你曾经多么辉煌,当你不在了,别人就会占据你的所有,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眼前的情况是,一个离家十几年的人回来祭祖,却发现祖宅都没了,换做是谁,都一时无法接受。
他就那样定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停止。
零零琪也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言语。
沈家本就占据大街上的好地段,才被曹杜两家所觊觎,此刻两人站在大街上一动不动,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人们纷纷停下脚步观望。
足足一刻钟后,沈沉动了,他迈步走向莫府(也就是曾经的沈家),零零琪紧随其后。
到了门口,他语气平和的说道:“通知你们家主,我要见他。”
门人瞧了一眼,见他手提香火纸钱,看上去就不祥。哪有带这些上别人家的?于是斜眼问道:“你谁呀?我们家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沈沉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一跺脚,整个地面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块大石,泛起层层波浪。
不光几个门人被震飞,他们身后的府邸大门,也随之倒塌。突如其来的震荡,让几个门人又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沈沉目光如电,扫过他们脸上,口中冷冷说道:“现在可以见了吗?”
几个门人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从地上爬起来,飞身就往里跑。
不多时,由府内匆匆出来十几人,为首之人四五十岁,衣着光鲜。看到被毁坏的大门,他气愤的骂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毁我莫家门庭?”
沈沉盯着他冷冷说道:“本来还想饶过你们,看来没这必要了。”
那人闻言,怒道:“你是何人?为何口出狂言?”
沈沉大声说道:“这是我沈家祖宅,何时成了你莫家府邸?”
这时,围观的人群,突然有人惊叫道:“是他,哪个沈家的废物少爷。”
“哦,还真是也,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又有人说道。
莫府的那人,闻言也是一惊,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他说道:“沈家?沈家早在十几年前就灭了,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
沈沉怒道:“我沈家确实没人了,但还未死绝,今日我回来祭祖,时间流转,万物更替,你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占了我沈家,本来也无可厚非。本想好言相商,可你们却恶言相向。”
“那又如何?就算是沈家的地,如今我莫家占了,我莫家身后是天衍宫和帅神,你一个丧家之犬,能奈我何?”那人不屑地说道。
沈沉闻言摇摇头,冷漠的说道:“占了我家祖地,还要侮辱于我,真是岂有此理?你可知道,当初曹杜两家就是因为想占我沈家这块地,最后全部灭亡?告诉你,曹杜两家一个不剩,都是我杀的。现在我给你们半柱香,赶紧从这里滚出去,不然我照样杀光你全家。”
他的话让人们炸了锅,人们惊愕道:“原来曹杜两家,当年在一夜之间灭亡,竟然是沈家的废物少爷干的!”
莫家那人冷笑道:“你就吹吧,一个十几年都不敢露面的人,还大言不惭。告诉你吧,消灭曹杜两家,是我天衍宫看中望月城这块风水宝地,才出手将他们抹去的。”
沈沉没再理他,而是燃起了一支香,插在地上。又把带来的酒菜摆上,其他香火纸钱,全部放做一堆,就在大街上开始祭拜。
零零琪默默跟随,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莫家家主见状,骂一句:“晦气。”就甩袖进了府内。
人们纷纷叹息:“哎!真是可怜,家族被灭,沦落在外十几年,回家又被人占了房屋祖地,如今祭奠都只能在大街上。”
“哎!任谁也无法,莫家这些年,霸占了原来沈、杜、曹三家的全部产业,生意遍布整个望月城,还为富不仁欺压百姓,上哪说理去?”
“哎!莫家的势力背后,还有强大的靠山,咱们老百姓只有自认倒霉了。”
人们议论纷纷,沈沉埋头祭奠,时光悄悄流逝,当沈沉把香火纸钱全部烧了,酒也敬了三遍,地上的香也燃了半截。
沈沉恭恭敬敬说道:“爹娘,族人们,贪婪人占了我沈家祖宅,让大家的灵魂都无处安放,对不住了!今日我就将这些贪得无厌的人,赶尽杀绝,打扰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