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双臂环抱站在离炼丹炉不远处,太医院的两位太医,也站着旁观。
冯楚本来想说点什么,但看到两位太医都没开口,所以就没出声。
清风道长却因为炼丹房的多了三个人,让他感到非常的不适。所以就站在炼丹炉前,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
冯楚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那老道士起码在炼丹炉前,站了有一炷香了。结果还是一动不动,和个木头人一样。
就在冯楚耐心尽失的时候,就在他要说话时,刘院正开口了。
“清风道长,你炼丹吧,陛下还等着呢!”
清风道长面无表情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你们在这,贫道炼丹需要安静,你们在炼丹房里,让贫道非常不习惯。”
冯楚真觉得这老道士,身上的毛病太多了。
“老道士,你莫要矫情,陛下让我们在一旁监督你,你莫不是你想违旨。何况我们都没出声,哪里打扰你了。”
清风道长一点都不想搭理冯楚,此人对他的偏见很重,感觉他对自己的敌意很大。
因此清风道长也很看不上冯楚,语气冷漠的说道:
“你们人这么多在这,影响了气场,贫道炼丹自然就炼不出来。”
“哼,你这瞎说也要有个草稿,我们就三个人,影响什么气场,你……”冯楚真觉得这老道士就是故意的。
冯楚还想继续说什么,刘院正见他们针锋相对的,就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冯侍卫,你先别说话。”
冯楚见刘院正发话了,只能闭嘴站在一旁。
“清风道长,陛下的旨意咱们也只能遵守,如果你觉得人太多,我们可以出去两个人。但是必,须要留下一人,这是最大的让步了。道长,你仔细想一想,老夫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刘院正愿意作出退让。
清风道长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就道:“行,那你们留下一个人,其他人就先出去,不要在炼丹房打扰贫道。”
刘院正见他同意了,就示意冯楚和葛副院离开。
“你们出去吧,就由老夫留下来。”
“刘院正,可陛下……”冯楚一听就道。
刘院正抢了他的话,“冯侍卫,你们放心吧。有什么事老夫担着,出去吧,让清风道长将延寿丹炼出来。”
葛副院见他这么说,就直接同意了。
“行吧,那我们出去。”
冯楚见刘院正这么说,也就不纠结了,跟着葛副院离开炼丹房。
“清风道长,请吧!”刘院正笑道。
清风道长微微点点头,随后打开炼丹炉开始炼药。
刘院正则站在炼丹炉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清风道长不喜有人旁观,可现在容不得他拒绝,只得按照平日里的习惯,将丹药一一投入炼丹炉。
想到宣德帝的话,内心纠结一番后清风道长还是从木架子上,取了一个暗色的木盒子。
清风道长从里头,取出一团黑褐色的膏体,加入炼丹炉内继续搅拌……
炼丹房外
冯楚开口道:“葛大人,你觉得这老道士的丹药,真的能延寿吗?”
葛副院摇了摇头,“不知道,冯侍卫,这不是咱们能说的,等着吧。”
“葛大人,您说的是。”冯楚闻言就不再多言,眼角余光看到有人探头探脑的。
冯楚亲自把人给抓了出来,“小道士,你干什么呢!”
“你放开我,放开我!”玄相挣脱不了冯楚的手使劲挣扎。
“老实点,不然将你当作奸细,抓去打板子!”冯楚威胁道。
“我不是奸细!”小道士反驳道。
“好了,冯侍卫你先放开他吧。”葛副院见是小道士就让冯楚放人。
冯楚见此就放了那小道士,小道士整了整自己松散的道髻,满脸通红,瞪了一眼冯楚。
葛副院问道:“小道士,你是谁,来这干什么!”
玄相怒气满满的道:“我师父他在里头,这里不是你们的地方!”
冯楚闻言挑眉道:“哎,你小子……”
“冯侍卫!”葛副院喊了一句。
随后温和的对玄相说道:“小道士,你来这里有事吗?”
玄相见是年纪大的老爷子,还是回了他的问题,“我来找师父的,炼丹要开始了。”
……
炼丹房内,刘院正仔细的将清风道长使用的材料一一记了下来,就是不知道那块黑褐色的膏体是何物。
本想着打听一番,见清风道长还在炼丹,想到他提起的不喜人打扰,刘院正就没开口,就站着旁观。
两个半时辰后
当炼丹炉内的温度冷却下来后,清风道长打开炼丹炉,从里头取出三粒朱红色的药丸。
刘院正闻到一股味道,随后清风道长,就将丹药收好。
“延寿丹成了!”
刘院正这时才出声问道:“道长,你方才加入的黑褐色的膏体,到底是何物?又有什么作用?”
清风道长淡淡的道:“此物是贫道师门秘方,贫道不能告诉你。”
见此刘院正就不继续问了,“道长,你的宗门药物,能不能给老夫一些,只需要一点点。”
清风道长随即就将盒子取了下来,然后打开盖子,“可以,不过只能给你一点。”
“一点就可以了。道长,多谢!”
刘院正拿出瓷瓶,取了一指甲盖,小心的收好,打算好好研究一番。
清风道长对他的想法一清二楚,也明白他根本研究不出什么。
清风道长盖上木盒子,又将装好的延寿丹拿好。
“延寿丹已经好了,刘院正,咱们可以出去了。”
刘院正看着丹药,有点心痒难耐,然后点了点头。
清风道长见他这副模样,“刘院正,那这三粒延寿丹,就有你拿着了。”
刘院正闻言就接过三粒丹药,“好的,那咱们走吧。”
随后两人就一前一后,出了炼丹房。
“怎么样,院正大人!”葛副院看到他立刻问道。
“这盒子里的就是。”刘院正示意丹药在他手中。
“那丹药能不能……”葛副院期待道。
“先面见陛下要紧。”刘院正提醒道。
葛副院也反应过来,反而催促刘院正快点。
“对,院正大人,咱们快去面见陛下!”
“清风道长,咱们走吧!”刘院正点点头看向清风道长。
到了如今这一步,清风道长没有迟疑跟着三人一起前往甘泉殿。
宣德帝看着眼前三粒朱红色的丹药,模样倒是长得挺像的。
“刘莲芳,你确定方子没错?”
刘院正一听陛下点他,躬身道:“是的,陛下。”
“开始吧,刘爱卿!”
“是,陛下!”
刘院正和葛副院一起拿仔细检查一番后,互相讨论一番后。
刘院正才恭敬的禀道:“陛下,这些延寿丹,微臣和葛副院一起查过,延寿丹是无毒的。”
宣德帝也想起,他每日服用的延寿丹都有验毒,哪里会有毒,是朕想错了。
既然无毒,那想来应该就是清风道长说的那样,因为时辰错误影响了丹药的药性。
想到这里宣德帝的脸色,又是难看不少。对今日朝堂上。非要反对他服用延寿丹的大臣们,此刻也心生不满。
要不是他们耽误了时辰,朕何至于要经受那么一遭遇,还耽误了朕延年益寿的大事。
想到这里宣德帝心中怒火难平,“李德海,传刑部尚书进宫。”
“是,陛下。”李德海不明白陛下传蒋大人何事也没有多嘴问一句。
得知延寿丹无毒后,清风道长神色松弛了不不少,脸上也露出几分失望。
向宣德帝道:“陛下,贫道出来三月有余,也该回山了,贫道今日正好向陛下请辞。”
宣德帝闻言一愣,没想到清风道长竟然想离开,立刻道:“清风道长,你不能离开,朕的延寿丹还要服用三个月。
清风道长,只要你留下来继续炼丹,朕愿意给你双倍的报酬。”
宣德帝期待的看着清风道长,他是不会放清风道长离开的。
清风道长神色无一丝变化,不卑不亢一派道家高人的模样。
“陛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贫道每日为陛下炼制延寿丹,都耽误了修炼,还要被怀疑下毒暗害了陛下。所以炼丹一事,就到此作罢!”
宣德帝肯定不会放手,“不可能的!道长,你还是在宫里安心炼丹,朕不会再让其他人打扰你。”
清风道长听着宣德帝强硬的话,神色无一丝变化,就摇了摇头,“陛下,强扭的瓜不甜,缘分已尽,贫道心意已决。”
宣德帝顿时怒火一涨,直接一巴掌拍在龙案上。
“清风道长,朕明确告诉你,延寿丹未炼制完,朕绝对不会准许你离开的,你就安心在炼丹房炼丹吧!”
“贫道虽然是修道之人,但也是血肉之躯,也是会受到伤害的。”清风道长淡漠的说了一句。
宣德帝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见他眼神看向冯楚,就明白他的意思。
“冯楚,你对清风道长不敬,自己去刑司领二十鞭!”
“是,陛下!”冯楚面无表情的跪地道。
宣德帝看向清风道长的眼神,越发温和。
“道长,朕封道长为国师,还请道长留下,助我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