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宋映霞虽然这段时间有点气陆曼书,但她不像某些阴暗的人,不会将大人之间的矛盾迁怒于孩子。
而且她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她是真心喜欢自己孙女,不会扔柔柔的水杯的。
苏景初虽然也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柔柔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不会扔自己女儿的水杯。
陈素怡之前跟陆曼书只是面和心不和,没有太大的矛盾,况且陆曼书刚给了她几瓶叶酸,她应该不会掉转头就不认人。
陆曼书今天晚上才跟陈素怡撕破了脸,若要报复陆曼书,也是扔她的东西,而不是拿无辜的柔柔出气。
况且这个水杯是在垃圾桶底下,看来水杯早已经被人扔在垃圾桶,不是晚上扔的。
所以可以排除陈素怡。
苏景言平时也挺爱柔柔的,柔柔跟他出去玩,他也会给她买零食,这个叔叔不可能扔亲侄女的水杯。
最后只剩下一个人,那就是苏建党。
苏建党这个人脾气暴躁,心理阴暗,只要得罪了他,他会记一辈子,而且随时随地都想报复他人。
他报复手段不分大小,可以从小事情上面下手。
比如之前陆曼书一向任劳任怨,跟公婆从来都没有矛盾。她唯独不好的一点就是没有生出儿子,苏建党对此看她什么都不顺眼。
有一次刮台风,阳台很多衣服都被吹落在地上。
苏建党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收起来,他低下头准备捡一条女士内裤,但犹豫了。
他们一家人的衣服都是靠在一起晾晒的。
陆曼书一家三口的衣服晾在左边,陈素怡一家三口的用在右边。
右边的衣服上有一条女士内裤,不用说那是陈素怡的。
宋映霞穿的是老年人的内被,掉在地上的不是她的,而是陆曼书的。
苏建党想起陆曼书怀的全是女儿,倒霉透顶了,要是碰过她的内裤,连他也会倒霉。
苏建党已经拿起那个衣架,只要他挂回上面就好了,但他偏不挂,把它扔回地上,转身回客厅的时候还故意踩了两脚。
陆漫书外出回来,看到内裤掉在地上,上面还有两个脚印。
从那两个脚印就可以看出,内裤是苏建党踩脏的。
陆曼书气的内裤都不要了,把它扔到垃圾桶,并有了阴影,每天收衣服时,都要仔细查看自己的内衣内裤,看有没有鞋印?
苏建党知道她怀疑自己,从此之后不敢做得太明显。只是有时候故意将陆曼书的内裤扔在地上。
他很聪明,他是连衣架一起扔的,给人一种错觉,以为内裤是大风吹下来的,其实不是,是人为扔下来的。
因为这么多衣服没被大风刮下来,偏偏只有那条夹在衣服中间的内裤掉在地上,不用说肯定是人为的。
发生过好多次这样的事了,以前的陆曼书也不想吵架,所以她敢怒不敢言。后来她不敢再把内裤内衣晾到阳台了。
陆曼书的房间有一个飘窗,从此之后,她把自己两母女的衣服都晾在飘窗上。
想到那个阴暗的人,陆曼书决定要以牙还牙。
他扔柔柔的水杯,她也扔他的水杯。
于是,陆曼书将苏建党的水杯扔进了垃圾桶。
想起摄像头的事,陆曼书去宋映霞的房间,把那个摄像头拆下来。
她有了这么多钱,以后想要什么都会买。
陈素怡每次买东西回家,都是藏在自己房间,就连买了几个苹果,也是放在房间吃的。
陆曼书以后买的东西也放在房间,只怕有些人想占为己有。想了想,决定把摄像头装在自己的房间。
宋映霞今天晚上被气到了,不想带萌萌睡觉。
而陆曼书又反锁了房门,苏景初被逼带着萌萌在杂物房睡觉。
苏建党在外面走了一圈,回到家又累又渴。
他处处都显摆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到家他就会像个大爷一样,自己的事情都不会做的,更别说家里的事了。
苏建党坐在自己的专用座位,扯着嗓子就叫宋映霞。
“喂,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宋映霞是有名有姓的,但苏建党一直以来都只称呼她为“喂”。
宋映霞心里有意见,但不敢反抗,被苏建党叫了几十年,她已经听顺耳了。
宋映霞已经睡了,但听到苏建党的叫声,还是毫无怨言的起床给他斟水,可没找到水杯。
“你的水杯放哪啦?”
“就放在茶几上面啊,还能放哪?”
“没有啊。”
“没有,能去哪里哦?它又没有腿。”
“我怎么知道,你过来找一下。”
“草泥马,叫你倒杯水都办不好,就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想做大事,幸好没让你管钱,要不然我的钱都不够你亏。”
叫他找个水杯唠唠叨叨扯那么远,不过话说回来,苏建党能起来找水杯已经不错了,见好就要收。
因此,宋映霞站在旁边还挺欣慰的。
苏建党找了一圈,确实没找到他的水杯。
他挠挠头,记得下午的时候,他明明把水杯放在茶几上的,怎么不见了?
“你有没有拿回房间?”
“没有!”
“是不是小孩子打碎,扔了?”宋映霞边说边去翻垃圾桶。
一打开就垃圾桶的盖子,苏建党的水杯真的在里面。
“你的水杯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你把它当垃圾扔了啊?”
“你说这句话都不经过大脑的,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到眼花缭乱的年纪,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水杯给扔了?”
“那是谁扔的?”
苏建党想起早上将柔柔的水杯被扔进垃圾桶的事,又吩咐道:“你再找一下,看下面还有没有水杯?”
宋映霞虽然不知道苏建党什么意思,但她还是乖乖的按照他的指示,在翻垃圾桶。
居然在底下被她翻到了一个水杯。
宋映霞拿起来一看,那是一个粉色的小水杯。
“这是柔柔的水杯,是哪个混世大魔王那么缺德把它扔下去的?”
苏建党心虚了,不敢应宋映霞。
他瞪着陆曼书的房门,已猜到是谁把他的水杯扔到垃圾桶的。
现在已经深夜,而且晚餐时才闹了一场,他想明天再找陆曼书算账。
第二天。
“你们昨天谁把我的水杯扔进垃圾桶的?”苏建党表面上是问大家,但实际上他是对着陆曼书问的。
很明显,他已经怀疑是谁干的好事了。
陆曼书早有准备了,“柔柔的水杯也被人扔进垃圾桶了,不知道哪个畜牲这么手贱,居然连小孩子也不放过,我跟你们说,以后谁的东西不见了,直接去垃圾桶找就好了……”
她居然敢骂他是畜牲!
苏建党气得咬牙切齿,左边大磨牙被咬得咯咯响。
但他又不能开口骂陆曼书,毕竟如果跟她对骂,那他就承认水杯是自己扔的,甚至承认自己是个畜牲。
他是一家之主,从来没人敢他说一句重话,更别说骂他畜牲了。
苏建党抽动一下嘴角:这笔账先记上!
苏景初和苏景言依然像个鹌鹑,陈素怡看看陆曼书,再看看苏建党,知道两个人又杠上了。
但谁都不承认是自己做的,那只好由她来做坏人了。